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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閣樓里可能鎖着個人,我就緊張了起來。

因為從這張貼在銅鎖上的符來看,符已經有點褪色,目測至少好幾年了,這個人可能被鎖了好多年。

不過銅鎖上並沒有積灰,估摸着吳富貴經常上閣樓,難道他在閣樓上圈養了個什麼東西?

我研究了下這把銅鎖,發現這鎖沒那麼容易打開,如果沒有鑰匙,輕易撬不開。

於是我用手機拍了下這張符,然後就下樓進了吳富貴的房間。

吳富貴被警方帶走了,他臨走前根本沒時間收拾屋子,我想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鑰匙。

很快我就進了吳富貴的房間,他已經將那張黑白遺照和骨灰罈給收起來了。

我在房間里搜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吳富貴房間里的東西特別少,基本都是老舊的衣物和普通傢具,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我是確定看到那幾樣東西的,他不可能將其帶去警局,所以一定被他藏到了哪裡。

最終我在床底下面發現角落的水泥地板是鬆動的,我用力掀開水泥塊後,發現下面被挖開了一個挺深的坑,裡面藏着一個鐵箱子。

我將鐵箱子掀開,很快就發現了那個精緻的骨灰罈子,還有一張遺照,更讓我激動的是我還找到了閣樓的鑰匙。

將鑰匙放進口袋,我沒急着去開閣樓的門,而是將鐵箱子里的東西好好研究了一遍。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吳富貴不簡單,指不定他和之前的案件也有錯綜複雜的關係。

我首先觀察的是那張遺照,遺照上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乍一看有些眼熟,但我並不能記清他是誰。

但我在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判斷,而我那不尋常的記憶力在這時發揮了重要作用。

陸宇醫生說過,在某些方面我非常優秀,特別是瞬時記憶和一腦多用。腦子裡一面回憶着之前見到的那個模仿我的鴨舌帽男,一面將遺照上這個男生容貌放進了腦袋,我的大腦就像是運轉的機器一樣進行着人像比對。

很快我就發現,二者的容貌在好幾個方面極其的相似,不出意外的話,我見到的那個鴨舌帽男,也就是兇手應該真的整過容。

也就是說,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就是吳富貴的兒子吳憂,只是他為了模仿我整過容,而且應該不止一次。

於是我立刻就拍了這張遺照,然後給錢誠發了過去,我告訴錢誠這就是吳富貴的兒子吳憂,他應該沒死,而且就是兇手,讓他們通過這張臉去捕捉他之前的行蹤。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只要警方有了人像,想找一個人就容易多了。雖然他整容了,但他整容前肯定也是有影像的,只要捕捉到他曾經的活動軌跡,甚至說查到他在哪整過容,那麼離捉到他也不遠了。

想到這,我心裡就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確定了一件事,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吳憂’就是兇手,而我確實不是吳富貴的兒子吳憂。

而這時,我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名字,白靈。

我想起了第一次被兇手拖到404隔壁房間,兇手想要割我人頭時,白靈趕到嚇退了兇手,白靈當時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割掉你這張骯髒的臉。

此時我徹底明白了白靈話中的意思,他早就知道兇手是誰,知道他整過容,那張看似像我的臉並不屬於他,所以白靈說他骯髒,要將其親手毀掉。

心中一直懸着的石頭落地,白靈什麼都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秘密,但他還是一直稱呼我為‘憂’,看來他要找的人確實是我。

於是我心中再次想起之前心中的那個疑慮,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我這樣一個只是冒充‘吳憂’的吳憂,有何德何能能夠讓白靈那樣的人物對我如影隨從,失憶前的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晃了晃腦袋,不去猜測,因為我相信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我走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

於是我將遺照放回鐵箱子,然後又拿起那個精緻的骨灰罈子看了起來。

雖然外形看這是一個骨灰罈,但我並不確定裡面裝的就是骨灰,所以我想求證一下,萬一不是骨灰,而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用手機燈光往罈子里照了一下,很快我就發現裡面確實是骨灰,但火化程度來看,不像是近些年的技術,因為火化的並不完整,甚至說很落後,不像是大殯儀館火化出來的骨灰,更像是普通的火燒屍後的痕迹,因為罈子里還有好幾塊挺完整的人骨。

我知道火化後的骨灰是沒辦法提取dna進行鑒定的,但這種沒完全燒毀的人骨是可以提取dna的。

於是我立刻就從罈子里掏出一塊人骨,將其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口袋裡。

這塊人骨很重要,帶回去提取dna鑒定的話,就可以判斷他是不是吳富貴兒子吳憂了,因為一旦是,那麼之前我的推理就要全部推翻,‘吳憂’死了的話,那麼連環報復殺人案的兇手就不是他。

取好人骨後,我就將箱子關好了,又從新將水泥蓋子蓋上,然後立刻就拿着鑰匙來到了閣樓前。

我沒有立刻打開銅鎖,因為看着這張符我心裡總有點毛毛的。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老祖宗留下來的玄術能夠流傳幾千年,說它完全是糟粕不可能,指不定有什麼說頭在,我還是得留個心眼,以免惹火燒身。

尋思了下,我就掏出了之前汽車上遇到的那個邋遢老道的名片,我嘗試着添加了他的微信,還真有,他微信名自稱劉大師,一聽就有點像個騙子。

沒想到他還沒睡,一下子通過了。

我還沒開口,他主動給我發了個兩眼冒愛心的表情,讓我忍不住想到了汽車上他那鼓起的褲襠,雖然事後知道是黑蛇,但我還是有點感覺噁心,這貨怕不是大基佬。但轉念一想,他還看抖陰美女呢,性取向肯定是正常的。

我給他回了條微信:劉大師您好啊,我是汽車上那個夢遊人啊,我叫小吳。你怎麼見我這麼激動呢,是不是以為是個大美女加你啊。

劉大師很快回我了:我知道是你,你送錢來了,大師我能不激動嗎。

我暗罵一句,然後裝作很恭敬的給他回道:我這有個符,你幫我看看,是什麼符,能不能亂碰,我這馬上要進門了,不敢亂來。錢你放心,只要你不坑我,我不會少你的。

然後我給他發了八塊錢紅包,他手速飛快的領了紅包,還發了個撇嘴表情,看樣子是嫌少。

我沒再給錢,直接拍了下符給他發了過去。

剛發過去,他突然給我來了個視頻通話,我直接接了。

那張猥瑣不羈的臉龐立刻充滿了整個屏幕,感覺他是將臉貼在攝像頭前的,我問他視頻幹嘛,他直接用很急的語氣說:“小夥子,快把鏡頭對準那張符,讓我看看,不簡單啊。

我習慣了他這裝腔作勢的樣子,但還是把鏡頭對準了銅鎖上的那張符。

他看了一眼後,立刻說:“你再把鏡頭對準門上的橫樑,看看是不是有東西,手指頭或者人皮啥的。

我的心頓時咯噔一跳,尋思不會吧,誰把這玩意放在家裡啊。

我將鏡頭靠近,然後在門樑上搜索了起來,我沒看到所謂的人皮、手指頭,但我看到了一縷頭髮,很長的頭髮,應該是女人的長髮。

而這長發像是被鮮血浸染過,早已結塊,上面結了血笳,想必有些年月了。

我心中好奇,這是啥陣仗?怕不是啥邪術吧?

不過我對裝神弄鬼的劉大師倒是有點佩服了,雖然世上沒鬼,但理論知識還是存在的,他至少懂點這方面的知識。

我剛要開口問他這裡的布置是什麼意思,他突然對我說:“小夥子,這是鎖情符,你這裡怕是結過冥婚。”

我對他說:“原來是這樣啊,那有啥注意事項不,我準備開門進去了。”

他說:“別了,畫這符的人看起來很懂行,怕不是門裡有惡鬼結了陰婚,你可長點心吧,死了我跟誰弄錢去。”

我沒好氣的說:“死什麼死,歪門邪道的我才不怕,世上又不是真的有鬼,你自己也說了你沒見過鬼。”

他說:“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啊,你見過人中五百萬嗎?你沒見過你敢說是福利中心在騙錢嗎?”

我竟無言以對,剛想再問些什麼,他突然把視頻關了。

我沒再理他,他越這麼說,我心裡越好奇閣樓里到底有什麼,吳富貴布置的這麼複雜,裡面肯定有重要線索,指不定吳富貴和那變態組織都有關係,要不然他一個普通農村人怎麼可能懂這麼多。

於是我立刻掏出鑰匙,插進了鑰匙孔。

而就在這時大師給我發了條微信:快離開那裡,我剛才看到你身後有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