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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城主開口的時候,左風已經知道對方必然不會讓自己如此輕易過關,只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連一個像樣點的理由都懶得給自己。

林城主口中的話還未說完,手中的玉瓶就已經緩緩的舉了起來,那架勢無疑是準備要將左風煉製出的葯散給摔碎當場。如果讓他成功得手,那麼據算事後左風有天大的能力,也無法挽回自己失去資格的結果。

因為一旦失去了這參賽用的藥物,也就等於宣布了左風徹底被今年的賽選淘汰出局。以左風的性格哪裡肯讓對方如此欺人,身上的靈氣忽然如潮水般瞬間席捲了全身,他整個人都如同瞬間繃緊了一般。

可是並沒有等到林城主有下一步行動,那位一直掛着淡淡笑容的中年男子,卻是沉聲說道:“且慢”。

林城主那乾枯的手掌就那樣頓在空中,臉上的神色變換不定,他此刻很想不管不顧就這樣將手中的玉瓶砸碎。他樣不僅能夠完成那幾個人私下的約定,同時也能夠讓他一舒心中的悶氣,因為從遇到這少年開始,他就始終被對方壓着一頭。

無論是他本身的修為,還是手中所掌握的力量都可以完虐眼前少年,可最終卻是到現在仍然無可奈何對方。這讓活了一把年紀的林城主,也是首次感到一種不吐不快的悶氣梗在胸口,所以現在他真的想要爆發出來。

不過他的手掌在空中顫抖了一會兒後,神色卻是漸漸被一種無奈所替代,最終還是緩緩將手放了下來。這一次他努力強裝出一副笑顏,卻任誰都能夠看出他心中的不滿。

那位中年卻是在此時轉頭詫異的看向了左風,因為就在剛剛一瞬間,他感到眼前的少年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般。明明只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人,但剛剛他卻分明感到彷彿一隻魔獸,妖獸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所以他現在露出的表情也是極為精彩,不過很快這中年男子的表情再次恢復從容,轉頭說道:“林城主勿要怪我越俎代庖,我觀這玉瓶之內的葯散不像有什麼問題,難道林城主從其中看出了什麼端倪,不如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這中年男子說話的時候非常客氣,倒不像是在未左風出頭,好像單純一種好奇心驅使着他想要一探究竟。

林城主尷尬的一笑,這才說道:“大人也許有所不知,這次我們的題目是用給定的藥材煉製葯散。可是這小子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完成,這其中定然有些蹊蹺,而且一個少年的煉藥水平,怎麼能夠與帝國葯廬的那些長老相媲美。”

那位中年男子一直是留神傾聽着林城主的每一句話,直到他解釋完,才若有所思的看了左風一眼,再次說道:“哦,這麼說城主竟然早就知道這少年煉製的是什麼葯散,這還真的是讓我有些一位呢。”

這番話看似隨意,但是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子,讓林城主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因為雖然城主是主持賽選之人,但是這樣的比試,即使連城主都應該不清楚哪個人分配了什麼藥材才對,可是這中年男子卻一眼就看出了林城主私下搞了小動作。

左風知道暫時這林城主不敢毀去自己煉製的葯散,心中稍定下來的同時,也忍不住再次觀察起了眼前這中年男子。

此人生的面目白皙,一身精緻的華服穿在身上,加上本身的修長身材如同一個文士一般。不過左風卻知道對方的修為絕對不俗,只是他現在還無法判斷對方的深淺。

原本他也在猜測這中年男子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讓這林城主都如此忌憚,現在看來這中年男子定然身份不低,而且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和這林城主同流合污。不過左風也不相信,這忽然出現的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自己,但眼下也只能靜觀其變。

中年男子看起來十分和善,微微一笑也不去繼續追究林城主的那些小伎倆,而是轉頭看向站立於兩級台階下方的左風,說道:“這位小兄弟,這位林城主說你的葯散並非是剛剛煉製出來的,那麼你是否能拿出什麼證明來,這葯散就是你剛剛煉製出來的。”

左風凝目看了對方一會兒,在確定了對方真的不似在為難自己後,這才笑着點頭說道:“回大人的話,這葯散既然是我煉製出來的,在外面圍觀的人也都有目共睹。”

說到這裡稍微頓了頓,緊接着用戲虐的目光看向林城主。那意思彷彿是在說,這裡的人都是這位城主大人的手下,當然不可能給我證明什麼。

當他轉頭再次看向那位中年人的時候,卻是笑着再次說道:“不過這葯散既然是我煉製成的,自然我也有辦法來證明,只是不知道這城主大人到時候是否還有其他微詞。”

林城主眉頭皺起,眼角的餘光卻是飄向了身旁的中年人,他也知道左風必然看出了些什麼,這一番話明顯是要將自己一道。發現那中年男子似乎並不在意,他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心中火氣已經填滿胸口,但是他卻知道不能在此時發作,故意裝出了公正之態說道:“我們玄武帝國的賽選歷來都是以公正,公平為原則,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所例外,既然你有證據大可以拿出來,我們也必然會給你一個公正的結果。”

左風心中暗笑,剛剛這中年人已經看出了他在暗使手段,這個是後他擺出這種大公無私的態度反而更加滑稽。而且這中年人也顯然有自己的主見,根本不會因為他的這番說辭有任何其他想法。

左風輕輕點了點頭,就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隻葯爐,那林城主雙目微微一凝,用神打量起左風手中的葯爐。那一隻表情淡然的中年男子,此時也似乎來了興趣,同樣凝神打量起左風手中的葯爐。

這葯爐是左風在葯尋那裡硬賴過來的,左風當初使用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個寶貝,不過像他一樣,任誰第一眼看到這葯爐後都會覺得這是一件破爛。表面上斑駁的痕迹說明了此爐的年代久遠,而且爐子表面還有許多凹凸不平的痕迹,也說明了這葯爐十分的殘破。

林城主是因為剛才看到那葯爐釋放出的火能,所以現在才用神打量起葯爐,可是那中年男子卻是在看到葯爐的一瞬間有些失神,似乎這葯爐讓他聯想起了什麼。但很快這中年男子就將目光收了回去,接着低頭思索起來。

左風始終留意着兩人表情的變化,當然他倒是不擔心這兩人能夠看出這葯爐的不俗,畢竟他當初也是在使用之後,才發現了這葯爐的神秘力量。

取出一張黃色的紙張,一般品質比較低的葯散都會用這種紙張來盛放。接着左風將葯爐倒轉過來,接着輕輕敲打葯爐的爐壁處,接着就會有一些碎末掉落下來。左風每一次敲擊的位置都有所不同,掉落在紙張上的碎末也不盡相同。

左風故意將每一次掉落的碎末,和之前掉下的碎末分開來,這樣看得也會更加明顯一些。只敲擊了數次,那林城主似乎就發現了什麼,隨後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左風,這一次他的眼神中完全被震驚所替代。

看到林城主的這種表情,左風倒是絲毫不感到意外,不過他依然還是繼續着手中的動作,最後紙張上一共出現了六種碎末。

接着左風就將葯爐收入懷中,將紙張舉起來讓林城主兩人看得更清楚一些。這才開口說道:“證據就在我的手中,藥材煉製的整個過程在這裡都可以清楚看到,加上我那石台上每一種藥材都有一部分殘留,我想只要比較一下這些葯沫,就應該清楚這是來自於同一批的藥材。”

那林城主還沒等左風說完,眼珠就已經飛快的轉動起來,似乎在努力的考慮着什麼。可是半晌後,他只是頹然的嘆了口氣,像斗敗了的公雞般將頭垂了下去。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左風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甚至都已經想到了自己會故意刁難他。竟然在煉藥之前,故意將每一種藥材留下了一部分。更絕的是,左風竟然在煉製的過程中,每到下一個步驟之前都故意將部分藥材剔除出來,進而完好的保存在了葯爐之內。

試想在葯散的煉製中,不要說在每一步剔除出一笑部分來,就是將藥材保存一部分在爐中那都是難以完成的事情,這遠比煉製最高端的葯散都要困難數倍,甚至數十倍。

可是左風就真的辦到了,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這葯爐對火焰使用上有着特殊的效果,更是因為左風現在的念力已經能夠送出體外,念力和靈力雙重操控之下,才能夠完成眼前這幾乎無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倒並不是說別人無法辦到,但是那必須要高階藥師,用藥鼎煉藥的過程中才能夠達到這種效果。只是他們不知道,左風手中的葯爐,已經能夠完成一半葯鼎所能完成的事情,尤其是這葯爐甚至都能夠製作藥液。

那中年男子首次帶着一臉興奮的看向左風,衝口喊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