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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魔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有着一絲不自然的緊張,微笑道:“這不是朕的寶貝侄女嗎?怎麼樣,朕交代你的事情都完成了?”

“皇伯父?”鄭弦月冷冷一笑,“不,你不是。”

明月郡主從袖中抽出一把小扇,張開遮住了半邊臉龐,“攬月!”

富麗堂皇的大殿頓時如同淪為修羅宮,殺意更甚於前,一道黑色的煞風從殿堂的吊燈上呼嘯而下,勢若裂石破天,從鏡魔的側臉處如滾雷一般划過,將地板砸出了一道巨坑,定睛一看砸在地板上的竟然是一枚巨大的流星錘。

鏡魔見此威力臉色大變,驚怒交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

不等鏡魔說出口,又一道帶着鐵鏈的鐵鉤穿破地板直擊劍魔頭顱。

地板下有人!

鏡魔來不及多想,連忙抽出佩劍斬向鐵鉤,不過將鐵鉤勉強擊飛的同時,他也被逼得後退多步,而就在鏡魔腳跟未穩之時,吊燈之上閃下了幾道人影,而同時也有兩個人從地板下砍破而出,幾道人影互相交叉的瞬間,在空中編起了一張由鐵鏈組成的巨網,數道鐵鉤瞬間穿過了鏡魔的手腳四肢。

鏡魔吃痛之下,手中的佩劍直接掉落了下來。這幾位攬月的兵將們迅速地將被困的鏡魔拉起按掛在宮殿的牆壁上。

霎時間,四把黑色的巨劍直接將鏡魔的手腳釘在了牆上,牆壁上一時間濺滿了鏡魔的血液,顯得尤為恐怖。

鄭弦月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鏡魔,輕步走上前,撿起其掉落的佩劍,指回至鏡魔的咽喉上。

鏡魔不甘心地低吼着:“你怎麼可能看破我布的局?”

“沒什麼不可能的,本郡主故意聽從你的安排去劫持卡爾王,也僅僅是為了以防打草驚蛇罷了。”鄭弦月不以為意地說道,彷彿劫持法場並不是一件大事情。

“從何時開始懷疑我的?”鏡魔的雙目赤紅,顯然大量鮮血的流失,已經讓他精力逐漸匱乏。

“還記得司法廳後殿花園中心嗎?我認識的皇伯父可是很愚笨的,劫持法場這麼聰明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想到,更不用說指使別人去做,畢竟自己定下的律法又怎麼可能自己來破壞。”

“其次你小看了我皇伯父與我父王之間的情誼,皇伯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是第一時間通知我父王,更不可能對其有所欺瞞,其三,皇伯父雖然對皇伯母平平淡淡,但是夫妻情誼還是有的,至少還是知道皇伯母並不喜歡桂花糕。”

鏡魔想到那天司法廳後殿花園中心,眼前這少女離開之前的回眸一笑,“對了,皇伯父,月兒親手做了一些皇伯母最喜歡的桂花糕,過會讓家奴送去,還望皇伯母她不要嫌棄。”簡簡單單一句話竟然隱藏着如此殺機,而在自己眼中堪稱完美的計劃在這個女孩的眼中竟然破綻百出。

明月郡主見鏡魔不語,淡然道,“剛剛第一記流星錘是本郡讓手下故意打偏的,雖然我不確定你是如何才模仿出宗師才有的氣息與壓力,但如果你真有皇伯父的實力,那一招應該對你沒有任何效用,畢竟我認識的皇伯父也是宗師級的高手吧。”

鏡魔聽了不怒反樂,大聲笑道:“真是痛快呀,我一直以為自己才是下棋布局之人,沒有想到本來我眼中的棋子不但破了局,還在我身邊布下了更大更精密之局。如此想來,郡主如此年輕卻又聰慧,凱欽這老小子命不該絕呀。”

一道人影閃現了出來,恭敬地說道:“回稟郡主,吾皇真身已確認找到。”

“看樣子我和一個將死之人說了許多沒有用的廢話呢!”一道寒光閃過,鏡魔的首級高高地拋起落了下來,郡主斬殺了鏡魔,鏡魔的血順着郡主手中佩劍的劍鋒一滴一滴地向下滴着。

“大膽孽賊,休傷吾主!”不遠處的天空響起了雷鳴般的聲響。

幾乎一瞬間,原本鎮守法場的大將便已進入了乾承殿大殿,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萬莫斯帝國的五位鎮國大將軍中的一位——楚平大將!

兩年前,明月郡主揮軍直指黑域帝國之時,北方蠻夷作亂,趁機洗劫了數座萬莫斯帝國的北方要塞,楚平大將則率兵北上,不負眾望,不但大破蠻夷於長野平原,更是一鼓作氣平息了北方戰亂,為萬莫斯帝國立下了赫赫戰功。

楚平文武雙全,不但才識過人,在武技上也達到了宗師的巔峰實力,龍虎將軍榜排行第十六位。

鄭弦月側着嬌美的面容看了眼來人,不作言語,如果不是長裙上沾滿的血漬,那她定然如若天仙一般,不過此刻她卻更像是地獄中的羅剎女,讓人看得心底發涼。

看着滾落於地上的頭顱,楚平睚眥欲裂,一道烈風吹過,楚平已立於鄭弦月的面前,而他的劍也橫在了明月郡主的脖頸處:“果然是你!元成少將所說果然沒錯,不過老夫沒有想到的是,堂堂明月郡主不但勾結卡爾王,甚至還犯下了弒君之罪!”

“勾結卡爾王?”明月郡主有些疑惑,不過緊接着便也瞭然,“果然是個惡局,不過布局之人已死,此局也該解了。”

鄭弦月停頓了一下,反問道:“將軍可曾考慮過,本郡主攬月軍也就劍聖實力,或許可以憑藉人數及戰鬥經驗擊殺劍尊,卻又如何能越兩級將宗師級的皇伯父弒殺,此中可有蹊蹺?”

“休得胡言,”楚平怒呵,“老夫此目還算看得清楚,陛下屍骨於此,你又手持兇器,何必多辯!”

鄭玄月不動聲色地問:“將軍所說的陛下屍骨在何處?”

楚平瞥了一眼滾在一邊的凱欽頭顱,心中不由得一凜,那哪裡還是一顆頭顱,分明就已化成碎開的球狀晶體碎渣。

楚平也不糊塗,將劍收了起來,“此人不是陛下,那陛下真身在何處?”

“朕在此!”一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從一道暗門後走了出來,步入了大殿內,雖然神色中有些疲乏,但掩蓋不去他那獨居萬人之上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