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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吳明停下時,眾人已經到達了營地當中,露娜和庫拉從吳明和鄭弦月的後面探出了腦袋,瑟瑟發抖地遠遠望去,這一看不要緊,兩妖精當場愣住了。

放眼望去,一千餘名巫術師正恭敬地拜在營地入口兩邊。

這排場也太大了吧!不僅是妖精,即便是吳明也是暗自咋舌不已。昨天還特意和巫術師首領要求過,必須對我的“冥神”身份予以保密,不過現在看來這幾乎已經是奢望了。若是那首領稱呼我“冥神”,我又該怎麼解釋?

看着吳明那糾結的表情,鄭弦月的眼睛笑得跟月牙一樣,倒不是月兒喜歡看吳明出糗,而是喜歡看他無可奈何卻又故作鎮定的傻瓜樣。

真是太可愛了,不過他自己的鍋還是要他自己刷完,嗯,要維護他作為男人的形象,若他實在無法收場,我再出手也不遲,不過這個營地似乎有些地方比較奇特。

吳明尷尬地瞥了眼月兒,卻見月兒似乎對這個營地本身頗感興趣,吳明輕輕咳嗽了一聲,步入了巫術師營地,鄭弦月和兩隻妖精也便跟隨着走了進去。

為首的老婦人見到吳明,大喜過望,連忙跪爬了過來,聲音激動得顫抖着,“冥神……冥神……”當老婦人來到吳明的面前,卻見吳明面色極為不善,這才想起昨日吳明所說的話,驚得冷汗淋漓,慌忙改口,“冥神與你們同在,來自遠方的客人!巫術師首領美杜莎及我的同胞們,在此歡迎你們的到來。”

吳明這才暗自鬆了口氣,雖然尷尬癌都快犯了,還好這個巫術師不算太蠢。

“都起來吧,我們只是路過旅途之人,隨便來走走的。”

露娜與庫拉麵面相覷,雖然他們第一次來巫術師營地,也是頭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巫術師,但是這些巫術師也太熱情好客了吧?都是這麼跪着迎客的嗎?這和傳言中的巫術師不太一樣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美杜莎搓着粗糙的手,勒起了嗓子,雖然她是想儘可能讓她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嚇人,但是當她露出她那黃黑油膩的牙齒時,兩個妖精還是被嚇得汗毛直豎。

“不知道大人您該怎麼稱呼?”美杜莎諂媚地問道。

“稱我為吳明吧。”

“高貴的吳明大人,我們巫術師將會是您最好的朋友,您有任何吩咐請不用和我們客氣,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忙。”

露娜見傳言中窮凶極惡的美杜莎竟如老奶奶一般親切客氣,這才稍微壯了壯膽子,但即便如此,聲音依舊細若蚊吟,“我是來尋找我們的同伴的,就是前兩天去採藥的那隊妖精,據說他們被帶到你們這邊來了。”

“什麼?”美杜莎裝作一臉震驚的樣子,畢竟之前吳明可是交代過,千萬不得透露任何妖精的死訊,“絕無此事啊!”美杜莎一臉的憤慨,枯瘦的骨頭激動得都在顫抖,“這肯定有人故意栽贓我呀,我等冤枉啊!”美杜莎回過頭,“說!你們有沒有誰看見過採藥的妖精們?”

露娜本來也有所懷疑,但是在看到美杜莎如此氣憤的樣子,又看到所有的巫術師都在搖頭,心中的疑慮也漸漸消散,莫非他們並沒有被巫術師捉走?

“那些可憐的孩子們,肯定是哪裡迷路了,天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願冥神保佑他們,”美杜莎虔誠地道,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殊不知她心中正樂着,冥神能如何保佑,保佑他們去死嗎?然而那些妖精們已經死了,不過很快的,你們這些妖精也要死了,作為冥神大人的“口糧”。

庫拉也是知道冥神對巫術師來說是無比神聖的,自然不會隨便輕易地使用他們所信奉的神祗來祈禱,心中也漸漸信了幾分,“可是我們在半路上遇到襲擊我們的巫術師,那該怎麼解釋?”

“什麼!天哪!”美杜莎老淚縱橫,恨得牙痒痒,“這些不肖子孫!竟然背着我們,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可愛的妖精們,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查出是哪些巫術師所為。一旦查實,定然將他們扒皮抽骨!”

“扒皮抽骨就算了吧……”露娜本來還有些恨意的,此時卻全沒有了,畢竟庫拉哥和自己都沒有受什麼大傷,也有息事寧人之意。

“早就知曉妖精們美麗動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你們何止是美麗,從外表到心肝都是那麼的善良!”美杜莎杵了杵拐杖,“你們放心,只要那些可憐的迷路妖精們還在這外域一帶,老朽以冥神起誓,定然竭盡營地所有巫術師的力量,幫你們找回他們。”

露娜聽得這些讚美非常不好意思,心中也不禁有些愧疚,看這樣子,自己和庫拉明顯是冤枉好人了,可是這消息是從凱瑟琳大人那邊聽到的,為什麼會是這樣呢?難不成凱瑟琳大人真的騙了咱們?

露娜看了眼庫拉,他似乎比自己更為愧疚,便稍作安慰了他兩句。

鄭弦月倒也不急,隨便看了看四周,她同樣也被巫術師們當成了“冥神的口糧”,她走到哪裡,巫術師們紛紛避讓,擔心其身的塵泥會玷污到“冥神的口糧”。

地面都經過精心地清掃,在鄭弦月看來,這些巫術師們絕對是在撒謊,不過見吳明如此和巫術師配合的樣子,肯定是事實太過血淋淋了,吳明擔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才沒有坦白出來的吧。

走到一口架起來的鍋爐旁,守護着鍋爐的醜陋泥人更是蠕動着躲得遠遠的,生怕弄髒了“口糧”,以至於讓冥神大人不痛快。

鍋側的那一絲鱗粉倒是吸引了鄭弦月的注意,月兒冷冷一笑,這明顯是妖精翅膀上鱗粉。之前露娜落於自己肩膀上時,無意中落下的一絲鱗粉與此鱗粉完全相同。

月兒見吳明那般拙劣的演技,吳明當然是知情人,不過連他都沒有說什麼,自己也沒必要拆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