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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先生,見面聊聊?

聽着溫兆樓的話,我愣了一下,他好像挺了解我?

我試探着開口道:“你想聊什麼?我們好像不熟吧。”

他溫和的笑了笑,說:“也許很熟呢?”

溫兆樓語氣中自始至終都帶着一絲淡定從容,讓我顯得有點無所適從,就像是一個馬仔在和大佬溝通,節奏完全被他所掌控。

但經歷了這麼多,我也不是那個遇事慌亂的小無憂了,現在的我也是一個有一定城府,頗有演技的人。

沉默片刻後,我直接對他說:“我不喜歡兜圈子,你直接告訴我要和我聊什麼,我看看有沒有必要見你。”

他直接說:“聊聊你是誰,聊聊我是誰,聊聊我們可以干怎樣一件大事!”

我是誰,這成功的吊起了我的胃口。

我問他:“在哪見,怎麼見,我要確保我的安全。”

他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着說:“堂堂吳先生,還害怕我一個中年醫生?這可不像你的一貫風格哦。”

貌似他真的了解我,而且還一口一個吳先生,這真的徹底吸引了我的興趣。

尋思了下,我說:“我不需要你的激將,回頭我發地址給你,我們晚上見。”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答應了見溫兆樓,但我還沒真的下定決心,因為我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釣魚。

目前溫兆樓是警方重點監視對象,有很大的犯罪嫌疑,而他的線索就是我一步步暴露給警方的,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他還是一個很有社會威望的醫生,不排除他引我見面,再痛下殺手的可能性。

我獨自坐在床上,閉上雙眼,安靜的思索了起來。溫兆樓的突然聯繫,絕對不是偶然,我需要推理出前因後果,然後再考慮下一步計劃。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我手機通訊錄里的號碼,溫兆樓的手機號碼到底是誰存進我手機的?

記得我回老家後手機里還沒有他的電話,而我手機一直帶在身上。唯一可能性就是在閣樓里,我暈倒後,被人拿走手機存進去的。

而當時有這個機會的,只有溫雅和白靈,因為當時是白靈的出現救了我,他還割走了‘吳憂’的臉皮。

溫雅不太可能,那麼就只可能是白靈了。

不管白靈是怎樣一個存在,有多麼邪惡,至少目前來說,他似乎是在保護我,也就是說他是我這一邊的。

那麼他在我手機里存了溫兆樓的號碼,一定是在暗示我什麼。

隱隱間,我心中大概有了一個結果。

似乎一切都在白靈的計劃之中,白靈知道溫兆樓要聯繫我,他留下這個號碼應該是在提醒我,而他最近將不在我身邊,所以他提前讓我做好準備了,讓我對溫兆樓的出現有一個心理準備。

但白靈卻沒有直接讓我不要去見溫兆樓,說明我還是很有必要去見他一面的。

想到這,我腦子裡立刻升騰起另外一個念頭,溫兆樓知道我是誰,這會不會是白靈試探我的最後一個底牌?

白靈會不會是想通過溫兆樓,讓我恢復?

感覺很有可能,但我相信白靈在沒完全弄清楚我是不是他找的人之前,他不會輕易讓我涉險,所以他一定還給我留下了什麼重要線索,只是我還沒有發現。

想到這,我立刻又在家裡好好搜索了起來,白靈來過這裡,絕對不是單純的幫我收拾家這麼簡單。

但我找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難道是我想多了?

突然我靈機一動,我一直沒有檢查自己的手機,既然手機里存了溫兆樓的通訊錄,那麼白靈留給我的線索會不會在手機里呢?

於是我立刻翻看起手機里的內容,最終我真的發現手機里多出來了一段錄像,以前我沒看過,顯然是後存進來的。

我立刻點開看了起來,錄像畫面很眼熟,是一片空曠的野地,野地上駕着一個大的十字架,十字架旁還架着一口很大的鍋。

這好像是上次床底光盤裡的那段錄像,那段關於謀殺溫雅的錄像。

但上一次錄像只看到一半就結束了,顯然這一次白靈要讓我看完整了。

我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鏡頭慢慢推進,我看清了被綁在十字架上的那個女人。

當我看到這個女人的臉時,我愣住了。

乍一看她很像溫雅,但仔細辨認的話,她並不是溫雅。

她很漂亮,很有氣質,但總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瞧穿衣風格不太像這個年代的,更像是二十幾年前的風格。

突然,我就猜到她是誰了,她是木皮人,她是吳富貴口中的那個女鬼!

感覺發現了非常重要的線索,我繼續緊張的看着。

我看到五個人從不遠處慢慢走了過來,他們明顯知道有dv在錄著,所以有點刻意躲避攝像頭,只能拍到他們的側臉。

但我認得出來,他們絕對不是我們那個五人組,這是另外一撥人。

而且從他們的穿衣風格,以及錄像畫質來看,這肯定是二十年前的影像了。

他們來到了綁在十字架的女人身旁,沒有任何的交流,直接就將這女人連着十字架給抬了起來。

他們也沒有對這女人進行分屍,直接就將她扔進了那口大鍋里。

大鍋下的柴火被點燃,開始發出了熊熊的烈火。

鍋里有水,很快那女人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聽着特別的驚悚,讓我渾身發麻。

大火燒了有五六分鐘,突然其中一個人抽出了一根燃燒的柴火,將其扔進了鍋里。

在這瞬間,那口鍋突然就燒着了,從鍋里發出了猛烈的大火,就像是一條火龍般拚命吞噬着夜空。

看到這我才反應過來,鍋里裝着的不是水,而是油,可能是汽油之類的燃燒劑。

一想到這女人被活活的在油鍋里煮了那麼久,我就全身發涼,這些人實在是太變態太不是人了。

而在那個人仍柴火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臉。

這是一張年輕的臉龐,我不認識他,但我卻猜到了他是誰。

他好像是年輕的吳富貴,難怪吳富貴那麼怕那女鬼,那麼堅定的認為他兒子是鬼胎。如果他兒子真的和這女人長得很像,鑒定結果也是這被燒死女人的兒子,換做誰也會整天活在惡夢中。

油鍋里發出了劈里啪啦的聲音,是那女人的身體被烈火劇烈燃燒着。

大火持續了十幾分鐘才被他們撲滅,他們將沒燃燒完的骨頭以及灰燼取了出來,還每個人分了一些,然後畫面就結束了。

看完,我就知道吳富貴床底那骨灰罈子里的骨灰和骨頭是怎麼來的了,它就是這個燒死的女人,而這個燒死的女人就是‘鬼胎們’的母親。

當然,其實並不是鬼胎,而是她生前被取過卵。

我整個人久久回不過神來,後背出了一層冷汗,真沒想到溫雅碎屍案並不是第一起類似案件,二十年前就發生過同樣性質的案件,看來這個變態組織真的是有一定年代了,不是近期才出現的。

他們為什麼要如此慘烈的燒死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溫兆樓又為什麼要提前取那麼多她的卵?

一個個疑惑在我心頭升起,而我也明白了白靈給我看這視頻的意義。他在幫我追查,追查我們謀殺溫雅的動機,追查我和這個組織的聯繫。

想到這,我立刻給錢誠發了一條短信,我讓他給我準備幾張溫兆樓年輕時候的照片,同時我提出要再見一面吳富貴。

在動身前往警局前,我特意檢查了一遍蘇小蠻給我的那個骨牌,如果吳富貴不肯和我說實話,我將給他看這枚骨牌,現在確定了他是組織的人,我相信這塊骨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