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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行經過櫃檯的時候,旭日放歌看了一眼高丫丫,說道:“你扶張哥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先把帳結了。”

高丫丫卻搖搖頭說道:“旭日哥哥,咱們這麼好的朋友,還着什麼急結帳?你趕緊先把張哥送回家吧,我一會兒算好了發給你,你什麼時候方便,給我轉到v信里不就行了?”

旭日放歌還想堅持一下,誰知老張頭卻閉着眼半醉半醒地喊道:“今……天……別……耶,跟我……呃爭,我……我去結……結……”

高丫丫趕緊對着旭日放歌連使眼色,有點着急地說道:“哎呀,你看張哥又要和你搶了,你就按我說的吧。咱們趕緊扶他出去等車。”

說完,她攙着老張頭一側的胳膊,當先向門口邁出腳步,旭日放歌也只得隨着一起向外走去。

三個人走出大轉門,來到骨頭庄餐廳的門外等車。這時,高丫丫略顯遺憾地對着旭日放歌說道:“旭日哥哥,你今天好像沒喝痛快吧?本來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上好的精裝“竹葉青”酒,看來只能留着下回再喝了。”

旭日放歌聽她這樣一說,心中彷彿被酒蟲撓得一陣陣發癢。他忍了忍,然後微微一笑對高丫丫說道:“丫丫妹妹,酒喝得差不多就行了,估計要是等我喝爽了,恐怕連你也得倒下了。”

高丫丫卻對着他將美目一翻,帶着北方姑娘的熱辣勁兒說道:“你別小看人了,你信不信?咱們喝到最後誰倒下還不一定呢!”

旭日放歌聽她這樣講,豪爽地一笑道:“哈哈,我還真不信。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先把張哥送回去,看着他睡會兒。他要是酒醒了沒啥事,我晚上再自個兒來一趟,咱倆繼續喝那瓶竹葉青,你看好不好?”

高丫丫聽得芳心暗喜,趕緊回答道:“好啊,只要你能來,我就捨命陪君子!”

其實,她的內心中很希望有一個與旭日放歌單獨在一起聊天說話的機會。

這時候,旭日放歌用手機預約的出租車開到了。他扶着老張頭上車以後,在車門關閉前對高丫丫揮手說道:“等我消息,拜拜。”

當出租車已經遠去,高丫丫轉身進入餐廳大門的時候。一個狀似侏儒的小矮子從斜停在大門外那輛送燒餅的三輪車後面站起身來。剛才,誰也沒有注意到躲在這裡的他——吳大郎燒餅。

只見他那張發黃的長臉上布滿了陰鬱,一雙三角眼散發著怨毒的目光。他自言自語道:“哼!晚上還要單獨一起喝酒,我看你倆是鐵定勾搭上了。娘的,旭日這小子要是老來骨頭庄,我的生意還特么怎麼能做踏實……哼!高丫丫,既然你對這小子樂不思蜀,我就成全你一回,讓你們當眾出洋相。”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一歪一歪地沿着街道走到幾十米外一家名為“橘色成人”的門店裡,找到一個導購員問道:“有沒有那種藍色的‘英哥’膠囊?”……

天色從中午到晚上,只不過就是日頭在空中划了一道不太長的拋物線而已。此刻,華燈初上的哈市夜晚,有一種華麗而素凈的美。

高丫丫坐在骨頭庄餐廳的櫃檯里,定定地一個人出神。她的芳心中正期待着——旭日放歌能夠如約而來呢。

同在此時,千里之外的另一個城市——“塘港市”開發區的一幢別墅中,另一位看上去更年輕風腴一些的翹翹姑娘,也和此刻的高丫丫有着類似的心情。

現在,翹翹終於等到了晚上8點。她趕緊用“白蓮花”這個小號登陸了手機K歌平台。

她心頭鹿撞着,給旭日放歌發出私信——旭日哥哥,你在嗎?今天還去K歌房嗎?

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旭日放歌回復。

翹翹又發出私信——旭日哥哥。

這回,翹翹終於收到了旭日放歌回復的消息。她滿心喜悅地點開一看,只見這條回復是——你別再找我了,看到你的消息我就噁心。

翹翹心頭一震,慌着神兒給他回復——旭日哥哥,你發錯人了吧?我是……白蓮花。

——我還不知道你是白蓮花?我說的就是你,你聽好了,別再煩我了,別再聯繫我,我今天不想罵人。

翹翹突然渾身一陣虛脫,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一時間的不知所措,令她也不敢再給旭日放歌發消息了。

她心中升起了一陣委屈,靜靜地坐在床邊上,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滴,滴到了手上、腿上……

出於習慣地,她隨手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張紙巾,卻沒有去擦臉上的淚痕,而是默默滴着淚,用手指不停地撕扯着那張紙巾,撕得很碎很小。

等她把這張紙巾撕完,突然又不甘心地拿起手機,給旭日放歌發出消息——旭旭哥哥,我怎麼惹你不開心了?是因為我昨天提前離開歌房嗎?

一瞬間,翹翹發出的這條消息,就送達到了千里之外旭日放歌的手機上。

旭日放歌此刻正走在去往骨頭庄餐廳的路上。

翹翹發來的這條消息,讓他短暫地停下了腳步。他點開消息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回復道——我就是一條小狗,我能惹着你什麼?你這個刁婦給我滾犢子吧。

旭日放歌給翹翹回復完這條消息後,屏蔽了和她的私信。然後,他給高丫丫發出消息——丫丫妹妹,我已經快走到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翹翹,此刻已經哭得成了個淚人。她只想找來紙巾繼續撕扯出氣,卧室里卻沒有了。

她哭着走出卧室,發現客廳里空蕩蕩的,媽媽藍蓮花又不知道去哪裡約會男人了。

翹翹用目光搜索,沒有找到紙巾,卻發現沙發後面的餐桌上擺着一瓶開了蓋的紅酒。那是藍蓮花晚餐時候喝的,忘了蓋上蓋兒。

她突然心中產生了一種衝動。

她走到餐桌前,用一雙潔白的素手抱起了這瓶紅酒。

“命運,你還想對我做什麼?”翹翹這樣想着,剪水雙瞳中又湧出了兩行淚。她繼續想道“我要是醉死了,命運你還能對我做什麼?”

想到這兒,她閉上一雙婆娑的淚眼,將柔嫩的芳唇輕輕湊到酒瓶口上。然後,她隨着曼妙抬起的手臂慢慢地向後仰頭……終於,一股干紅特有的苦澀味道觸動舌根的味蕾,順着喉嚨向下,一路流淌到同樣苦澀的心底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