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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主公,八萬長策軍已經整頓完畢,隨時聽候命令。”

楊純數載練兵,這八萬長策軍早已經今非昔比。楊平拱手而道,作為楊純最大的幫手,他比在場其餘將領都了解長策軍的變化。

看着身前懸掛在牆上的地圖,楊羨拎着羽扇,雙手負後,陷入了沉思。

“三日之前,桓武麾下大將張銳率八百銳士,不過花了一個時辰,便襲取了涼州重鎮虢亭。其後,五萬梁軍入駐虢亭。同日,大將趙宮率領飛廉軍奪得清陽縣外五座大寨。桓武的手伸得還真是長啊!”

“主公,桓武這是想要壓制隴道與庸水,xiànzhì我軍活動範圍。同時警告天下諸侯,不要插手與我軍的決戰。”

在場的將領,無論是楊平、楊貴還是楊富,亦或者是靳信、秦風、韓不負,他們都能夠看出梁軍的意圖。

“的確。可是朱梓與蔡通又會如何應對?”

“他們會虛張聲勢,然後按兵不動。”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也是嚴益的弟弟,嚴樂。在一眾武將之中,嚴樂以文臣的身份進入丞相府,其實還是有尷尬的。

一眾人的目光都被這個年輕人的話語所吸引,只聽得他繼續說道:“無論是朱梓還是蔡通,都不希望桓武大勝,因為桓武大勝,他們都有覆滅之危。可同時,他們也不希望主公大勝。因為主公一旦大勝,手中又有周室正統。朱梓會怕主公挾大勝之威,圖謀涼州,而蔡通則會怕主公順江而下,吞併吳楚。所以他們最終都會靜待時機,冷眼旁觀這場戰爭的勝負,然後在關鍵的時候動手。”

“仲良此言,倒是說出了那些諸侯的心思。”楊羨迴轉過身來,“桓武先聲奪人,便是為了震懾一眾諸侯,真是好手段。”

在楊羨看來,桓武的一番布局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老子有錢,你們哪個敢跟我拼經濟?

桓武手握七州,擁有的財力絕非朱梓、蔡通可比。桓武也十分清楚各個諸侯的心思,他們都不想要當出頭鳥,都想要坐看梁蜀兩敗俱傷,然後漁翁得利。

說到這裡,楊羨搖了搖手中羽扇。

“楊貴!你率本部三百照夜軍和兩萬長策軍移駐武平郡,以防梁軍借道涼州,側襲我軍。”

“末將遵命!”

“楊平!你率領六萬長策軍駐守南中。”

“末將遵命!”

“靳信!你率領三萬黑虓軍駐守寶成關!”

“末將遵命!”

“韓不負!你率領一萬東州兵移駐劍閣。”

“末將遵命!”

一眾將領領命而出,屋宇之中很快便變得有些空蕩蕩的。

秦風和楊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眼巴巴地看向了楊羨,那意思彷彿是在說,我們呢?

秦風麾下八百西涼驃騎,楊富手下也有一千騎。

他們的兵力雖然不多,實力卻不弱。

“秦風、楊富!”

“末將在。”

兩人拱手,聲音之中透露着一股興奮。

“汝等隱伏米倉山中,等待命令。”

“末將遵命!”

烽煙將起,整個弦城都變得十分繁忙。丞相府中更是整日有人進進出出,只待諸事商定,一眾將領大多整軍北去,如今的府邸空蕩蕩的。

後院。

時值冬日,整個院落都沒有什麼景緻。景瓶兒在走廊上走着,有些無聊地打發著時間。

自從景瓶兒來到弦城進入丞相府後,便變得有些尷尬。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楊羨的關係,所有人也知道她會成為未來丞相府的女主人。

可問題便在於,景瓶兒的前面還有一個。

走道之上,葉青青恰巧走來,與景瓶兒撞了一個正着。

也許是因為情敵,也許是因為身份不同,也許是因為優秀的女人總是相互看不順眼。不知為什麼,從葉青青看到景瓶兒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歡她。

而景瓶兒也是一樣。

“燕國的翁主今日怎麼有興緻,來欣賞這院中殘景?在這弦城多日,還沒有交到朋友么?”

葉青青的話語之中充滿了huǒyào味,引得景瓶兒眉目一皺。

“我是燕國的翁主,又怎麼能和那些山野粗婦相比,整日進進出出,與一眾男人廝混?”

“便是山野粗婦也知道廉恥,總好比有些人明明許了人家,卻跟着別的男人私奔。”

走道之上,靈炁涌動,相互衝撞,眼看着葉青青和景瓶兒兩個人就要打起來,卻傳來了一聲輕音。

“就是你們兩個小jiànrén么?”

不遠處,夏宮涅雙手各拿了一個雞腿,小步走了過來。

葉青青和景瓶兒看着這個小女孩,卻聽得這個小娃娃說道:“兩個小jiànrén,倒是有些姿色。”

“你罵誰呢?”

葉青青和景瓶兒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又互相看了一眼,隱隱保持着距離。

夏宮涅將手中的雞腿一扔,抹了抹油漬麻花的臉,向著兩女宣示主權。

“我都聽說了,就是你們兩個小jiànrén想上我相父的床。告訴你們,相父是我一個人的。”

夏宮涅小小的身軀,可愛的小臉上卻儘是囂張跋扈的樣子。看得無論是葉青青還是景瓶兒,都是牙痒痒的。

景瓶兒揮手就是一道劍氣,而同時葉青青使出了白離火。

她們本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小女娃,可是劍氣和白離火未至,就被一道魔影給攔了下來。

“好啊!你們兩個小jiànrén,不但想要圖謀我的相父,現在還敢跟我動手。看來不教訓教訓你們是不行了。”

夏宮涅擼起袖子就準備上,忽然卻是停下了動作。

兩女只見,那個本是凶神惡煞的小女孩忽然變得柔柔弱弱的,臉上還泛出了淚花。

“你們做什麼呢?”

楊羨走了過來,卻見夏宮涅轉過了身子,一臉委屈,小跑着奔向了他。

“相父,她們欺負我,還凶我!”

“不哭不哭,我們大王最乖了!”

楊羨哄着夏宮涅,同時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兩女。

“你們兩個多大了,欺負一個小女孩,有意思啊!”

楊羨抱起了夏宮涅,哄道:“大王不哭,相父給你做好吃的。”

“嗯!我要吃紅燒獅子頭。”

夏宮涅在楊羨懷中,抹了抹眼淚,紅撲撲的小臉蛋上,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葉青青和景瓶兒看着這副場景,心中不約而同想到,或許她們將來最大的敵人不是彼此,而是這個夏宮涅。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