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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接近6點的時候,一直在追蹤着‘高老師’q聊的技偵大隊,突然探查到了其帳號所在的網絡節點。

對wiFi網絡進行技術修正之後,技偵大隊將位置準確地定位在市區新華路星巴科咖啡廳內。

接到何曉麗的電話,王俊名振奮說道:“好,我們這就回去!”

肖然仰頭看了看四周,似乎,新華路的星巴科咖啡廳,距離他們也就兩個路口啊。

“沒讓你們回來!現在路上太堵,只有你們的位置能迅速到達星巴科咖啡廳,你們立刻前往偵查,迅速,迅速,知道嗎!”

何曉麗話說的很急,語氣也很重,肖然頓時感覺到了肩上的壓力,誰知道‘高老師’會不會在他們趕到之前,已經喝完咖啡走人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王俊名當即說道。

“喂,王俊名嘛,我是雷康!”

王俊名正要掛斷電話,聽筒里接着傳來了雷大隊的聲音:“你們記着,過去偵查的時候,寧可跟丟也不要暴露,明白嗎?”

“明白。”王俊名迅速答道。

確實,以現在的證據鏈,僅憑一個沒有實名註冊的q聊號,以及邏輯上的推測,還不足以落實嫌疑人的罪行。

將警車停到了距離咖啡廳較遠的位置,肖然和王俊名裝作普通市民的模樣,溜溜達達地走向咖啡廳。

“王師傅,你的心臟似乎跳的有點快!”

肖然看着王俊名捏着煙,稍有點顫抖的手指,很認真地提醒道。

王俊名兩口把手上的煙抽完,瞪了一眼肖然,堅決不承認道:“我這是調節心態你懂嗎?調節,等會兒萬一有突fāqíng況,不會慌張,這是我從警十年摸索到的獨特技巧。”

肖然看着王俊名強裝正經的模樣,忍俊不禁道:“行,技巧!進去吧,我請你喝咖啡。”

“你還別說,我喝的咖啡不少,很真沒怎麼到咖啡廳喝過。”

王俊名隨意地說著,但自打他進了咖啡廳的門開始,他眼角的餘光便開始掃過一個個地客人。

肖然就簡單多了,只左右一看,便看到了偏北方向靠着玻璃牆的桌邊,那名收拾地很乾凈地年輕男子。

這名男子20出頭的年紀,模樣很是清秀,穿着灰色毛線衫,方正白凈的臉龐,留着小背頭,左手邊放着一杯拿鐵,以及一份完整的三明治,文質彬彬的。

他面前則擺着一台高檔筆記本電腦,修長地雙手不時敲擊幾下鍵盤,嘴角偶爾還露出一絲專註的微笑。

如果他不是這咖啡廳里唯一一個令正義之眼跳動的人,也許,誰都不會把這樣一個看起來很高端的成功人士,當做是犯罪分子吧。

點了兩杯摩卡加兩份經典瑞士卷,兩人漫不經心地坐到了‘高老師’斜後方的位置上。

一本正經地聊着今年的製造業發展,肖然視野很好,他抬起眼帘,偷偷地看了兩眼這人的電腦屏幕。

此時,這名男子的電腦桌面上,正是一個處在聊天中的q聊對話框,上面顯示的頭像,和‘高老師’的一模一樣,都是一隻動漫袋鼠。

肖然眯起眼帘,再看向他的q聊昵稱,不大的‘高老師’三個字竟顯得那般刺眼。

沒錯了,他就是‘高老師’!

肖然悄悄朝王俊名做了個‘oK’的手勢,王俊名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確認無誤之後,兩人繼續低聲聊天,慢慢地等待着‘高老師’起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此時,每一秒對兩人來說都顯得那般漫長,肖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感覺杯子里的濃咖啡,味道就像白開水一樣,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高老師’的身上了。

而斜對面的‘高老師’卻顯得很是悠閑,喝一口咖啡,敲幾下鍵盤,完完全全是在享受着生活。

過了將近15分鐘,‘高老師’終於喝完了咖啡,他拿起椅背上的休閑外套,將電腦裝進書包里,起身掏出錢包到收銀台結了賬。

看着‘高老師’掏出錢包,肖然地心瞬間提了起來。

好在‘高老師’似乎零錢不足,取出銀行卡在pos機上刷了卡,順手將小票捏在手裡揉成一團,出門的時候一彈指丟在了路邊。

透過玻璃牆,看着‘高老師’駕駛着一輛牌號為a7231地野馬mustang消失在路口。

肖然迅速將這輛車的牌照記下,王俊名則急忙拿出口袋裡的自封袋,小心地將‘高老師’用過的咖啡杯包了起來。

出了咖啡廳,肖然撿起了那張被揉成一團地小票,打開之後,在那小票底部,有些歪扭地‘高文傑’三個字赫然入目。

“原來他叫高文傑,確實文質彬彬的!”

王俊名小心地護着手裡的咖啡杯,湊上來看了看,有些興奮道:“這下終於可以把他的身份搞清了,沒想到這樣一個窮凶極惡之徒竟是這個樣子!”

“魔鬼,永遠不會出現在臉上!”

肖然說著,取出自封袋將小票放了進去,迅速找到警車趕回了隊里。

在咖啡杯上,技術組提取到兩枚指紋,又通過其銀行卡尾號,以及車牌號,查詢到了這三者共同的主人。

現在,專案組終於確定:高文傑,就是這三起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但是徹底鎖定了嫌疑人的身份之後,真實情況卻又讓所有réndà跌眼鏡。

肖然端詳着高文傑的資料照片,清秀的長相很是端正,唯一古怪的地方,就是他的睫毛過短,眼睛裡白多黑少。

看他的照片,會覺得他在毫無顧忌地盯着你的眼睛,好像是要說些什麼。

“高文傑,男,26歲,家住錦江別墅區33號,戶型為獨棟三層。”

案情分析會上,內勤白芷讀着剛獲得的關於高文傑的資料:“高文傑09年考入我省省大生物工程系某生物專業,12年前往曼徹斯特留學,並於今年6月獲得博士學位,7月份回國,現在我市某醫科大學任教。

其父高建民,現年47歲,是我省知名的大律師。

高建民20歲時與前妻育高文傑,其生母縣就職於臨省某高校教務處。高建民與其生母在十多年前離婚,隨後高建民娶了在同一律師事務所工作的女助理。”

白芷念完,會議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誰也想象不到,苦苦尋找的惡魔,竟然是這樣一個家境優越,前途大好的年輕人!

“他竟然是高建民的兒子,不好辦啊!”邵勇皺着眉頭,微微搖頭道。

雖然現在已經明確了高文傑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最關鍵的屍體還沒找到,這是最直接的證據。

而且高文傑還有個大律師父親,在政法口有是熟悉。

真要是動手把人帶回來了,萬一找不到屍體,又沒拿下口供,那就真是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騷了。

現在最大的難題就是,什麼時候動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