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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嶽山不斷戒嚴之際,甚至就連月華中也透着一絲的陰霾之象。

夜靜,闌珊深處,燈火依舊未央,子夜依舊荒涼,晚秋時節,一地霜華。北嶽山上依舊點點燈火,還有人影喊聲。

就這樣,將息了一夜,平安無事,又將至牛昂壽誕,北嶽山上倒也逐漸熱鬧起來。

那日之後,蘇絕也從昏睡中醒來,當牛昂問及火行真氣之事,蘇絕認真回想了那日情景,只好推說不知。牛昂雖心中有惑,倒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言道,如若不適,定要過來詢問。蘇絕也是答應,隨後便出了鎮山王府邸,找那牛破天去了。

出了府邸,迎面卻碰上一個方士模樣之人,正是牛破天大哥牛吉,牛吉見到蘇絕,笑着問道:“蘇兄弟,身體可否好些?”蘇絕也是笑着回答:“好了許多,聽說是由牛大哥你照看醫治一番,多謝了。”

“哪裡話?蘇兄弟客氣了。不知道蘇兄弟要前往哪裡?”

“牛大哥,小弟準備去找破天。”

“破天嗎?他應該是在山腰處那裡帶着一隊牛頭衛巡視。”

“哦!還是因為昨日之事嗎?”

“是啊!北嶽山雖然不算什麼戒備森嚴之地,但是出了兄弟這樁事情,父親臉面上終究有點不太好看,恰逢這幾日又是家父壽誕將至,故而我也是從東海回來慶賀,順便幫着處理事務一二。”

“壽誕?”

“是了,蘇兄弟畢竟是剛來這北嶽山不久,所以這種日子反倒是不知道了。”

“無妨,蘇兄弟畢竟是貴客,這點倒無需這樣。”

儘管牛吉這般說法,但是客氣不等於客套,還是應當準備一些,故而蘇絕辭了牛吉,便往那山腰上找牛破天去了。

剛到山腰之時,便瞧見牛破天穿着一身貼身軟甲,指揮着牛頭衛列好陣勢,其餘在山野草叢之間巡視留意。蘇絕看牛破天指揮結束,大喊一聲,“大牛。”

牛破天剛讓牛頭衛各守其職之後,便聽見有人叫喊自己,回頭便看到蘇絕,臉上一樂,嘴裡忙忙說道:“老大,你身體好了?”“既然壽誕,我禮物尚未準備……”

“好了呢!”蘇絕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牛破天眼前,用拳頭捶了一下牛破天的胸脯,“你說,牛家叔叔壽誕將至,你們也沒人和我說一下,要不是剛剛碰見你大哥,我還一點都不知道呢!”

牛破天揉了揉自己被捶的地方,做齜牙咧嘴狀,說:“這種事情說不說又沒啥子,再說,雖然你和我一同修習,可是你終究是住在這北嶽山的客人,這種事情也是無需告訴你的。”

蘇絕望了一眼蔥蘢的北嶽山,“話不能這麼說,難不成過壽誕的時候,我空手而去。”

牛破天把手往額頭上摸摸,說:“我說老大,你能不這樣嘛!咱不是人類,虛情假意的,貴客貴客,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搞得就像我大哥一樣。”

“你大哥?”

“是啊!我和你說,我們弟兄三個之中就大哥是最知書達理,喜好禮儀那一套,一副算計模樣,哪像我二哥和我,那是豪爽漢子啊!”

蘇絕聽到這番話,狐疑地瞅瞅牛破天,直瞅地牛破天雞皮疙瘩頓起,牛破天忍不住了,冒出一句,“老大,你老是瞅我幹什麼,雖然日久生情,可是咱們是兄弟,我可不喜歡這樣。”

“啪”地一聲,蘇絕一巴掌就呼到牛破天頭上,“你想多了,只是你們這種想法我有點不習慣而已。”

“有啥不習慣的,對了,你跑過來找我有事嗎?”未待蘇絕開口,牛破天繼續說道:“這幾日事情忙着,所以老大,我是不能陪你一起修習了。”

“其實,修習是一件事,我想準備點禮物什麼的,不然那天總歸有點不太好看。”

“哎呦喂,老大,我是看出來了,你也是個書獃子啊!不就禮物嘛!你要真想弄,自己先準備着,要真的覺得不行,到時候,做兄弟的幫你備一份。”說著,牛破天用力地拍拍胸脯,好像做了個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承諾一樣。

“行,那我去山上看看,是否有什麼天材地寶的。”蘇絕見了,也是打趣着說。

牛破天一聽這話,眼睛瞪大了幾分,一把拽住蘇絕的胳膊,說:“你還去山上,你就不怕又被哪個外來什麼的給打暈打傷,我說,你可得小心點。”

“你看你說這叫什麼屁話,好了,我先去找找,實在不行,你再幫我弄!”蘇絕掙脫牛破天后,佯裝怒氣沖沖模樣,說了一句,而後,故意裝作大度模樣,向那北嶽山上的深山草野中跑去。

牛破天被蘇絕這等裝模作樣給逗笑了,目送蘇絕去了深山之中,牛破天也就地找個石墩坐下,原地休整,以防萬一。

晚秋的北嶽山中,冷意在山林之間肆意亂竄着,像是個調皮的孩子,天空中太陽也不再高照,總是有着密麻的雲霧在北嶽山的上空籠罩。入了深山中,潮濕的枯木,掉落一地的春泥,更有山中竹葉露水滴答的聲音,偶爾聞見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聲,一切靜謐但是又在另一片空曠中帶着生機綻放着。

北嶽山畢竟是牛昂安身多年的地方,故而山中危害甚大的虎狼大蟲早就被收服下來,成了精怪的納入牛頭部落中,未成精怪的倒是也讓其在山中過活,餘下的也就不足為懼。

蘇絕也知道這所謂的天材地寶當不會出現在此等平淡之地,故還往山中更加兇險的地方跑去。蘇絕前日在那大漢傳下的“空明訣”中修鍊一日,已經初步品得功法中的三味,雖不敢說一日千里的長進,但也是比之從前要進步了幾分,加上那大漢也曾告訴蘇絕善用火行真氣,使得蘇絕渾身上下火木土三行真氣充沛其中,心中主火,腎中生水,肝中曲木,三者各安本分,倒也不相互衝突。

往那深山中更深之處再探去。濃密樹木早就遮天蔽日,只有點點光亮從樹枝椏杈中漏下來,只是這種環境中倒是感覺在一步一步走向一個張開的黑壓壓的巨口。越往裡面去,莫名的開始多起來霧,漸漸看不清眼前的路,而蘇絕的速度也開始逐漸降了下來,環顧四周,一隻手卻已經開始搭在了腰間的橫吹上,身體周圍環繞着一圈的木行真氣,感應着樹木深處的氣息。

驀地,一腳踏空,整個身子居然就這麼直直地向下摔了下去,蘇絕心底也是一慌,身體內的真氣亂作一團,火行真氣洶湧地噴發出來,原本環繞身體的木行真氣頓時發出幽幽青光,綠芒閃爍。木生火,渾身真氣更是大肆爆裂開來。

原來,一腳踏空之處竟然是一汪深潭。“噗通”一聲,水花四濺,更是發出“刺啦”地聲音,那周身火行真氣在這深山深潭的水中居然有了幾分變弱的氣勢,也是蘇絕修為未到,尚未完全控制真氣遊走。當下,在那深潭扎了一個猛子,竟然定下了心神。水潭中的水寒意刺骨,然而蘇絕居然莫名覺得有着一種隨和感,體內莫名出現一種真氣自然遊走的跡象。蘇絕一時也摸不清頭腦,不知道為何出現此種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