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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聲音,簡單一個字,傳播開來,瞬間令整個虛空都安靜下來。

所有強者都頗為驚愕望着江寒,沒想到這白甲人類青年面對一位人族聖地弟子,仍然是如此態度,難道就沒有什麼能令他畏懼嗎?

沛山行風和羅克的臉龐上都露出了驚疑,如果有可能,他們還不願和聖地弟子碰撞,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們的意料。

“找死!”“該死!”“斬了他!”

聲音傳播開,那元劍聖地的青色戰鎧修行者們個個怒吼,眼眸中皆露出殺意,紛紛拔劍欲戰,一時間劍意大漲,令整個天地都變得肅殺。

但站在那藍衣青年身旁的魁梧大漢卻揮手將麾下軍士的騷動全部壓住,令所有人的目光回落到了那藍衣青年身上。

“一個小小的天元境,肉身強橫,但這不是你蔑視我元劍聖地的資本。”藍衣青年拓跋始玉聲音不變絲毫,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蘊含的驚人殺意。

“任你天才絕世,任你背景驚人,今日之後便會如路邊草芥皆成空,”

拓跋始玉青色長發飄揚,風采如神,伸出了豐潤如玉的手掌,一柄藍色長劍倏然出現,劍長四尺,寬若五指,其中流轉着令人心悸的光華,這是一件驚人的異寶道兵。

他平靜開口,又似乎自語:“你想死,我賜予你!”

上一刻拓跋始玉還如溫潤如玉的富家公子,下一刻他彷彿就化身為那縱橫十方的絕代劍客。

“嘩!”

伴隨着虛空中一道細微裂痕,四方霧靄都彷彿被那藍色戰劍劈散,一道無影無形的凌厲劍芒破開了一切阻礙,以一種神魂難以辨析的速度震蕩四方,瞬間將江寒籠罩其中。

一劍出,頓時令四方強者色變,這位元劍聖地的弟子實力確實強橫無比,在這雷霆葬土外,他絕對屬於最頂尖的強者,尤其是那釋放的恐怖劍意,令人心顫不已。

如此一劍,那白甲人類青年能擋住嗎?

“不蘊含道與法,純粹的劍意?”

江寒的瞳孔微微一縮,作為應戰者,他對這一劍的感受最為直觀,一劍之威宛若那煌煌初升的大日,彷彿君臨天下的帝皇出世,歷史大勢滾滾如河不可阻擋一般,朝着他直面撲殺而來,令人難抗其鋒芒。

僅次一劍,這拓跋始玉在同階中便堪稱驚世之才,有着絕代之姿。

“正如此,你倒算得上一位對手。”江寒的神情淡漠,眼眸中湧出了戰意,重塑真我再造戰體後,同階同齡中他無畏無懼,一次次的征戰殺伐,更是令他建立了無敵的信念。

修為高上一個大層次又能如何?劍意驚人就想斬我?

可笑!

“來戰!”

咻!一道銀色刀影帶着轟隆聲音瞬間划過了虛空,瞬間釋放出浩蕩的紫色神霞,欲將這方天地禁錮,同時令寒影刀剎那間變得耀眼無比,那肆意的刀意令整個天地的溫度都彷彿下降三分。

一方是無形無影,鋒芒內斂的絕世一劍。一方是大開大合,霸氣凌厲的殺伐一刀。

劍與刀!

代表着無數兵器中最巔峰殺伐的兩者瞬間碰撞在了一起,瞬間令無數觀戰者心中驚顫起來。

“好恐怖的一劍,好凌厲的刀。”黑岩族魁梧巨人低吼,眼眸中有着驚人戰意,他完全能感應到這一刀一劍的恐怖。

“皆可稱為人族年少天驕。”那籠罩在黑袍中的生靈同樣驚嘆道。

觀戰中真丹境修行者哪一個的眼界會低?在這片道與法被壓制的地方,能夠釋放出如此純粹的劍意與刀意,由此可見這兩人已不單單將刀劍當做手中的兵器,更是心中意念的體現。

劍乃帝皇之器,自當堂堂正正令四方威服。刀乃霸道之兵,自當肆意豪情顯男兒本色。

心不同,路各異,展露出來的的自然各有千秋,卻都足以驚艷這天地大域。

“蓬!”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瞬間碰撞在了一起,並未產生無數觀戰者想象中的大碰撞,沒有恐怖的能量波動,沒有驚天的震動,一切都在那點點‘嗤嗤’聲音中最終於無聲無息間消融。

悄無聲息,一切歸於平靜,但兩者中間虛空中那一閃即逝的數道細微的空間裂痕卻在提醒着諸強,剛剛兩者的碰撞到底是何等可怕。

爾後交手的兩人身軀同時一顫,瞬息倒退百米,而不論是那藍色長劍還是那銀色戰刃,都消散於兩人的手中。

一青衣,一白甲,遙遙望着。

天地間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靜靜望着虛空中的兩大強者,彼此對峙中的江寒、拓跋始玉皆是神情淡漠,並未再行交手。

刀與劍,不分勝負!

一身藍衣的拓跋始玉神情如常,沉默半響,最終那俊朗的臉龐上才露出了一絲笑意,道:“你叫什麼?”

江寒微微一怔,爾後才淡淡道:“你可以稱呼我為寒血!”

“寒血,寒血...”藍衣青年拓跋始玉自語,回憶着剛剛那一刀,其中蘊含的如山嶽般沉重的刀意以令他難以忘卻,接着又望向了江寒,平靜道:“這次的事情是我門下軍士不對,但我作為他們的主上,不論對錯必須為他們出頭...這一次,算我等平手如何?”

“寒血道友,你的實力遠超我的想象,雖然不知曉你是何等勢力出來的精英弟子,但以你展露的刀意,待你跨入真丹境,應該能夠與我一戰。”藍衣青年拓跋始玉望着江寒,頓了頓繼續道:“以你的實力,有資格成為我拓跋始玉的敵人。”

有資格成為將來的敵人?

江寒皺眉,聲音微寒道:“什麼意思?是還要戰嗎?”

“寒血道友,我拓跋始玉從來沒有朋友,只有敵人。”藍衣青年淡淡道:“能夠成為我的敵人,便算是得到了我的認可,待將來有機會再戰,以磨礪你我之道。”

江寒微微眯眼,雖然不太清楚拓跋始玉的意思,但也能明白對方似乎是暫時消除了對自己的敵意,願意已一種平等姿態對話,既如此,他也不願多樹敵。

“此事,便先這麼結束,人族陣營一方的首領便由你來擔任吧!”江寒淡淡道,爾後轉身徑直朝着沛山行風兩人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