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坐得筆直，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有着一種氣場。
那是一種清冷高雅的氣息，會讓人浮想連篇。
大抵就是一些關於征服與褻瀆的想法。
車輛開動，她氣度嫻靜，微微疏離。
似乎昨日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來的小鳥依人，只是錯覺。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要是打敗了李少華，就可以拉手的。”蕭南想到昨日情形，不知為何，忽然很想看看對方的窘迫。
隨口就說了出來。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秦霜果然不認帳了。
還是這種一本正經的無賴模樣，蕭南搖搖頭，也不揭穿對方的一點小心思，只是笑道：“哦，那我可能是記錯了，或許是小柔同學說的，等會問問她。”
“你敢？”
秦霜果然崩不住表情了，面色薄怒，忍不住伸手就捶了過來。
蕭南沉肩伸手，那白生生的拳頭，就落入他的掌中。
本以為還要借力消勁，卻發現，那拳頭柔若無骨，落到自己手中沒有一丁點力氣。
而且，還順勢舒展開來，反手輕輕抓住了自己的手掌。
“好吧，兌現承諾的方式都是這般別緻。”蕭南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抬眼看向前方，突然叫道：“小心開車。”
嗖的一聲，秦霜連忙把手抽了回去，專心駕駛。
你原來是這樣的女司機。
蕭南有些無語了。
不就是握個手嗎？連路你都不看了。
不過，這話顯然不能說出來，否則他懷疑會被活生生打死。
“你進去空晶石室修練，若是有什麼變故發生，要多長一個心眼，彆強自出頭。”車行一會，秦霜突然說道。
蕭南眉毛一掀，詫異道：“你是說，今天李家就會動手，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吧？”
“只是猜測而已。”秦霜轉頭看了一眼，眼裡有着隱晦擔憂，話題一轉，又道：“過年之後，元江府已經發現十三起修練元靈觀想法失控的武者個例，與李少華癥狀不太一樣。
他們都是精神崩毀，形象古怪，行事就象瘋子一樣，沒有太多理智。
而且，那些人平日里躲得十分隱秘，從不現身人前。”
“你是說，李少華修練的功法，能夠自主控制？”蕭南立刻明白了秦霜的話里意思。
想到昨日情形，他也覺得有些不對了。
李少華若非被逼到生死關頭，也不會失控變身，這是在特殊情境之下的變故。
一般情況下，他就算大咧咧的考進大學，別人也很難發現得了。
“元靈觀想法，是我們起的名字。在蠻荒那邊，其實叫做祖神戰體。
功法宗旨是呼喚天空大地最古老最強大的蠻神祖先殘魄，以天地力量祭煉精神靈魂，改變肉身。從而跨過神人界限，獲得無上神性。
說得簡單點，這是成神的方法。練得高深了，可以長生，並鑄就不死之軀，戰力強悍得很。”
“那豈非是一門很好的功法？蠻荒世界之中應該會人人修練吧。”
既然有這麼多好處，蕭南實在是想不出，別人怎麼會拒絕？
他猜測着秦霜還有話沒說出來。
“事實相反，蠻荒世界之中，只有最虔誠的信徒才有資格修練，才可以不被影響心性發狂。
修練有成的戰士，被各大邪神教派，稱之為裁決戰士。這種人一生孤寂，只知信仰，跟苦修士都有得一比，很難對付。
反而是我們這邊，元靈觀想法被有心之人散播得各處都是，每年都有一些不信邪的人修練，光是元江府就不知出現多少例了。
所以，當時李少華一用出來，大家就都認得。”
“原來如此，有多大的好處，就有多大風險……難道以前就沒人練成過？”
蕭南很不明白，似李少華這種前途遠大的傢伙，怎麼就想不開，去修練這種一看就有着致命缺陷的功法，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也不對，他不可能這麼傻的。
“若是沒有人練成，那也不至於有這麼多人去搏個機緣……雖然那幾人只是小有所成，也很了不起。
不是沒人想要探究其中秘密，但別人的機緣，又怎麼會說出來？天知道他們怎麼熬過心性變化這一關的？”
秦霜倒是沒有什麼疑問，詳細解釋道：“我們之所以猜測着李家有鬼，是因為，傳聞中，有一個辦法已經證實，是可以避過風險修練元靈觀想。”
秦霜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又道：“遠離蠻荒故土，再以自然之水輔以修練，就能壓制祖神意念，另闢蹊徑的取得成功……
雖然練成的功法，只是弱化版本。但是，比起帝國存在的一眾奇功妙訣，卻是要強上不止一等。”
這話，蕭南算是聽明白了。
就算是被yāngē的一種修練功法，這也是直指神境的功法。
修得兩三成，也能得到本質上的進化，遠非一般功法所能比擬。
難怪，明知道其危險很大，仍然有着那麼多人鋌而走險。
“如果我猜得沒錯，李家應該是得到了自然之水。而且，這種輔助修練的寶物，只有蠻人才有。”
“對。”秦霜眼中有着激賞，對蕭南反應之快讚嘆不已，她挑了挑眉，冷然道：“不是沒有人可以到無盡之森之中獲取自然之水，但那至少是九品大宗師才可能做得到。
其他人想要得到，除非跟蠻人交易，否則想也休想。”
“也有可能，李家從他們的帝都宗家那裡得到的吧，不是說李南天很厲害的嗎？”
蕭南不太清楚一些事情，不明白秦霜為什麼不把大宗師考慮進去。
李南天號稱斬龍劍，連黑龍都是說斬就斬，就算不是大宗師，想必也不會弱到哪去。
秦霜嘴角好看的彎了彎，也算是在笑：“李家帝都宗家?呵呵，李元琛本就是被李元昊趕出來的，說是流放也未嘗不可。
他當初來到元江府可是滿腔怨氣，時時刻刻想着殺回去，奪得嫡脈家主之位，怎麼可能得到重要資源？
更何況，李南天若是得了自然之水，自用都還嫌少，也不可能賜於子孫後代。”
怕蕭南不理解，她解釋道：“那是一種精神秘葯，是修練精神力的最好寶葯，比起蘊神香來，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即使是蠻神拿出來稀釋過無數次的清靈水，也比蘊神香要強上許多。”
這樣一說，蕭南就明白了。
李少華之所以要修練這種功法，不是單純的經受不起yòuhuò，而是想要憑藉著這種方法，取得突破。達到碾壓李氏宗家嫡脈的實力境界，從而完成復仇。
畢竟，若是真的練成，沒被逼得意志崩潰，好處是巨大的。
所表現出來的外顯，就是體魄強大，速度力量大幅度增加。
李家的本族功法，也會跟着水漲船高，境界高得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