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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鴨和旭日放歌這一對從小失散的兄妹,終於以這種奇特的方式相認了。

當老張頭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也禁不住一邊感嘆,一邊嘖嘖稱奇。不過,素有古道熱腸之稱的老張頭,更希望能夠借這個機會好好擺個酒局喝上一頓。

誰知,就在他張羅着約上高丫丫,大家中午一起去找個餐廳好好慶祝一番的時候。情緒平靜下來的二鴨,卻提出先要離開一段時間,去辦點事情再回來和大家共聚。

旭日方歌當然對這位剛剛相認下的孿生妹妹心中感到戀戀不捨,可是見她執意要走,也不便強留了。

於是,他們約定好晚上六點,去市中心最知名的“同一首歌”量販式KTV歡唱,並且吃自助餐。

二鴨與旭日放歌、老張頭二人告辭以後,匆匆忙忙地走出小區,坐上了一趟開往天津路的公交車。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她下了公交車,走進了一家名為“狗不理包子哈市分店”的餐廳。

雖然現在是當不當、正不正的晌午時間,可是在這裡排隊買包子的人依然絡繹不絕。二鴨排了好半天的隊,終於買好了8兩包子和兩份打包好的棒碴粥,外加一個小涼菜。

然後,她提着滿載着食物的食品袋兒,又坐上了另一趟開往西郊的公交車。

日頭正午的時候,二鴨到達了吳大郎藏匿的那片爛尾別墅區外面。

她徑自直奔昨晚那藤蔓掩蓋下的鐵柵欄缺口,輕車熟路地鑽了進去。

就在這時,離這片廢墟不遠處的公路邊上停着一輛普通的捷達轎車。昨夜跟蹤到這裡的那個便衣警察,此刻已經改成在車中進行隱藏監視了。

他發現了二鴨之後,立刻拿起對講機呼叫道:“指揮中心我是棟1,我這邊發現了新情況,昨晚離開這裡的二鴨又出現了,手裡還提着一個食品袋。”

刑警隊的指揮中心立刻回復他道:“繼續保持監視,不要打草驚蛇。”

再說二鴨,她此刻已經找到了吳大郎昨天藏身的那個露天小屋,卻發現吳大郎並沒有在這裡,而且地上那個可以坐卧的大紙盒子也不見了。

二鴨正在感到詫異之時,她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

二鴨忙點開來看,只見這條消息正是吳大郎弟弟發來的——姐姐,為了安全起見,我轉移到了另一個房間。我現在這裡的地點比昨天那裡高,所以我已經看到你了,嘻嘻嘻嘻。你現在按照我說的路線走就能找到我。”

於是,二鴨在吳大郎的指揮之下,經過七轉八轉,終於找到了他那個新的藏身之室。

只見吳大郎正席地坐在屋子中間的大紙殼子上,雙眼盯着門口,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他一見二鴨到了,立刻笑不攏嘴的站起身,一歪一歪迎着走了過來。然後嬉皮笑臉地問道:“姐姐,你可來了!說好讓你早點到的,怎麼卻等到中午才來?我的包子呢?快點給我啊,我都快餓死了。”

二鴨趕緊把手裡的食品袋向他一遞,說道:“狗不理包子,棒碴粥,還有小菜兒,都在這裡了。好在天氣熱,雖然路程長卻都還沒有涼,你趕緊趁着熱吃吧。”

吳大郎早已餓得心中發慌,他接過食物以後二話不說,立刻回到那大紙盒子旁席地而坐,把吃的東東一樣樣都拿了出來,擺在了上面。

然後,他首先打開了一盒棒碴粥,端到嘴邊呼嚕呼嚕的喝了起來。顯然,這傢伙是渴壞了。

二鴨站在一旁,看他喝的這麼香,心中多少感到有些欣慰。不過一想到吳大郎犯下的罪行和他的處境,心中又難免感到一陣難過。

吳大郎哪會知道二鴨姐姐的心事?他喝完了多半碗棒碴粥以後,對着二鴨嬉皮笑臉地一吡牙,然後用撒嬌的語調說道:“姐姐,你這真是雪中送炭啊,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可能就餓死了,你就見不着弟弟了。”

二鴨趕緊回過神兒來,對他說道:“別凈瞎說,有姐姐在還能讓你餓死呀?趕緊吃包子吧!”

吳大郎晃着他那小腦袋,“嗯”了一聲,然後伸出臟手要去打開那狗不理包子的包裝盒。

二鴨趕緊哎喲了一聲,疾步走到他身邊,蹲下來說道:“這手怎麼那麼臟啊?別抓東西吃呢,先趕緊擦擦手再吃。”

二鴨說著,從隨身的書包里掏出一包濕紙巾,撕出一張遞給他。

吳大郎接過濕紙巾,連手帶嘴一塊兒抹了抹,然後從窗口向外扔了出去。只把二瞧瞧得唏噓不已。

二鴨還想再給他一張濕紙巾,讓他好好擦擦手。可是吳大郎早已按耐不住地揭開了包裝盒,抓起一個薄皮大餡18個褶的狗不理包子,一口塞在了嘴裡。

二鴨見他這副狼吞虎咽的吃貨樣子,生怕他吃噎着了。便趕緊輕聲對他說道:“弟弟,又沒人跟你搶,你別著急吃那麼快,我怕你噎到了難受。”

吳大郎望着她使勁點了點頭,卻似乎根本就沒有聽懂她說什麼似的,已經抓起了第二個包子塞進了嘴裡。

二鴨搖了搖頭,心中想道:“大郎弟弟他一定是餓極了。”

吳大郎一口氣吃下十幾個包子後,果真被噎着了!

只見他臉紅脖子粗,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球,張開大嘴,用兩隻手一個勁兒地拍打胸口。

二鴨一見,也着急忙慌地給他捶打後背,並且拿起剩下的小半盒粥餵給他喝。折騰了一陣,吳大郎總算把這口食物順了下去,憋得他汗流浹背,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氣。

吳大郎緩過勁兒以後,氣得惱羞成怒,他抓起盒裡剩下的幾個包子,噼里啪啦地從窗口扔了出去。

二鴨見他糟踐食物,趕緊想要攔阻他,便喊道:“弟弟你別亂扔啊,留着晚上還可以吃呢!”

卻只聽吳大郎啞的嗓子,氣急敗壞地喊道:“全扔了他狗日的,讓他妄想憋死我!”

二鴨皺起眉來搖了搖頭,她心中清楚,吳大郎弟弟從小就有這個毛病——受了點委屈就會不論青紅皂白亂髮脾氣。

就在她心中感慨之時,只見吳大郎又端起了另外一碗棒碴粥,呼嚕呼嚕地喝了起來。同時,那盒小菜他也沒放過,轉眼之間吃了個乾乾淨淨。

最讓二鴨感到可氣的是,吳大郎將那喝不完的半碗粥也直接從窗口扔了出去。

二鴨不禁心中想道:“這下可好,我連一點東西都沒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