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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左風輕輕的將術芒擺成一副修鍊的姿勢,殷劫在一邊看着一邊問道:“按照你的說法,木花她的家人,如今就在這隸城之中,消息也一直只有林家的高層知道?”

左風緩緩後退兩步,歪着頭仔細觀察了一番,隨即又走上前去,幫助術芒整理了一下其凌亂的衣服,同時點頭說道。

“林家對於執行潛伏任務的人,會管理的更為嚴格。像術宰他們的家人,會被安置在棲山鎮那樣的地方,而木花她的家人則屬於家族的機密,會作為人質那樣看管起來。

這術芒其實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負責‘照看’木花的家人,只不過那時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照看”的是什麼人,直到不久前才從家族中得到的消息,估計是林家是準備在東臨郡準備大動作了。”

“你打算要利用木花的家人?要知道這有可能會適得其反,若是真的將對方惹急了,恐怕會跟咱們拼個魚死網破,畢竟我們的人還在她的手中。”

殷劫認真的分析後,不無擔憂的說道。

點了點頭,左風說道:“所以如何利用,我還需要仔細考慮一下,恐怕直接出賣給邢夜醉,同樣不是一個很好選擇,這事還是應該好好的籌謀一番。”

一邊認真說著話,左風一邊伸手到對方的懷中,仔細的摸索起來。很快就從內懷之中摸出了一支水晶瓶。

左風和殷劫,將目光都集中在術芒的身上,並未注意到二人身後的逆風,在聽着左風這番話的過程中,神情漸漸變得陰冷,那雙眸也不禁微微眯起,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將水晶瓶舉到燈下,左風仔細看了看藥粉的顏色,自語道:“應該就是它了,這傢伙果然是將慕辰花花粉帶在身上,趁着你們兩個不注意的時候,灑了一些出來。”

隨即左風又到對方的懷中一陣摸索,一支模樣完全相同,其中盛放着透明液體的水晶瓶被取了出來。

“這難道就是從慕辰花花蕊中取出的露水?”煉藥家族出身的琥珀,看到那瓶中的液體,忍不住問道。

讚許的看了一眼,左風這才說道:“這傢伙準備了*,不可能不準備解藥的,這瓶正是慕辰花內的露水,估計是在拋灑花粉前就給自己抹了一些在鼻端,所以他才沒有受到影響。”

左風輕輕的將盛放花粉的瓶子和盛放露水的瓶子都取了出來,並且將兩個瓶子的瓶塞都拔出到鬆動的位置,然後將之重新放回到術芒的懷中。

“你覺得就這樣,便能夠將術芒糊弄過去?他又不是白痴。”殷劫忍不住開口說道。覺得用這瓶慕辰花花粉故布疑陣,手法顯得有些粗劣。

“嘿嘿”一笑,左風說道:“他當然不是白痴,可是就因為他不是白痴,所以對這種事情他會有很多種的猜測,而要猜測的越多,就會離真相越來越遠,這就是我的目的。”

處理完了術芒,左風便來到之前戰鬥的大倉之中。這裡存放的貨物非常多。有些左風看到後都有些心動了,可是為了不破壞計劃,左風連這裡的一粒灰塵都不敢隨便帶走。

大倉之中的那八名武者,此時尚在昏迷之中,左風先幫助幾人檢查了一下傷勢。好在之前輕鬆解決,八個人全部是被打暈過去。

利用同樣的方法,左風將自己的念力分別深入到他們每個人的靈魂中,然後尋找到那片關鍵的記憶晶體,並且將自己出現和戰鬥的那段記憶小心的“抹去”。

如此一來,這倉庫中的事情也終於算解決完畢,能夠如此順利的完成,連左風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如果不是臨時想到了抹掉記憶的方法,接下來的問題還真的很難處理。

四個人退出倉庫後,左風在外面出手,輕輕的彈入一枚石子,那石子準確的命中一名武者膝彎處的穴道。那裡正好是一處麻筋所在,力量雖不大,可是在打中的同時,那武者就渾身抽搐了一下,接着便醒了過來。

他迷迷糊糊的爬起,看到周圍的同伴一個個都暈倒在地,摸着頭仔細想了想,卻發現記憶中一片模糊,根本想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將幾名同伴救醒後,他們才突然想起了房間中的術芒,進入後發現術芒看似正在修行,實際上也同樣陷入昏迷中。

幾個人只是稍微將靈氣灌注進去,術芒就已經悠悠醒來,他剛一醒來整個人的身體就驟然繃緊,彷彿要跟人拚命的架勢。可是看到的是眼前的幾名林家手下,他也不禁迷茫起來。

向身邊幾個人詢問了一番,大家似乎是在同一時間昏迷的,但是怎麼昏迷的卻記不清楚。

術芒心中疑惑,但還是試着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而他所記着的就只有進入修鍊狀態前的一切。似乎在修鍊中發生了什麼特別的變化,接着自己就昏迷了。

想了想後,術芒馬上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物品,包括儲晶之中的物品,並且讓其他人清點倉庫中的貨物。

仔細檢查後,術芒立刻就發現了自己懷中慕辰花的花粉和花露,似乎都有被開啟過的跡象。可除此之外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物品丟失,這情況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緊接着外面的武者過來報告,倉庫中任何貨物都沒有丟失,只有術芒帶來的兩個人“術風”和“術珀”不見了蹤影。

術芒神情一變,立刻到了最裡面的房間去檢查,可是他檢查了整個房間,卻仍然一無所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兩個大活人會不翼而飛,為什麼咱們之前會陷入昏迷,到底發生過什麼?”

在術芒怒火中燒在倉庫中四處亂轉,發出歇斯底里的大吼之時,左風四個人也徹底放心,悄悄的從倉庫區撤走。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逆風和琥珀被救出來,下一步我們該救那一批人?”

殷劫一邊跟着左風不緊不慢的飛行着,一邊忍不住開口問道。

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左風雖然無法判斷出具體的時間,但卻知道如今距離酉時應該已經不足一個時辰。邢夜醉如果守信,那麼現在他應該已經開始準備動手了。

想到這裡,左風平靜的說道:“現在要救的人被分成了兩批,我們風城的李氏兄弟幾個人,如今被木花所看押,按邢夜醉所說地點是在鐘塔。

離茹對郡守伯卡還有大用,所以他並沒有被木花帶出來,而是被重點看押在城主府內。按道理我們應該先救李氏兄弟他們,可是木花那邊只要沒有行動,我們就一直沒有機會,而在伯卡眼皮底下救人無異於送死,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等。”

“等,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我看不如咱們就利用木花的情報,逼着他就範吧。”

一直沒有開口表達過什麼意見的逆風,在此刻突然開口,而從他的語氣中,能夠感受到濃濃的殺意。

驚訝的看向逆風,左風略作沉吟後,說道:“這個情報我們可以利用,但是卻要在合適的時機使用,善加利用這將是我們手中的王牌,若利用的不好恐怕會反受其害。”

逆風心中似有不甘,可是他對左風還是非常信服,所以後面的話,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總不會就這麼傻等下去吧。”琥珀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然不能就這麼等下去,接下來我們還是分頭行動,你們兩個負責監視天香藥行那邊,我和殷劫兩個,去鐘塔那邊等待時機。

鐘塔那邊的防禦,應該不會像城主府那麼嚴密,所以我們可以潛伏在附近等待時機。”

說完之後,左風取出了一塊傳音石,拋給琥珀說道:“這東西你先拿着,一旦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們可以保持聯絡,這隸城雖然也不小,但是我們活動的區域相距不遠,應該在聯絡的範圍之內。”

接過傳音石,琥珀也沒有再做停留,身形閃爍之間便融入到了黑夜之中。殷劫看着兩人消失的背影,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直到兩人背影徹底消失,他仍久久未曾收回目光。

“怎麼了,你對他們有什麼擔心?只是讓他們監視林家的動靜,那邊也不需要救人,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左風看着殷劫那種凝重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問道。

搖了搖頭,殷劫緩緩的收回目光,卻只是平靜的說道:“走吧,我們抓緊時間,如果一旦邢夜醉展開行動,我們就需要立刻出手了,先摸清楚鐘塔周圍的情況吧。”

點了點頭,左風也正是這樣想的,兩人沒有任何一絲遲疑,便飛快的朝着城東的鐘塔處掠取。

……

幾乎在同一時間,城主府大堂之中,邢夜醉正恭敬的站在天堂中央,不言不語的低着頭,似乎正默默的等待着。

“你剛剛說的這些,到底是從何處聽來的,可有什麼切實的證據么?”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伯卡,突然開口沉聲說道。

邢夜醉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眼下還沒有什麼直接證據,可是只要我們採取行動,應該很快就會得到證據。”

“應該,如果你的消息是錯誤的,可知道那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么?”伯卡冷冷的說著,聲音之中透出的是陰冷和憤怒。

他無法接受剛剛邢夜醉說的情況,尤其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統領木花是其他勢力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姦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