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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8點,奉平警局大樓外的早點攤。

咀嚼着口中的牛雜,趙玉唯一能感到欣慰的就是,自己那顆在塔爾斯坦掉落的牙齒,已經徹底種植成功。

系統道具果然非同一般,這顆種植牙和原裝的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嚼起東西來非常帶勁有力……

“嗯……”在準備喝牛雜湯之前,冉濤就已經有什麼話想對趙玉說了,現在看到趙玉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他終於放下筷子,低聲問道,“老大,昨天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懷疑啊?

“我說句實話你可別急,我想不出,如果康子清不是視頻殺人案的真兇,還有什麼道理?這案子已經明朗得不能再明朗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趙玉喝了口熱氣騰騰的牛雜湯,笑着說道,“我和你一樣,我也知道,康子清應該就是殺人真兇!

“但是,咱們是為了追求真相來的,無論如何都要把整件案子的所有案情全部還原,做到沒有漏洞才行!”

“這個當然,其實,這案子難就難在康子清已經死了!”冉濤說出了重點,“他要是不死,哪怕還是那種植物人的樣子,我們也至少可以獲得準確的數據。

“可現在,人不但被火化了,竟然連張照片什麼的都沒有留下來,除了戶籍信息上的那張不太清晰的小二寸照片,我們連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不對呀,”趙玉急忙說道,“昨天在康子清的書包里,不是還找到了一張全家福的照片嗎?”

“哦,對,對,我差點兒忘了!”冉濤撓頭,“那照片已經拿去分析修補了,照片上的人,應該都是康子清的父母和妻兒。

“唉!一家五口,本來多麼齊整的一家。現在,卻落得如此凄涼的下場,貌似,只剩下了那個孩子還活着吧?

“對了,”冉濤又問,“昨天你急着問院長那個女人的事,是不是,那個女人就是康子清的前妻啊?

“既然她還帶着一個小夥子來過,那小夥子肯定就是康子清的親兒子了唄?”

“有可能,”趙玉說道,“康子清的前妻已經過世了,但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找到那個孩子,只有通過他,我們才能了解康子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好說,不就是哈龍江嗎?”冉濤拍了拍胸脯,“我去吧,保准今天就把人給你找到!”

“不用了,”趙玉一口氣把牛雜湯全部喝掉,才說,“吳秀敏已經派人去找了,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聯繫上了吧?”

“還有這麼多牛雜碎呢!”冉濤指着趙玉的大碗說道,“來,我再給你加點兒湯去!”

說著,冉濤拿起趙玉的大碗,朝買早點的老闆走去。

這時候,隨着門口颳起一陣小風,趙玉下意識地將視線望向了窗外。誰知,一瞥之間,他卻忽然發現,對面街道處的某個行人,忽然壓低了一下帽子,匆匆閃過。

嗯?

由於那人一閃即逝,走得太快,以及距離太遠,趙玉看得並不真切。

可是,他心裡卻不由得泛起了一陣嘀咕,那個人……會不會是衝著自己來的?

嘖嘖……

趙玉咂了咂嘴,立刻朝腦中的隱形探測器看去。可是,探測器上除了探測到冉濤身上有把阻擊槍之外,並沒有探測到任何危險。

嗯……

但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老大,”這時,冉濤已經把加滿了湯的牛雜遞到趙玉跟前,又道,“康子清的皮包已經送去鑒證科採集證據了。

“可是,現在我們的難題是,康子清沒有案底,我們沒有他的指紋和dna信息,就算出來了數據,是不是也不好比對了?”

“所以,他的兒子非常重要!”趙玉說道,“只有他才能給我們提供和康子清相近的dna。”

“不過,你可別罵我啊,我覺得已經沒什麼必要了!”冉濤說道,“要是皮包裡面沒有康子清家人的照片,或許我們還能否認點什麼。

“但是,既然有了那張全家福,那就擺明了,皮包和皮包里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嘛!

“錄像帶,再加上張荷的照片,純純的板上釘釘,鐵一般的事實!所以,”冉濤愜意地喝了口牛雜湯,含有勸慰成分地說道,“老大,你還是放鬆放鬆吧,別綳得那麼緊了!

“案子雖大,但剩下的工作已經沒有什麼難度了,我們只需要取證、取證、再取證,不就沒事了?

“雖然沒有親手抓住真兇,但康子清從病床上癱了11年,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吧?”

聽着冉濤的說話,趙玉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越發感覺,渾身都不太自在。緊張之下,他擔憂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像那種耳鳴又開始冒了出來,讓自己很不舒服……

……

一刻鐘後,趙玉和冉濤剛一進入辦公室,吳秀敏和曾可便立刻迎上來,爭先恐後地彙報最新消息。

“組長,”吳秀敏第一個說道,“康子清的兒子李默已經找到了!哈龍江警方把他帶到了當地警局,視頻連線早就接通,就等着你去問話了!”

“哦?”趙玉忙問,“他兒子現在是幹什麼的?”

“菜市場賣肉的,”吳秀敏回答,“他已經證實,他母親因癌症去世,而他的後爸,早在他母親生病之前,也已經不知所蹤了!”

“可憐的孩子,”趙玉嘆息一聲,說道,“那好,先把你們掌握的最新情況告訴我一下,我待會兒就去跟李默視頻!”

“西江省傳來了消息,”吳秀敏繼續說道,“康子清的車禍因為屬於自然災害,所以當地交通部門並未立案,現在已經找不到任何關於那場車禍的信息,也不知道他當時開的什麼車,或是車上還有沒有別人?”

“這可不行,”趙玉立刻綳起臉來,“給他們施加點兒壓力,如果三天內查不出車禍的具體資料,我就讓刑事廳的監察部門找他們喝茶!”

“我已經給他們壓力了,”吳秀敏點頭說道,“他們答應,會全力以赴去查!”

“還有嗎?”趙玉又問。

“有,”吳秀敏把一份印有圖片的文件遞給趙玉,“這張名片是從康子清的遺物中尋找到的。”

趙玉接過來一看,但見名片上出現了“新潮娛樂媒體”、“秋天”等字樣。

赫然看到這兩個名詞,趙玉驀地怔住,因為他已然認出,這張名片代表着什麼了。

“本案最後一名受害人曹樂嬌,就是新潮娛樂媒體的記者,而這個秋天,正是曹樂嬌的藝名,也就是說……”吳秀敏指着文件上的圖片說道,“這張名片,就是受害人曹樂嬌的!

“而康子清和曹樂嬌也是有關係的……”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