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怎麼了？”眾人關切的看向驚叫的發出者——桃花。

“笨。”衛歌坐在飯桌之上，看着眼前被水灑了一身的桃花說道。

“哎呀！幸好只是涼水。”李氏趕緊過來查看。

“衣服都濕了。”李氏姐姐李春娘看到桃花裙子上一身的水。“去我房裡換一身吧。”

說罷，桃花就被帶到李春娘的房間。

…………

“咋穿了一身男孩子的衣服？”待桃花出來，衛顧看了，忍不住問道。

衛歌也看到了，他不問也知道定是他娘和他姨母弄的。

“這身還是那年朱方姑姑送的，可是朱方那時候胖，穿不下，我便一直放在柜子里，都忘了。全新的，也沒穿過，剛剛想起來，給桃花穿正合適嘞。左右現在還小，男孩子女孩子也差不多。”李春娘解釋道。

這一身是細布，穿着也舒服，所以李氏也就讓桃花穿上了。因着那場大火，他們家的衣服全燒沒，現在穿的也都是親戚們給的舊衣服。

桃花梳着兩個總角，再加上一身男孩子的衣褲，咋一看和男孩子一般。衛歌瞧着甚是有趣。在去書院的路上便一直逗她。說她長得像男孩子。

在朱平家吃過飯後，衛歌便獨自帶着桃花離開。

“桃花跟着你，你要好好照顧她，別讓她給其他人欺負。她年紀小，又不會說話。”臨走前，李氏忍不住又叮囑道。

“好了，好了，那是書院，都是讀書人，不會欺負人的。”衛顧見自己兒子不耐煩，一邊說著，一邊揮手，讓他倆人離開。

…………

衛歌找了一輛車，車裡還坐着兩個和衛歌一樣帶着冠巾，穿着長衫的書生。

原來這南山上常有學生上下山，所以便有機敏的人，弄了一輛馬車，常在南山與楊林鎮來往。每次定時定點，便可與人同乘以一輛馬車上山或下山。

“趙叔，兩個人還坐的下嗎？”衛歌問馬旁的車把式趙叔。

“坐的下，剛剛好。”趙叔做的就是南山書院的學生生意，所以和這南山書院的學生都熟。見到衛歌還牽着一個白胖胖的小男娃，很是好奇，“這是你弟弟？”

衛歌只道:“我家的小麻煩。”

趙叔聽罷，只是笑笑，摸了摸桃花的頭。

桃花此時內心很是無奈，她只是換了一身衣服，咋就能被當做男孩子呢？難道她長得真的像男孩子？

衛歌把桃花抱上了車，“先進去。”

衛歌見桃花在車廂外愣着，便出聲讓她進去坐下。

桃花掀開車帘子，一下子，四隻和衛歌一樣的書生便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咋還有小孩？”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桃花故意不去看那些人好奇的目光，只在車上的空位上坐了下。

桃花坐下後，衛歌隨後俯身也進了車廂，坐在桃花的旁邊。

桃花一路上，眼觀鼻，鼻觀心。因衛歌也沒再逗她，所以很安靜的到了南山書院。

下了馬車，衛歌便牽着桃花走進了書院。

桃花覺得書院規模一般，不算大也不算小，青瓦白牆，自有一派肅穆之象。

在書院沒行走，卻不見有學生走動，偶有朗朗書聲傳入耳中，想必此時是眾學子上課之時。

…………

“山長。”衛歌見禮。

桃花有樣學樣，口雖不能言，卻能學着樣子。

“衛歌啊，你下山回來了。”山長鬚髮見白，面容雖見溝壑，可是眉眼很是慈祥。之前衛歌因家中遭了火災便有和他告假，後回來，便想請他允許他把家中幼親帶在身邊照顧月余，待家中新房蓋起，便將其送回。眼前這個討喜的小男娃就是他家的幼親吧。

“這孩子很是喜人啊。衛歌啊，你既已將他接到，就先帶他回你屋中。”山長說道。

桃花聞言，報之一笑，很是喜人。

山長一下子便喜歡這個討喜的男娃娃。他也是當爺爺的年紀。

“你叫什麼名字啊？”山長抱起桃花，微笑着問道。

桃花不能說話。

“山長，她不能說話。”衛歌此話一說，山長便知桃花是啞的，只是唏噓，可憐一個如此喜人的小娃娃。心裡對桃花便多了一分憐意。

“那他叫什麼？”

“山長喚他小桃子即可。”

衛歌見眾人皆把桃花當成男孩子，他索性將錯就錯。想她今後數月要在書院內行走，還是以男孩子的身份更為方便。所以他這般說，既不算說謊，只能說他誤導山長以為桃花是男娃娃。

桃花不知道衛歌為啥要讓山長叫她小桃子，可她也無法抗議。只能乖乖的呆在山長爺爺的懷裡。

因山長有事，便離開了。衛歌便帶着桃花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