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聖女是第三法的編造物，她的戰鬥能力到底有多強，誰都無法肯定，但是既然懟上了，就必須考慮到第三法的可能性，面對這種等級的力量，若是正面硬碰硬，即便湯昊和青子加起來也幾乎不可能有勝算。

所以湯昊留了個心眼，以退為進，給予冬之聖女出其不意的一擊。

單論**而言，離開城堡的冬之聖女比普通人還要弱，因為外界的事物會加速她的死亡。

青子的魔炮並沒有直接轟向冬之聖女，而是截然了她的後路，減少了冬之聖女選擇的餘地，這也造成了冬之聖女一瞬間的猶豫……

眾所周知，猶豫就會敗北。

如此絕好的機會，湯昊自然不會錯過，雖然他內心敬重冬之聖女的為人，也對她的結局感到惋惜，但yīmǎ歸yīmǎ，攻擊出手的瞬間他沒有絲毫留手，趁着冬之聖女猶豫的剎那，將長劍送入了她的胸膛。

哧啦！

冰冷的劍刃撕裂了天之衣，從冬之聖女的背後鑽出，清晰的觸感讓湯昊知道，他的攻擊確實擊中了對方，但內心卻沒有絲毫喜悅，反面隱隱有種奇妙的違和感。

太順利了。

湯昊眉頭微皺，像櫻花妹一樣，感到了一絲不安。

也就在這時，冬之聖女抬起雙手，這刺穿她身體的攻擊並沒有改變她慈祥的目光，就像母親一樣輕輕撫摸着湯昊的臉龐。

嗡——

一瞬間，湯昊有種奇妙的感覺，他發現自己對身體失去了控制，視覺、嗅覺、聽覺等一切的感知都變得無比模糊，**似乎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靈魂彷彿要撕裂**，破圍而出。

但是同一時間，一股更加熟悉的力量包圍了他的意志。

神性激活。

強烈的神性幫助他在一瞬間內取回了對外界的感知。

“虎啊，起來嗨！”

湯昊頓時一聲大喝，炫目的光芒從他袖口鑽出，正是小光球，哧啦一聲射向冬之聖女，命中對方的腦門，讓冬之聖女不由自主的向後仰了仰，雙手離開湯昊的臉頰。

趁此機會，湯昊迅速抽劍後退。

沒有趁勢攻擊，是因為冬之聖女的身體開始爆發出聖潔的光芒，連帶着小光球一起被彈了回來，其二則是湯昊的身體還處於短暫的失控狀態。

雖然拉開了安全的距離，但湯昊還是不禁冒出一絲冷汗。

剛才是怎麼回事？

第三法嗎？

雖說冬之聖女是第三法的編造物，但她本身想要使用第三法是非常困難的，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至少需要上百年的積累才能使用一次第三法，還是說……這只是第三法的副產物？

無論是什麼，總之，湯昊都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如果他的靈魂真的被抽離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他的神性將他拉了回來。

神性是DeBuFF？

說這句話的人可以閉嘴了。

至少對湯昊而言，目前為止，神性已經救了他兩次。

第一次是在英法百年戰爭的特異點，神性抑制了他的狂化，第二則是現在。當然，如果連被虞姬吸血那次也算上，那就已經是三次了。

真是千均一發啊！

湯昊心中感嘆，重新回復着身體的狀態，目光所及之處，小光球似乎很沒精神的樣子，在半空中歪歪扭扭，湯昊能夠感覺到它的狀態，意識到它已經陷入虛弱。

這讓他更加體會到冬之聖女的可怕。

冬之聖女持有着第三法，無論是第三法本身的力量，還是副產物，導致她都能直接接觸對方的靈魂，就像剛才，他的靈魂差點被抽離出去，而對於小光球這種魔法生物就更是天然的剋星，可能直接磨滅它的意志。

“回來吧。”

隨着湯昊一聲呼喚，小光球慢悠悠的飛進了他的袖子。

對面，冬之聖女瞪大着眼睛，她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慈祥，但或許是那些聖光，看起來充滿威嚴，讓人心生敬畏。

湯昊不敢再貿然與其接觸，向後移動着身體。

無論如何，正面的碰撞看來已經在所難免。

當然，這其實也在他的計算之中，一擊解決冬之聖女，這本來就不現實，他也根本就沒怎麼期待過。佯裝撤退是為了掩飾進攻的戰術，而這出其不意的進攻同樣是戰術的一角，其真正的目的……

轟！

劇烈的魔炮，三千度的高溫從正前方襲來。

冬之聖女本能的回頭，見到的正是站在大空洞入口打出魔炮的蒼崎青子。

“這就是你們真正的目的嗎？”冬之聖女神色微變，即便是她也不敢硬接這記魔炮。

湯昊沒有說話，卻是鬆了一口氣。

戰術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在戰鬥中取得優勢，而如何在戰鬥中取勝，一切都得靠輸出說話，因此從結果上來說，對手無論是哪個，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讓蒼崎青子擁有最大的輸出可能。

哪怕青子的魔術水平再怎麼垃圾，都無法掩蓋她在破壞上的才能，這種在正統魔術師眼中可能不值一提的才能，湯昊卻很欣賞。畢竟，在實際的戰鬥中，真正能保證自己活下去的並不是那種安逸的坐在課堂上，被魔術們津津樂道的血統、家族以及各種魔術理論，也不是一篇論文就能把敵人打敗了。

誠然，魔術的進步需要靠學術派來推動，但在戰鬥中生存卻只能靠實戰派來實踐，不管你理論研究做得再好，若是不會打架，不懂算計，那也只是紙上談兵，真遇上戰鬥，大概也只會像肯主任那樣，死在他看不起的鄉下地方。

就如同此刻，佔據着大空洞靈脈的青子有着取之不竭的魔力，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把魔力抽出來，就相當於一座無限能源的炮台，將自己破壞的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

轟！轟！轟……

面對着一道又一道的魔炮，理所當然的，冬之聖女被壓制了。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許論魔術的知識與理論，冬之聖女能夠抵得上一百個蒼崎青子，但是，作為一個連城堡都無法離開的人造人，作為畢生都在研究第三法的人，她有正正經經的和人打過一架嗎？她有學過在戰鬥中的勾心鬥角嗎？她知道如何最迅速的破壞一件東西嗎？

打架、破壞、勾心鬥角，雖然這些不是什麼好詞，但在此刻卻顯得至關重要，而這方面的才能，冬之聖女那真是拍馬都趕不上蒼崎青子。

當然，壓制歸壓制，冬之聖女到底還不至於立刻落敗，最重要的是，在如此密集的魔炮中，湯昊也根本插不上手，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演變成友軍之圍。

湯昊提着劍，注意着冬之聖女的行動，本想隨時給她吃一發一刀修羅，但或許是由於剛才被算計了的關係，讓冬之聖女知道了玩戰術的人心都比較臟，即便面對着青子的壓力，也沒有放鬆對湯昊的警戒，讓湯昊始終找不到機會。

正準備尋找其他的對策……

陡然間，湯昊感覺到一絲強烈的威脅，迅速從原地跳開。

轟！

下一刻，他之前站着的地方就轟然炸裂，數道水線沿着地面彈起，從湯昊的眼前划過。

這種魔術……這麼快就來了嗎？

湯昊立刻扭過頭，只見不遠處站着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一頭有些綾亂的藍色短髮，面孔略帶蒼白。

瑪奇里*佐耳根！

“聖女，你似乎遇到麻煩了。”男人開口說道，目光卻注視着湯昊。

“不要緊，這邊我還可以應付。”冬之聖女的身體在魔炮的攻擊中來回穿梭，試圖一點點的逼近蒼崎青子。

“我明白了，那麼在遠坂到來之前，這傢伙就由我來解決吧。”瑪奇里*佐耳根點了點頭，向著湯昊走去，同時，他的身側開始不斷的浮現出水紋。

水屬性的魔術，這正是間桐家最初所擁有的魔術，至於以後的蟲子魔術，則是墮落後的間桐臟硯為了續命而開發出來的玩意。

“呵，你是要解決我嗎？”湯昊微微一笑，本來他就為眼下的情況感到尷尬，間桐臟硯的到來反而更合他的心意。

“當然，為了根除此世一切之惡，聖杯戰爭的促成不容有失，你們不請自來，只有死路一條，就當是為了未來的犧牲吧。”瑪奇里沉聲說道，周身的水紋開始不斷泛濫，一顆顆的水珠跳躍而出，彷彿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好吧，兩百年後那次我沒能把你幹掉，難得再度重逢，這份緣份就讓我在今天斬斷吧，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說一句……”湯昊舉起蓬萊玉劍，指向對方，“聖女有聖女的才能，破壞狂有破壞狂的才能，但是老東西，你的才能最沒用了，去死吧！”

話音落下，湯昊嗖的一聲向前邁進，飛速的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瑪奇里的攻擊早就準備就蓄，一滴水珠飛出，濺在湯昊的身上，頓時轟的一聲，湯昊整個人都炸得粉碎。

但是下一刻，四周又出現四五個湯昊。

瑪奇里臉色微變。

碎步，幻影！

同一時間，大空洞口的青子仰起腦袋，大罵道：“誰是破壞狂啊？誰是啊！”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