他們去福利院的時候,一眼就挑中了她。
她當時只有兩個條件。
一是保留自己的姓名。
她的名字是她的媽媽給取的,誰也不能逼她改掉。
葉家夫婦同意了,說只要在外面宣稱她是葉家的人就行。
二是她不會叫他們父親母親。
他們不是很在意,也同意了。
養父養母把她領回家後,就再也沒有管過她,只留了一個禮儀老師。
就像是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的陌生人。
初入葉家的她,渾身戒備,極度厭世,整天只想着報仇雪恨。
她討厭從其他人的眼裡看到同情,她不需要被同情!
她也有她自己的驕傲。
她每天自己訓練,只為努力變得更強。
可他們的兒子卻很黏她。
小小的少年,比她小三歲,乾乾淨淨,陽光可愛的男孩。
他的笑容很溫暖,很治癒。
總是繞在她旁邊問着她各種各樣的問題。
她不理睬他,他也不在意,他好像有永遠說不完的話題,樂此不疲。
他拉着她一起去找他的爺爺。
那是個慈祥的老人,喜歡用他寬厚的手掌牽着他們去散步,喜歡用他蒼老的嗓音訴說他和他的老伴的點點滴滴。
她以為她的心已經刀槍不入。
但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那沒出息的心好像被感動了……
可能是細微的關心……
可能是長久的陪伴……
可能是無言的信任……
也可能是絕對的維護……
如果讓白冰溪做選擇,當災難來臨之際,奮不顧身也要保護的就是她弟弟葉衍和她的爺爺葉震。
他們早已是她的親人。
她已經把他們看成她的親弟弟和親爺爺。
白冰溪回了葉宅後,把車停好。
進了西院。
西院只有老爺子在那裡住。
葉震,葉家的掌門人,在家族裡很有威懾力。
年輕時,精明能幹,手腕強硬,將葉氏從一個小小的企業發展到京都的小豪門。
在六十多歲後,便將大權交給他的兒子,葉銘,也就是葉衍的父親。
自己一人搬去西院,頤養天年,不再管理家族中的事務。
老爺子如今已經七十多了,身子還算健朗。
白冰溪走進去,沒見着人,問了傭人才知道,老爺子去了旁邊的花園裡去打太極了。
白冰溪便朝花園走去。
一進花園,便看見老爺子穿着太極服閉着眼睛聚精會神的打着太極。
柔中帶鋼,開合有序,鬆柔慢勻。
她沒作聲,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慢慢的喝着。
等老爺子一套太極打完,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老爺子看見白冰溪,眼底盈滿暖意。
直接朝白冰溪走過去,坐在白冰溪的對面。
板著臉,沒好氣道:“你還知道來看我呢?”
“爺爺,我這不是來看你了么?”白冰溪輕輕笑着,開口說道。
“哼!你比葉衍那小子還不靠譜,他還知道一個禮拜看我一次,你到好,這都三十多天了,沒來瞧我這老爺子。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嫌我煩了??”
白冰溪聽着老爺子抱怨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老頑童!
白冰溪笑着開口哄道:“沒有,我哪敢嫌棄你,我還怕你那根拐杖呢!這幾天有任務,昨天才回來,今天不是就來看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