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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湧的金色法則領域席間整個天地,直接將江寒那白色氣流碾壓,令整個領域都直接崩潰開來,即使是領域類法寶加持,也敵不過境界上的差距。

“死吧!”朗宇站在天空中,眼眸冷漠無比。

“嘩!”金虹破天,透出鋒銳寒芒,直接刺向了那已近乎血人的江寒。

“老大,逃啊!你一定能逃!”小盤那尖嘯聲在江寒的識海中咆哮着:“輸了可以再來,死了萬事休。”

“我一定能擋住了。”江寒的眼眸赤紅:“小盤,快走,我會活下來的,會的!”

他並非不願逃,只是不甘心,明明已經要勝了,卻又出來個更強的?

就彷彿是掙扎的魚兒,當你從漁夫的掌心中奮力躍出,你的心中滿是歡喜,但下一刻,你就發現,迎接你的不是自由,而是一張更大更密的漁網。

不甘心啊!

突然。

嗡——轟

天空中,猛然爆發出一股可怕無比的威壓,整個天地瞬間就寂靜了,那原本正洶湧席捲天地的金色氣浪停止了,那激射的金虹靜止了,江寒那俯衝的身姿也靜止了,那欲一飛衝天的雲雨舟同樣靜止了。

連在郡城中四處躲閃,遙遙觀看的一些凡人,都在瞬間就靜止了,有的手還在舉着,有的人的東西正朝地上掉落。

整個郡守府方圓數十里內,一切全部靜止。

那虛空中傳遞的可怕威壓,令天空中每一位交戰者心悸,眼眸都露出了恐懼神色。

朗宇的心中更是恐懼。

他的實力,在真丹境中雖算不上絕頂,但也屬於上乘,即使是面對真正真丹境圓滿的存在,他自信也能反抗一二,可現在,這未知的存在,僅僅憑藉著這無形的威壓,就將他徹底鎮壓。

“這不是單純的威壓,這是...世界之域!”朗宇感覺到了周身的絲絲細微的空間波動。

“是化神境?。”

“是誰?”

他完全懵了,怎麼會突然會化神境強者降臨?他的心中,有了一種不詳預感。

而原本正準備搏命的江寒也怔住了,還有那雲雨舟中的小盤、江通等人也都怔住了,他們雖然不能動了,但還能夠思考。

“怎麼回事?”江寒心中各種念頭起伏。

他施展全力都擋不住的金色領域,被這威壓直接禁錮了?那個自己完全無法反抗的金虹之劍,就直接停滯在了虛空中?

作為正面廝殺的人,江寒能感覺到這降臨而來的黑袍中年男子的可怕實力,那絕對力量上的巨大差距,這是令自己完全無法反抗的存在。

這樣一位真丹境強者施展的攻殺手段,這就么,瞬間就被禁錮?

“是哪位化神境?還是...傳說中的聖者?”江寒的心中一沉,自己沒什麼背景,如論來的是哪位強者,恐怕都不是來救自己的。

“朗宇,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一道溫和聲音在江寒、朗宇兩人耳畔響起,至於衍演、小盤等人,則沒有聽到絲毫聲音。

“嗡!”遠處的空中,傳來了一道虛無波動,接着。

一道青衣身影,悄然出現,兩人腳下生着雲霧,緩緩踏步而來,所到之處,一切金色氣浪退散消失。

所有人,眼神都盯向了那青衣身影,因為,那股威壓的源頭,正是來自於此人的身上。

“延州東部啊,有幾年沒來了。”

那青衣身影,來到了那凝固的金虹旁邊,揮手,那金虹就已消失,再揮手,整個天地間的金色氣浪盡皆消散,緊接着,那鎮壓天地四方的恐怖威壓消散,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而那原本被禁錮的一個個人,也紛紛可以行動。

江寒的表情,先是驚愕,爾後慢慢變成的平靜,緩緩落下,束刀而立,任由身上的血不斷流淌着,心中千百般念頭迴轉。

“是他?”那遠處天空中的黑袍中年男子朗宇看見那青衣身影,目瞪口呆,驚愕無比。

隨即,他的心中就是一突,似乎反應過來什麼,面色變的極度難堪,爾後才緩緩躬身:“拜見烈長老!”

黑袍男子朗宇身後。

那衍演等還活着的五位天元境強者心中都是一驚,連忙跟着躬身道:“拜見長老。”

衍演他們不得不驚,在聖者宗門中,聖者高高在上,真正掌控實權的,是化神境存在,而每一位聖者宗門的化神境強者,都是宗門長老或宗門元老。

化神境,真丹境,天元境,看似都是先天三境,都是先天強者。

可實際上呢?

一個聖者宗門,宗門內的天元境弟子會長期保持數千位,至多每六十年,就會徹底更換一批,算上不斷外放,在外面擔任職務、開闢家族的,數量何其多?

可是化神境強者呢?一家聖者宗門,或許百年都誕生不了一位。

先天三境,一步一景天。

武宗境中,妖孽無數,諸多無敵武宗可跨越境界與天元境交戰,乃至斬殺天元境,一代代傳承,很多很多。

天元境中,一些最巔峰的存在,也有能和真丹境強者正面交鋒乃至擊敗對方。

但是,真丹境強者,單憑自身實力,即使是面對最弱的化神境,能夠保持不敗,就足以稱為絕世天才。

先天三境,越往後,實力差距越大。

化神境,站在先天階段的頂峰,再前進一步,就是天地神聖,他們,代表着人道極致,他們每一位,都擁有着令天地翻覆的實力。

面對這樣的可怕存在,衍演他們這些天元境的小傢伙怎麼可能不心驚?

尤其是朗宇的語氣,似乎那位青衣男子,還是自家宗門的?

青衣男子直接看向了那朗宇,聲音平靜,露出了一絲冷漠笑容:“你雪青氏,還知我是刑法長老嗎?你們的眼中,還有宗門法規嗎?”

衍演等人心中一顫,相互對視,眼眸中儘是恐懼,刑法長老?主宰天刑峰?這尊長老是比宗門元老更讓他們畏懼的存在。

“烈長老。”那朗宇緩緩躬身,沉聲道:“此事乃是橫元老之命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還望長老見諒。”

他的手中,翻掌出現了一枚雪白的令牌,緩緩升起,呈現在了青衣男子的身前。

“橫元老的命令?”青衣男子神情平靜,看着那雪白令牌,半響才輕聲開口:“如此說來,我似乎不好追究你的責任?”

“只是,朗宇,你一個普通護法,就敢參與到宗門的傳承大事中來?”

“弟子不敢!”朗宇聲音平靜如常。

“好一個不敢啊!”青衣男子聲音縹緲:“回去告訴橫元老,此事就此作罷,下不為例!”

“烈長老。”朗宇微微一頓,繼而又咬牙道:“其餘人都可以放過,甚至連那擁有冰雪聖蓮血脈的女孩,我們都能放過,只是,這個江寒,必須要殺,不然,一個都不抓,我無法在橫元老面前交代!”

緩緩抬頭,朗宇以自己對這位長老的認知判斷,他的心中,充滿了信心。

“哦?”青衣男子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可那聲音中蘊含的寒意,卻令人限產,只是他輕輕揮手,一股無形波動已席捲而去。

“噗!”“噗!”...

朗宇的身後,那原本心中本就忐忑的衍演五位天元境強者,毫無覺察間,脖頸處盡皆出現了一絲裂痕,往彷彿割裂一般,頭顱直接飛起,鮮血噴濺...

這一幕,令原本信心十足的朗宇目瞪口呆。

“還要交代嗎?”青衣身影淡淡開口。

“不用了,不用了!”朗宇連忙搖頭,他感覺,自己似乎,真的不認識眼前這位了。

“滾吧!”聲音冰寒徹骨

“謝長老。”朗宇再不敢耽誤,立刻轉身,化為流光,衝天而起,不過數息就已消失在了天際間。

青衣男子轉身,踏在虛空中,一步而邁出,模糊間,就已走到了江寒的身前十米處。

他停住了腳步,看見了江寒那平靜的表情,兩者相互對視,他心中苦澀,爾後才以溫和聲音緩緩開口:“真元還沒有耗盡,先療傷吧!”

那溫和聲音,頓時令在飛舟中觀看着的小盤等人心中一驚,他們都能感覺到,那青衣男子對江寒的愛護之意,只是江通的表情,有些奇怪。

“老大,這男的,好強!似乎對你有好感。”小盤的聲音在江寒的識海中響起。

“我知道。”江寒傳音道,聲音有點冷。

天空中。

江寒就這麼望着眼前這青衣男子,半響,才沉聲開口:“你說,我是該叫你烈長老?還是救命恩人?抑或是...殺父仇人?”

那聲音中,有種莫名的生疏感。

此言一出,頓時令整個天空中寂靜了下來,飛舟中的數人短時驚愕,只有江通輕輕搖頭,他早就看清了來者的面容。

來者,正是寒青薇的哥哥,雪神宗刑法長老寒青烈。

而此時,寒青烈那原本淡然的面容卻露出了苦笑:“江寒?能叫我一聲舅舅嗎?”

“是嗎?”江寒的聲音平靜,露出了一絲微笑:“我的父親是江正,我的母親是秦薇,我從未聽他們說過我有舅舅,烈長老弄錯了吧!”

那笑容,充滿了嘲諷意味。

“好像!”寒青烈心中微微嘆息,望着自己這個外甥,那平靜而冷峻的臉龐,令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數十年前,那個同樣堅毅的青年。

只是,造化弄人啊!

“江寒,我已經接來了你的妹妹他們,你們兄妹倆,先見見吧!”寒青烈搖頭苦笑。

揮手,那十米外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卻是泛起了陣陣波瀾,爾後,一艘雪白的飛舟憑空出現,赫然就是遁雲舟。

緊接着,江寒他們的腳下的方圓百米的虛空,平靜出現了一道道青色氣流,盤旋凝聚,成為了一片青色‘陸地’,令普通的凡人也能夠站在上面

“轟!”

艙門打開,裡面接連走出了很多人,為首的,正是江陽山、江陽川、江戰龍等人,他們的臉上,都是焦急與凝重的神色交織。

“哥哥!”扎着辮子的女孩一下從人群中跑了出來,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