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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妖山,妖城。

恰逢晚秋時節,細雨紛紛,和着這萬妖山的天地靈氣,蔥蘢草木,透出一股自然祥和之氣。

婆娑細雨,清秋涼風,滿山裡都是一股子泥土味的芬芳與那落葉枯萎的悲景。讓這掩蓋在大山之中的妖城更加顯得詭秘雄渾。被雨水打濕的城牆上布滿着不知經年多少的血痕,城牆埡口處更是都以巨大獸骨作為裝飾,在其上刻上各種圖案篆紋,以為護牆之用。

猛然間,只北方空中一道赤色流光直飛妖城而來,沿途更是發出二丈紅芒,在這雨中那般顯眼,那赤芒流光飛行之中居然還發出絲絲之聲。當逼近妖城之時,赤色流光半空中忽地打個旋,停頓片刻,穩穩落在妖城大門之前。一個人影出現,右邊外罩青色長袍,左半個身子卻是罩在一件軟甲之內,眉清目秀,右眉角處一抹血紅使得書生面龐上有着一種妖媚氣息,來人正是妖族現在四大聖之一的貫虹大聖拓跋血。

拓跋血仰頭望了望在秋雨中那“妖城”兩個蒼勁大字,搖了搖頭,不知道想要說什麼,只是開開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抬起腳向妖城最深處的萬妖樓走去。城內街道各類山精妖怪也只是看了看拓跋血一眼,仍舊埋頭做着各自的事情或是繼續以物易物的交易。

當拓跋血剛剛走過一個七層酒樓之時,聽見一聲“拓跋血”喊聲,便駐足停下,朝那七層酒樓上望去,只見一個項戴骷髏項鏈的鬚髮張揚的赤膊大漢從那七層酒樓頂端竟然直條條跳將下來。落地之時,居然一點聲響也未發出,可見來人御風之術倒是有着幾分手段。

拓跋血瞅了一下,本身蒼白面容上浮起一抹笑容,“原來是虎頭啊!”那大漢正是自北海玄山之後的妖族山尊大聖虎嘯天。大漢剛剛落地還未搭上一句,結果又是聽到這句“虎頭”,頓時血湧上大腦,面紅脖子粗,大吼着,“拓跋,老子說了多少次,不要叫老子虎頭。”這聲怒吼中暗運上虎嘯天氣力,若是不防,倒是心神都被震懾一番。然拓跋血也是個精明之人,右手袍袖在那聲音未來襲之前便兀自揮舞了一下,將這音波擋在自己身前。

虎嘯天原本是在這七層酒樓上喝酒來着,雖然有點醉酒眯眼,可是這一個小動作自然不會被其漏去,“拓跋,看來你的修為又有增進了啊!”說著,打了個哈欠,一股酒氣自身上散發出來,想是那體內的酒勁涌了上來了。拓跋血右手在鼻子前輕輕扇了幾下,眉頭擰在了一起,嘴裡抱怨着說:“你又喝了多少?”

虎嘯天用力拍了拍自己壯實的胸脯,準備說上一句,“我沒喝多少,”卻打了一個酒嗝。又是一陣衝天的酒氣。拓跋血看着虎嘯天這番醉態,頭微微低了幾分,搖了搖頭,說:“虎頭,若是沒有事情,我還需得去萬妖樓里向妖皇大人稟報點事情。”

“事情?”原本有點醉暈暈地虎嘯天似乎酒醒了大半,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嘴巴張的大大的。

“是啊!北海之後,妖皇大人有其他事情交付我,所以我便去辦了一下。”

“大事嗎?”虎嘯天面色凝重地說道。

“目前倒是不好判斷這些,還得看妖皇大人的決斷。”拓跋血托着下巴望着地面說道。

“操,妖皇大人決定啊!”只見剛剛還認真嚴肅的虎嘯天身子一擺,屁股一抹,雙手亂揮着說道,“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去喝酒了啊!你要是做完事情,來七層酒樓頂樓找我啊!”說著,大搖大擺地又走進酒樓里去了。

這一幕讓拓跋血苦笑不已。但是當拓跋血看着那城內最深處那個萬妖樓時,面色露出幾分嚴肅。慢慢地,一步一步踱向那裡。

萬妖樓,其實只是一座高聳大樓,通體全是用百年槐木構造而成,再在其外觀之上鋪以白玉,水玉等各種玉石作為裝飾之用,在陽光照射下灼灼發光。現今晚秋時節,更兼小雨過後,整座高樓顯得那般孤僻冷清,更是有着玉石本身光芒,看起來十分古怪。這座高樓雖然是座高樓,卻外觀是樓,內部整體卻是搭建在萬妖山中的最高最內山峰之上,形成一個高樓之罩,籠罩包裹住整座山峰。山峰上全是懸崖峭壁,所謂萬丈山峰,百丈高樓,十分兇險。然而這也是妖城象徵之一。

拓跋血站在山峰下,抬頭仰望妖樓,在高空中的妖樓是那般讓人膽寒。拓跋血在山峰腳下彎腰作揖,恭恭敬敬地說道:“妖族貫虹大聖拓跋血請求上妖樓面見妖皇。”似乎是山有靈犀,抑或是草木有情,只見這險峻山峰上攀附的藤蔓紛紛聯結在一起,組成一個綠色藤蔓天梯,從妖城上空望去倒是顯得頗為奇異。拓跋血望着面前這個藤蔓天梯,再作一揖,拾階而上。

隨着每向上一步,那藤蔓天梯也就散開一分。直到妖樓面前。

雖然已經來過無數次妖樓,可是拓跋血站在妖樓面前仍舊能夠清楚地感覺妖樓上那股嗜血氣息,妖樓主體樓層早就被重新構造一番,只是曾經戰火衝殺的痕迹還是刻在了那些古老的槐木上,年月悠久,也就形成了新的風貌。

妖樓一層的門自動開啟,裡面幽深漆黑,看不見什麼。但是拓跋血像是見慣了一般,走了進去。

在走進去的一瞬間,門再度關上,漆黑的樓層裡面,依樓的萬盞燭火自動點燃,在這漆黑高大的空間里如夜空璀璨星火,可愛無比。妖樓內部正是這山峰高聳的峰端在其中。原本峰端表層還能夠看見青苔圍繞其上,更是有朝露曇花隱跡於其中。

一片靜謐之中,一個聲音響起,“進來吧!拓跋。老祖想見見你。”隨着這個聲音響起,偌大的峰端山體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直通地下。藉助洞壁上的燈火,能夠清楚窺探到這洞內又是一個巨大的建築一角而已。拓跋血再度原地彎腰作揖,而後進入其中。

越到洞底深處,溫度也就越高,灼熱的氣浪在這地下盤旋不散。

拓跋血頂着氣浪,穿過前庭宮殿,來到中庭之時,那灼熱氣浪才有散去之勢,只是中庭中的火行真氣十分乖巧,圍繞高台上那巨大火爐縈繞,不去其他地方。高台火爐下方站立兩個人,一個白髮藍衫,身子挺的筆直,玉佩懸於腰上,時不時發出叮咚作響之音。再細看另外一個是位老者。白髮白眉,身子被罩在寬大的月白色禪衣其中,形容清瘦,可是雙眼之中的雄渾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是暫掩鋒芒。

拓跋血正要行禮,卻被那白髮藍衫之人揮手阻止,那人說道:“拓跋,說說此次事情吧!”

拓跋血點點頭,將在湯谷周圍所得到的情報詳細說了出來。

那老者聽聞之後,說道:“你是說,有西崑崙散仙拜訪湯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