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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明白哥哥是怕自己沒見過世面出醜,才好心提醒的,她嘟着嘴:“哥,你說的是傳統的吃法,就如同這位師傅片的‘杏仁片’一樣,是烤鴨最傳統的片法。”

“可是,我個人卻覺得,光吃鴨肉,蘸着蒜泥吃更好一些,即可解油膩,又不影響烤鴨的腴美醇厚。”

“不過,卷荷葉餅時,就要抹些面醬,鴨肉再加些配菜才好吃!”

師傅已經片完了兩隻烤鴨,拿走鴨架去做鴨架湯時,看了宋依依一眼,心裡想着,這個小丫頭還挺懂行、挺會吃的!

蔣新勇越聽覺得越在理:“我也蘸蒜泥吃,給依依就個伴。”

剛才的服務員端了二隻小碗,裡面各盛着半碗的蒜泥和醬油,放在宋依依面前。宋依依抬頭很有禮貌地說:“謝謝,姐姐!”

服務員連連說道:“不用謝,不用謝!”,笑呵呵看了小姑娘一眼,走了。

宋依依夾起食碟中的鴨肉片,蘸了蒜泥,放進嘴裡。她微眯着眼睛,邊嚼邊任由烤鴨的鮮香之味在口腔之中激蕩。

雖然杏仁片的片法並沒有把鴨皮和鴨肉分開,但是隨着玉女訣晉陞到中品二級,宋依依的五感更加靈敏。鴨皮又酥又脆又香,鴨肉細嫩,還夾帶着一絲果香,好吃!

宋子安見妹妹和蔣新勇的表情都挺享受的,他咽下口中蘸了面醬的鴨肉,機靈地夾起一片鴨肉,蘸了些蒜泥,品嘗起來,然後心服口服地說:“依依,你真會吃!”

宋依依熟練地卷了一張鴨餅,遞給宋子安:“哥,再嘗嘗這個。”

宋子安接過餅,斜了蔣新勇一眼,我的妹妹當然跟親哥最好!

蔣新勇看宋依依又卷好了一張鴨餅,剛要伸手,卻見小丫頭自己吃了起來,他故作委屈地說:“依依,我這麼個大活人坐在這兒,你難道沒看見?三哥還沒吃鴨餅呢!”

宋依依的嘴裡剛剛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說:“三哥,你可是這裡的地頭蛇,在全聚德不知吃了多少次了,還用我給你卷鴨餅!”

蔣新勇面帶失落:“好了,我自己卷……那也沒有妹妹卷的香哈!”

宋依依看了眼耍寶的蔣新勇,馬上動手卷了張鴨餅,遞過去:“三哥,謝謝你陪我們去千里之外接爺爺奶奶,你和哥哥一樣,都是我的好哥哥!”

蔣新勇本來逗趣演戲的臉,瞬間收斂了一切表情:“依依,你是我妹妹,做這些是三哥應該的,又沒費什麼勁,你可千萬別有負擔呀!”

宋依依把鴨餅直接放在他手上:“我為什麼要有負擔,你是我哥,我是你妹妹!”

蔣新勇直接咬了一大口,鴨餅一下子少了一半:“依依,我是你哥,還是個好哥哥哩!”

“哎呀,妹兒卷的鴨餅就是好吃!特好吃!”蔣新勇喜歡宋依依通透的性格,沒了顧忌,又秀起了京話。

三人吃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鴨架湯上來時,一隻烤鴨已經被消滅掉了。宋子安為三人分好了鴨湯,就用羹匙一口一口地喝,還不時地說著:“依依,多喝些,這湯賊好喝!”

他們坐的是個四人的小飯桌,位置在全聚德一樓大廳的角落裡,比較隱蔽。

宋依依挑起湯碗中的白菜葉,內中浸潤着鴨湯的鮮味,不腥不膩,清清爽爽的口感,讓她連吃了三片白菜。

對面的蔣新勇突然皺了下眉頭,然後低下頭,盡量把臉藏起來。

宋依依又接連卷了九張鴨餅,每人食碟中放了三張。宋子安剛要開口說話,被宋依依如蔥般的食指豎在嘴上,輕輕朝着他噓了一聲。

宋子安滿眼疑惑地看着妹妹,為什麼不讓他說話。

宋依依順着蔣新勇不時偷瞄的方向,稍稍轉身看去,在自己這桌斜前方方向,間隔了兩桌,剛剛坐下五個年輕人,隱隱以其中一名長方臉、獅子鼻的二十多歲男子為首。

坐在獅子鼻旁邊的一個膚色挺白的人,點了兩隻烤鴨和一瓶二鍋頭白酒,小心翼翼地說:“黃少,要不我們派個人把皎皎接來,她愛吃烤鴨,心情不好,在這裡吃上一頓,也許能高興一些呢。”

黃少沉着臉,用手一壓:“不用,黃榮皎今年都十八了,算是大人了,不能總讓她那麼任性!蔣新勇有什麼好?不就長得人模狗樣的,有個當司令的爺爺嗎!”

旁邊的人附和着:“可不,沒當兵,也沒上班,那麼大的人了,成天干獃著,就是個沒出息的!”

蔣新勇眼睛瞪起來,就要站起來,被宋依依一把拽住,無聲地動着嘴唇:“那邊五個人,你一個人,好漢不吃眼前虧!”

蔣新勇咬了咬牙,輕輕提了口氣,又呼出來,拿起宋依依先前放在他食碟中的鴨餅卷,慢慢地吃着。

那些人說話的動靜不小,宋子安聽得一清二楚,他從話語中就能感受到那些人跟蔣新勇不對付,他有些擔憂。

黃少突然發泄地猛拍了桌子一下,驚得他的鄰桌之人,齊齊看向他。挨着他的小白臉連忙道歉:“那啥,他心情不好,請多擔待,呵呵。”

黃少根本沒在意對他不滿的鄰桌人,很苦惱地說:“家裡給她找的多好,跟我家實力相當,男方本人二十二,就已經是連長了。歲數比黃榮皎大四歲,這不挺好,大點知道疼人!可是,她倒好,還想着那個蔣新勇!”

那一桌基本一直是黃少在說,其他人附和一下。宋依依聽了二十多分鐘,都吃飽了,那位黃少還在發著牢騷。

猛地,黃少的聲音沒了,接下來椅子吱嘎一響,他人已經站起身,抬腿往前趕了幾步:“庄哥,你也在這吃飯呢,真巧!”

“我們已經吃完飯,就先行一步了。”那人淡淡地回應道。

黃少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你慢走哈!”

宋依依微微眯了下眼睛,這人的聲音挺熟,她稍稍轉過身,朝着話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噝,果然是那個討厭鬼,在沈市醫院裡對自己武斷下了惡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