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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信!快給我表演一下!”捉鬼、捉蟲都親眼見過了,就算武紅根說能立馬讓白天變晚上,她也照信不誤。

表演?武紅根哭笑不得,他把手抬到面前,仔細盯着那根松針,嘴裡念起了咒語。

寧曉檀也湊到松針前,睜大眼盯着那松針。

大約二十秒後,她撐不住,眨了眨眼,忽然那松針似乎動了一下。

她用手背揉揉眼睛,死死地盯住松針。

又動了!

“誒——動了動了!”

只見那松針慢慢的立了起來,好似拉線木偶一樣,歪歪倒倒。

“哇!太好玩了!”寧曉檀激動得使勁鼓掌,“哈,我想起來了,在窟窿仙山的山洞裡偶遇的那位高人,當時用的就是這招吧?那竹竿,嗖一下,從——應該是從挺遠的地方飛過來,直接立在我和二蛋面前呢!”

“應該是。”武紅根沒有告訴她,要練到他師父那層次可就難了。師父,到底要多久才回來?“你喜歡?你也可以。要學嗎?”

“我可以學?我要我要,我要學!”

“噶蛤螂母飛飛立。”

“什,什麼?什麼立?”

武紅根笑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她。

“噶——蛤——螂——母——飛飛立。”

“對,就這樣練,你可以的。”

武紅根並不是逗她玩兒。

大部分的簡單巫術,只要學會了正確的方法,集中精力反覆加練習,假以時日就能熟練運用。像“飛飛立”這樣的入門級技能,武紅根當年反覆練習一個來月也就初見成效了。

興緻勃勃的寧曉檀見武紅根一臉真誠的樣子,也撿起一根松針放在手心,口中的咒語越念越順。

“噶——蛤螂——母飛飛立!”

“噶——蛤螂母飛飛立!”

武紅根見她這認真勁兒,彷彿見到了童年的自己。他琢磨着,只要寧曉檀有心學,今後可以教她一些簡單的小巫術。

“噶蛤螂母飛飛立!”

忽然,武紅根的表情凝固了!他看到寧曉檀手心裡的那根松針動了一下!

寧曉檀也憋紅了臉,因為激動,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咒語越念越順,越念越快。

只見那松針竟然歪歪斜斜地立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

武紅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麼就練這麼幾下子便成功了?

除非……

武紅根的視線忽然落到寧曉檀的臉上。

除非,她有巫族血統!

“成功了!成功了!”寧曉檀高興得直跺腳,“武大師,我厲不厲害?”

“你——以前見過巫術嗎?比如小時候?”武紅根的表情很複雜。

“沒有哦。”寧曉檀把松針送到臉跟前,眼裡充滿好奇和喜悅。

“從來沒有過?你好好想想,家裡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嗎?或許只是你並不知道那是巫術呢?”

“沒有吧,哦!我爺爺奶奶去世時,家裡請過道士先生作法,這算不算?”寧曉檀兩眼放光,看了武紅根一眼,又收回視線,歡喜地盯着立在手心裡的松針,左看右看,挪不開眼。

武紅根此刻更是熱血沸騰,不管是什麼原因,但他敢斷定,這寧曉檀絕不簡單!血統的事可以日後再說,先分析夢。

“我師父曾經說過,‘預兆之夢,有跡可循’,他的夢裡只要出現飛鳥,就說明那是有預兆的夢。你的夢也有規律,只是你沒用心去找,還沒找到。你先找兩個簡短一點的夢,試試找出它們的共同點?”

“簡短……最近有兩個夢,都是後知後覺。”

“那你仔細想想,夢裡面的人物視角?衣着?場景?擺設?甚至夢的顏色?”

寧曉檀輕輕點頭,放下手,慢慢捏緊手心的松針,閉上眼睛。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激動地心情迅速平復下來。

松林沙沙作響,偶有山雀一兩聲,髮絲在她臉上輕掃,有些微微發癢。她的感官彷彿更敏感了,整個世界離自己更近,更清晰。

“夢裡,太陽,二蛋騎自行車,後面載了個女孩,穿着t恤,大馬路,兩旁有樹,樹下有狗……。另一個夢,曉青和她前男友在湖邊,手挽手,很多很多蝴蝶,有花草樹林——”

“樹!是樹?窟窿仙山夢見許胤那次也有樹!”寧曉檀猛地睜開眼,轉念一想,又皺起眉,“不對不對,許胤肚子里有小鬼的那個夢就沒有樹,小沫沫那次也沒有……”

“別急,那再想第三個夢。”

寧曉檀又閉上眼睛,微翹的睫毛輕輕顫抖。

“唔——第三個夢,許胤,小鬼,大廳里,沒看見樹……有車,有很多人,他捧着一大束玫瑰……是花?”

她又睜開了眼,閃着光,“仙山的樹林子里有花,許胤手裡有花,曉青的湖邊有花,二蛋——馬路邊的洋槐樹上也有花!誒!好像對了也!”

“還有小沫沫那次呢?”武紅根問到。

“小沫沫……小沫沫……”寧曉檀的手指撥弄着嘴唇,眼珠滴溜溜地轉起來,“小沫沫那個夢沒有花,哎,那全都錯了,到底是什麼呢?”

“既然其它夢都對了,你好好想一下小沫沫那個夢的細節,也許疏漏了。”

寧曉檀又從記憶庫里調出小沫沫那個夢。

公司樓道,兩側擺有綠葉植物,整個場景並無其它的擺設,小沫沫在跳跑着。畫面切換,小沫沫倒在那片血泊里,那是檔案室,寧曉檀找不出一點花朵的影子……

不對!倒回到走廊,小沫沫在前面跳跑着,停!畫面定格下來,小沫沫一動不動定在原地,寧曉檀睜大了眼仔細看。

忽然,她的視角往前推進了!她試着繼續慢慢地推動視角,再往前……她竟然繞到了小沫沫的前面!

終於,她看到了,小沫沫的手裡拿着一朵花!

“是花!我看到了!”寧曉檀驚呼起來。

武紅根看着她的小紅臉出神,心裡盤算着一個計劃,被她這麼一嗓子嚇得立刻挪開視線,掃視了一圈,才繞回寧曉檀臉上,表情誇張地說到:“太好了!”

“小沫沫手裡拿着花!武大師,武大師!我剛剛在那段夢的記憶里動了,我控制移動了我的視角!”

聽了寧曉檀的描述,武紅根首先確認的是——剛才的改口費白給了。

“嗯,那以後就刻意對夢進行訓練。有夢就先找花,區分出是普通夢還是有預兆的夢,再留意細節。”他抬頭望了望天,“我們先下山,太陽毒起來了,頭盔里可熱。”

“好!”寧曉檀起身拍拍屁股,跟着武紅根戴起了頭盔。

下山和上山時的感覺完全不同,究竟哪裡不一樣,寧曉檀說不清楚,彷彿整個世界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