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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見面了。”裂縫中走出來的那人開口語氣非常平和,半點沒有殺戮的意思。

江寒想不到,為什麼這裂縫之中,走出來的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事情還不算完,江寒身後所有葯靈族的長老帶着他們所有的族人全部原地跪了下來。

“神農主上。”全部葯靈一族的人齊齊開口,頭都放在了地上。

裂縫中走出來的那人點了點頭,不過終究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眼中從始至終都只有江寒一人而已。

“我們有見過面嗎?”這人出現在這裡,龘龗是讓江寒馬上走的,不過江寒都準備要動身了,聽到了他的話。

在那一瞬間,江寒就明白了,自己今天不能走,即便是走了,也不能改變什麼,甚至只可能讓結果更加糟糕。

所以他留下來了,停下來看着那黑綠頭髮的人,在葯靈口中得知,他就是神農。

神農抬手一點,一點靈光直接如同閃電一般,直接攝入了江寒天靈。

大量的信息在這個時候傳入了腦中,江寒很快就明白了一切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只是一個局,而他只是這局中一枚棋子,一直走到現在,他的軌跡都已經被別人事先限定了。

葯靈一族之所以不余遺力的幫助他想要拯救世人,原來實際上也並不是真的要拯救世人,那只是一個幌子而已,他們的最終目的,只是要打開時間壁壘的封印,放出被歲月帶走的神農而已。

這是一種江寒還沒有能力,也沒有那種心態能夠想象的事情。

在他的世界裡,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但現在現實是想要讓江寒知道,人死了,並不是真的就永遠消失了。

這裡對於神農來說,他修為兼天,本身已經是天不能滅,地不能葬,即便他在這個次元中壽命走到了盡頭,最後關頭也只是被時間帶走了。

這裡的帶走,江寒不能體會和理解那是什麼意思,按照神農給他的信息來看,神農壽元乾涸了之後,他的靈魂被帶到了一個堡壘之中關了起來。

那那個空間了,那樣的堡壘並不唯一,他不知道在裡面呆了能有多少年,只見過堡壘增加,但從沒見過有人能夠離開,也沒見過任何一個堡壘打開。

如果說那裡是監獄的話,那這座監獄就沒有看守,沒有獄警,沒有送飯的,同樣也沒有哪怕只是一秒鐘的放風時間。

那裡的時間彷彿停止了流動,即便修為通了天,但在這裡也沒有任何作用,體內沒有任何靈力之類的東西可言,身體也沒有多少力量存留。

不能再死去,也無法傷害到自己,不管用什麼方式都是,只能在沒有起始也沒有盡頭的洪流中隨波逐流。

這就是時間葬地,當然,這可能不是它真正的名字,沒有人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但它的存在,只要是到了神農巔峰那個級別的人,都會知道。

他們會給它按上不同的名字和標籤,因為個人的理解是不同的,這是所有到了那個級別的人都要面對的一種恐懼。

因為這是必然的,結局也是必然的,沒有人能夠逃脫的了,踏上了那個境界的一天,這就是他們的歸宿了。

這一點,神農知道的很清楚,最終他也選擇了跟這個境界中所有人一樣的選擇,那就是不接受,要反抗這一切,只是這談何容易。

神農非常清楚這東西存在的意義到底何在,知道為什麼他們必須去到那個地方。

這是天地大道的規則,這也是世界的平衡。

修為到了他們那種級別的人,即便逝去,也不能步入輪迴,只因為輪迴的級別已經不夠,他們如果入了輪迴,那必然有大世界的輪迴知道要崩毀。

那就是毀天滅地的災害,不只是一個星球,是在那個輪迴法則之下的整個大世界都要湮滅。

輪迴崩毀之後,那逝去的強者依舊還在,那這就成了不死不滅了,這是對天地永恆的蔑視,道之下,不能永恆,所以這樣的存在是不被允許的。

然而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一個修鍊到了那種級別的生靈,無不是巧借了天地太多運勢,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劫難才成的正果。

他們的存在,同樣是對天地的認可,是天地氣運福報的具體表現形式,如果滅了他們,等同於削減天地,如同一個人自斬一刀。

大道的最終意識,卻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於是時間葬地這樣的地方就出現了,把那種天地不能滅葬的人,在壽元盡頭帶走。

這群人都是經歷了苦難的不知道多少歲月煎熬的,他們又怎麼甘心讓這時間葬地把他們永恆囚禁,於是在最後的時間裡,他們都會想用各種手段來避免被帶走。

只是天地大道之下,眾生萬物又豈可遁形?

到頭來,沒有一人能夠避免,沒有一個人能夠留下,時間到了,就都得走。

神農不愧千古奇才,但他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超過了很多人的想法,他第一時間就確定了,被帶走是絕對的事情,任由什麼手段都改變不了,也沒法避免,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神農打的主意是被帶走之後,怎麼再出來。

從那以後,神農建造西王葯谷,用自己的方法來為自己以後做打算,經過了太多太多年,布局萬古,為的就是有一天能離開。

今天他走出來了,就證明他的一切計劃度成功了。

“兩份神農尺的力量,最終能撬開了時間葬地的堡壘,你是我最後一世,現在就回來吧,我第一世不能輪迴,後世卻經歷了萬世輪迴,只要你現在回來,揮手間,天地又如何?”神農聲音款款,有一種特殊的魔力。

他並沒有強制動手,而是想要江寒自己去。

江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是他總覺得有點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他就是他,不能成為別人的一部分,雖然可能確實,他就該是神農第一世的一部分。

“那麼,你會如何呢?”

一個聲音在江寒耳旁響起,這個聲音算不上多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江寒稍微一愣就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人道至尊的青衣男子。

江寒的每一次重大轉折點都跟他有很大關係,江寒到了現在了解到了足夠多的超級大秘密,他也有點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他們之間有緣,就是緣法把他們兩總能連在一起。

這次跟以前有點不同,以往都是只有江寒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這次龘龗也同樣聽到了那個聲音,看到了那個人。

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來,沒有璀璨的光芒,也沒有奪目的色彩,一身黑衣,在黑暗中要不是神農尺的光照亮甚至都是看不見的。

龘龗看到了他的時候,他眼睛瞪得甚至比見到神農的時候還要大,臉上的表情也更加誇張。

“你你你你……”龘龗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或者說江寒從來都沒有見過龘龗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