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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李璐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是在7月28號的上午。

因為頭天晚上的爭吵,死者的女兒被其奶奶接走,7月28號上午,死者的女兒要找媽媽,死者的婆婆便帶着孫女來到兒子的家。

畢竟一夜都過去了,小兩口鬧矛盾,怎麼著氣也該消了,正好可以再勸一勸兒子兒媳。

怎知到了兒子家裡,看到的卻是那樣恐怖的一幕,不僅是大人嚇癱在地,就連孩子,據說都給嚇傻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過。

當天接到報案以後,城東分局迅速出警,同時啟動命案偵破機制,趕到現場之後,在展開工作的同時,無論是死者的婆婆,還是辦案人員,都無法聯繫上死者的丈夫成玉國。

再加之技術人員從死者屍體周邊的痕迹推斷,兇手身高約在1米80左右,附和死者丈夫成玉國的體貌特徵,而且周邊群眾反映,成玉國和李璐的爭吵一直持續到深夜,之後便突然沒了動靜。

由此,辦案人員一致認為,成玉國有重大作案嫌疑。

隨後,技偵人員通過技術手段,確定成玉國正在周邊某網吧上網,辦案人員隨即趕到,在網吧里將仍在打遊戲的成玉國抓獲。

訊問過程中,成玉國對自己妻子的不幸萬分震驚,一度舉止失調說不出話來,但成玉國由始至終都堅稱自己沒有殺害自己的妻子。

根據成玉國自己的敘述,以及其親友、鄰居的反映,成玉國此人比較懶散,快三十的人卻整日里像個小孩子,特別喜歡玩。

工作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以至於家裡的開支還要靠李璐的收入,以及自己父母的幫助。

成玉國三個月前,工作中因為自身的大意犯了錯,被工廠開除了,之後便一直閑在家裡,整日里上網打遊戲,導致妻子李璐十分不滿。

再加上近來李璐所在的小廠子也倒閉了,致使其家裡徹底失去收入來源,所以李璐對自己的丈夫的不上進愈發不滿,經常與成玉國發生爭吵。

成玉國說,27號下午的時候,他與李璐帶着孩子去公園玩,本來是計劃好帶着女兒玩個項目後再吃頓飯,但是由於遊玩項目漲價,一番計較之後便放棄了。

但是本來和孩子說好去玩的,到了地方卻又走,小孩不懂事自然要哭鬧。

妻子李璐本就因為生活壓力心情煩躁,再加上小孩實在哭的厲害,便不停地一樁樁數落起成玉國沒本事,不算個男人。

大廳廣眾地被妻子這麼打臉,成玉國的面子掛不住,便與妻子吵了起來,誰知一路上越吵越凶,回到家裡兩人都吵出了真火,動起手來。

周邊鄰居得知之後,立刻聯繫了成玉國的父母,老人過來暫時勸住了兩夫妻,加上當時氣的也沒做飯,天晚了孩子也餓,成玉國的父母便帶着小孩去了他們住的地方。

成玉國本是個沒擔當的人,和妻子李璐兩個人在家冷戰中,竟一個人又玩起了遊戲,由此夫妻倆又吵了起來。

鄰居們過來勸了勸,見倆人只是時不時吵兩句,便都回去睡覺了。

後來到了晚上快十點,成玉國要上床睡覺,但是妻子李璐一腳把他沖床上踹了下去,成玉國自己氣不過,又和李璐罵了一番,隨後摔門而出。

由於天上在下着小雨,成玉國說他本想去朋友家將就一宿,但由於心煩,便冒着雨在附近轉了轉,後來便直接到網吧通宵去了。

成玉國說的,與周邊鄰居提供的信息基本一致,他們夫妻之間的爭吵,的確是在7月27號晚上10點左右戛然而止。

但是法醫屍檢結果顯示,死者李璐的死亡時間正是在27號晚上10點至11點之間,而且根據成玉國所去網吧的監控顯示,成玉國到達網吧時已是將近11點。

成玉國從家裡到網吧怎麼可能走上一個小時?

然而成玉國卻一直說不出,他在離家之後到進入網吧的這段時間中做了什麼,只是一直說自己就是在附近轉了轉。

另外成玉國所住的地方處於城鄉結合地帶,除了主幹道,其他交叉縱橫的路上鮮有監控,再加上成玉國家的位置也比較偏僻。

還有就是在現場沒有提取到兇手的指紋、毛髮、絲織物、腳印等痕迹,夜裡又下了一夜的雨,路上的痕迹都被沖刷掉了。

因此,成玉國始終無法證明自己在離家後到進入網吧這段時間中做了什麼,甚至最後越描越黑,反倒令人不再願意相信他那蒼白的解釋。

不過由於現場缺乏證據,而且成玉國也始終堅稱自己沒有殺人,致使‘7.28’案就這樣僵持住了。

直到今天。

放下調查記錄,肖然抬頭問道:“張哥,這半個月,成玉國也審訊了很多次吧?”

張輝嘆了口氣,愁眉不展道:“審訊組恨不得每天都過去,心理戰、疲勞戰、親情戰,軟磨硬泡各種招都使了一遍,就差跪在地上做孫子了,但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句話,自己沒有殺人。”

“那你們覺得,他說的可信嗎?”

“開始的時候吧,真不信,以為他就是在硬抗,畢竟怎麼看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張輝摸了跟煙出來,叼在嘴裡摸遍口袋卻一時找不到打火機,肖然掏出自己備用的火機給他點上。

“後來我們的套路用了一遍,我就有點動搖了,畢竟那些窮凶極惡的老油條,能這樣和我們耗下來的都不多,更何況是成玉國這樣一個遊手好閒的人?他骨子裡就吃不了苦。”

張輝抽了一口,搖着頭道:“但他卻把我們給他的壓力扛下來了,所以我開始認為他沒有說謊。現在這又來了一個案子,現場也是沒留下線索,都是下雨,死的都是年輕女人,作案地點都是這麼偏僻,反偵察意識同樣這麼強……”

“還都是先殺人,後侮辱毀壞屍體。”肖然抬手伸出兩根手指:“兩個案子,一個兇手。”

張輝愣了愣,面色陡然轉喜,拍着大腿道:“好傢夥,憑着這份調查報告,這麼快就看出來了,我就知道這事找你來沒錯!”

“快說說看,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