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女子並不是不相干的人。曹玄亮將軍和我父王是摯友！曹玄亮將軍也曾多次囑咐我父王，一定要照顧好雲夢，而我的父王最終還是食言了！”鄭弦月美目微微一顫，“曹玄亮將軍是如此堅強的一個人，他一輩子沒有哭過，不過那一次他卻哭了，恍惚一夜之間竟滿頭白髮。”

“就在接下來的幾日里，龍虎榜的排序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永恆帝國中的一位神秘將領單槍匹馬闖入長門關，並要求與曹玄亮將軍對決，令人驚訝的是，未曾一敗的曹將軍卻完敗了，甚至戰後曹將軍便不見了，有些人說他已經戰死，也有些人說他狂笑着離開了長門關，龍虎榜便再也沒有出現他的名字。

直至多年後，有許多人在天龍城千秋湖上見過他躺在一個小舟之上，不過那卻是最後一次有人說看到他了，之後便完全失蹤了，僅在湖心四季亭邊的石塊上留下了一句話——嘆千秋歲月惟余莽莽，觀四季山河且情鳩鳩！”

“嘆千秋歲月惟余莽莽，觀四季山河且情鳩鳩……”

吳明口中不由得復念着，鄭弦月這麼一說，吳明倒是想起當時卡爾王邀請自己去千秋四季亭時，亭子兩邊倒是有這麼一副金字對聯，不過結合郡主所說，估計這對聯是有人臨摹了石上之字，然後刻印到亭子上去的。

吳明聽着鄭弦月的描述，結合自己所遇到的情況，心裡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各種路人的聽說，以及路人的最後一次遇見？明明那老人家就在你們家幫你們看管書庫，你怎麼會說得跟不知道似的？

不對，更不對了，吳明仔細想想之前，那位自稱曹玄亮的老人在明月郡主敲門時便離去了，如果是看管書庫的普通老人，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刻意迴避吧。

“你不是問這個曹孟怎麼會成為我的屬下嗎？”鄭弦月微微一笑，“曹將軍曾經率兵去營救一個小村落，但趕去時卻已為時已晚，村中之人皆被屠戮，唯有這個孩子留了下來，曹將軍便將其收到膝下撫養，名其為曹孟。

“曹將軍為人一向清貧節儉，即便是僕人都沒幾個，當他失蹤後，曹孟便無依無靠了，我父王將其收了下來並好生照顧，或許是緣由於沒有救下雲夢的愧疚之心，父王將他列入了我的麾下。”

“所以說，某種程度上，我用他作為副官，不僅僅是因為其有過人的指揮天賦，更是幫我父王還債呀。”

若此次他能出師大捷，討個少將軍之位應該不在話下，不過若是即便如此都戰敗了，那便真是命該如此了。”

“郡主！”吳明一臉嚴肅的說道。

“怎麼了，突然稱呼得如此正式……”

“你們賢王府的書庫有沒有一個老人在那裡看管？”

“哎？”鄭弦月不能理解吳明這思維的跳躍性，不過還是想了一番，回道：“自從我兒時有記憶起，未曾聽說書庫有專人看管，專職負責書庫區域巡邏的衛兵倒是有一些。”

衛兵？那老人的樣子當然不可能是衛兵，這中間可能還另有蹊蹺。

還記得最後一次見那老人，郡主正準備進書庫，那老人離開前說了一句說曹操，曹操到。能知道這句話以及話中這個人的，估計也只有自己那個世界的人了，吳明可不相信這邊的世界也有一位名為曹操的梟雄。

難不成這個曹玄亮將軍也是從自己那個世界過來之人？頓時間，吳明腦內的思緒如同一股腦漿糊，全亂套了。

“郡主，既然敵方大軍已暫退，郡主是否還要再予以追擊？”王越追上吳明和鄭弦月兩人的坐騎，有些顧慮地說道，“畢竟此次韓毅大將所率的敵軍規模甚大，即便如此退去，也難保其不使詐，萬一此乃佯退誘敵之技，我等貿然出擊又無水軍支援，極有可能被敵軍合圍。”

話一出口王越便後悔了，因為之前撂下大話，卻險些被黑龍薩格拉吞入腹中，王越覺得丟了臉面，所以一路皆是悶沉沉的，此時又說出如此喪氣之話，未免顯得太過膽小無能了。

王越羞紅着臉連忙解釋，“末將雖死無妨，但若是讓郡主以身涉險，那末將當真是萬死而難辭其咎。”

“王將軍所言有理，不過本郡主率軍來援助長門關，可不只是來看看，”鄭弦月冷哼一聲，“此行必定要讓黑域再難翻身，對付不聽話的國家就該把它打得聽話！”

王越眼睛一亮，郡主如此豪言，難不成郡主心中早有下一步計劃？“郡主可是要追上韓毅？”

“不必了，”鄭弦月反問道，“王越將軍覺得韓毅若退，會退至何處？”

“韓毅現今距黑域扇崖關最近，莫非他是要去那裡重整旗鼓？”

鄭弦月搖了搖頭，“在韓毅等人看來，我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將黑龍薩格拉毀滅，說明我方至少有數十名宗師，或者與此相當的戰力，在敵我戰力不明情況下，這股極有可能存在的力量是恐怖的。扇崖關雖近，卻易攻難守，難以庇護他們周全，而其最佳的去處，也唯有離這裡稍遠，但急行幾日能夠趕到的青玄城。現今我軍皆為輕騎，完全可以另行他路，甚至可以比他們更早一步到達青玄城。”

王越一聽拍腿大笑，“郡主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便由末將先行來為郡主開路吧。”

“有勞王將軍了！”

“駕！”

王越一聲大喝，率着先鋒人馬，先行以更快的速度絕塵而去。

“真是個心急之人。”吳明輕聲道。

鄭弦月淺淺一笑，“雖然心急，不過倒也並非無謀，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父王能看中的品性大都不會太差。”

“你父王看中的？”

“嗯。”

“那你父王看中我沒？”吳明賴着臉問道。

鄭玄月臉泛桃紅之色，忍不住輕啐了一聲，“哼，何時你的口齒變得如此伶俐？”說完便撇開俏臉不理睬吳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