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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樓薇像被蠍子蜇了一樣,馬上否認,她知道這個事情上絕對不能含糊,本來對方是存着疑影的,加上自己拿喬嫣然的那個孕檢單子,刻意誤導,自己可不能讓這件事情成為兩個人之間的心結。

“我對他壓根兒就是感激,感激,感激,沒別的。”

挺直的鼻子被側射入的光線照射之下,顯得更加英挺:“算你識相。”

樓薇撇撇嘴,聲腹誹着:

“那麼多模特明星你怎麼不說?”

權恆眉毛上揚,薄唇抿了抿,似乎是沒有聽清:“你在說什麼?”

樓薇喝了一口湯,翻了個白眼兒,終是說出來了:

“我說那些模特,三五天就換一個,現在倒說起我來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權恆那股氣兒又竄了上來,夾雜着傷心,有點忍不住:

“有臉說,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證明,能把我的孩子說成別人的,我能不生氣嗎?”

合著他還以為懷孕的是自己呀,樓薇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另一個疑問,她還沒有解決:

“你怎麼知道那是假的?”

權恆有點心虛,他當然不會說,自己已經設計知道他們兩個沒什麼關係了:

“這算什麼答案?”

權恆突然眼睛熱了熱:放下筷子頭向前湊了湊:“你怎麼這麼狠心,放棄我們的孩子,有什麼事兒能讓你……你說呀,怎麼能……”

他甚至有些哽咽了,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不要與自己相關的東西,何況是個生命。

樓薇知道這個烏龍搞大了,被食物噎了個嗝,着急的擺擺手:

“合著這孩子你還以為是你的呀。”

“啊?”

他真的是懵了,不會呀,自己沒有搞錯呀,那天看得很清楚,權恆開始有點慌了,不會真的是舒朗的吧,那要怎麼辦?自己能接受這樣的她嗎?一時間權怕的腦子裡轉了無數個彎,想了無數種可能。

卻沒想到樓薇給了他最大的一個不可能,應該說是他最大的想不到:

“那是田文傑的。”

“啊,你和田文傑……”他一想又不對,這個消息明明是田文傑故意透露給自己的。

“想到哪兒去了?當然是喬嫣然的了。”

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自己最害怕的就行,整個臉舒展開來,那立體的五官柔和起來,不像剛才那樣如同隱着鋒刃了,但是權恆仍然很好奇:

“你們搞什麼搞?”

“你能先吃飯嗎,這樣我會消化不良的。”

樓薇已經重新鎮定下來,用筷子尖兒挑着蔬菜。被權恆呵止:

“別這樣吃飯,沒禮貌。”

樓薇不以為意:

“誰把誰扭過來還不一定呢。”

權恆顯然沒有放棄,問關於懷孕這件事情,說實話,當時他的心裡是隱隱有期待的,除了有對兩個人孕育的生命期待之外,又暗暗的鄙視自己,他權恆什麼時候需要用一個孩子來留住女人了。

“到底怎麼回事呀?”

“那我問你,我懷孕的消息誰告訴你的?喬嫣然?”

“她早就放棄幫我了?”

“哼,果然你們倆之間有貓膩!”

“這話說的跟我們之間有曖昧一樣,還不是你作的。”

“那到底是誰?”

“當然是田文傑了。”

這下輪到樓薇想不通了,他既然知道了,怎麼也沒見對喬嫣然好呀,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也誤會了,一次一次的,不負責任,讓喬嫣然受苦,現在反而利用這件事情。

想到這裡,從牙縫裡擠出來:“無恥!”

“什麼?”

“我是說那個田文傑真夠無恥的,喬嫣然都為他流了幾次產了,竟然還利用這件事情,你用什麼跟他換的?”

“你能別把我和他一起說嗎?”

樓薇顯然意識到這樣不對,馬上解釋道:

“我是說他告訴你有什麼目的?”

“還不是瞅准了楊宏偉手上的採買的肥肉。”

“所以呢?他告訴你這個消息,你就幫他了?”

“當然沒有,你當一個集團公司是雜貨店呀,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樓薇嘟着嘴,仍然在想這件事情,為喬嫣然憤憤不平。

權恆就有些不樂意了:

“總說別人幹什麼,我問你……”她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什麼啊?”這種表情讓樓薇有點緊張,然後咳嗽聲又起了。

“我們……包括之前……就沒有過?”

“什麼呀?”

樓薇咳嗽完又喝了一口湯,茫然道。

“孩子呀!”

抬起眼睛看權恆的眼神,難道這是錯覺嗎?怎麼都覺得有點挫敗和委屈呢?

“沒有呀。”

權恆低下頭去,認真吃飯,要說沒有失落是假的,她確實是和別人沒什麼,更沒有別人的孩子。

可是自己呢,算算那時候到現在,也在一起兩三個月,沒有100次也有90次了,怎麼就一次沒中呢?不得不說,這是對男性能力的極大否定。

樓薇不知道他想什麼,只安心的吃着飯,抬頭看對方皺着眉,頗為不解。

權恆白了她一眼:

“快吃,吃完了趕緊吃藥。”

“哦。”

權恆本來已經平衡下來,起碼錶面上是,被她這樣一聲無所謂樣子的“哦”,激的火氣又竄了上來。放下筷子,還沒等着樓薇反應過來,就已經攔腰抱起她,快走幾步踢開卧室門,重重地把她扔到床上了。

“你幹什麼?我還沒吃飽呢。”

“我先吃!”

樓薇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但這也太瘋狂了,還有就是,這樣摔下來,還真的有點疼呢。

她嗓子又癢了,咳了兩聲,現在開始有點擔心他會吻自己了。下意識的閉了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盡量的讓自己不再咳嗽。

那個預計的吻並沒有落下來,溫暖的手使勁在她頭上搓揉了幾下,讓她的頭髮更亂了。

她剛剛不滿的嘟起嘴,卻被那隻手把上下嘴唇捏在一起,狠狠的攆了一下,都有些紅了才放手。

“我去給你拿葯喝。”

眼前的那個影子,離開了一下,一分鐘功夫,又罩了過來。

“一次喝十毫升。”

那已經倒在量杯里的葯,已經被端到唇邊。

樓薇老老實實的喝了,一股涼氣從喉嚨一直往下滑着,甚至舒服,把量杯隨手放在床頭柜上,調整了一下呼吸,氣才順一些。

“怎麼咳的這樣厲害,醫生怎麼說?”

“之前發燒來着,燒退了就這樣了。”

至於胃病,樓薇沒敢說,不然他肯定會幫着自己做那種難受的檢查。

“在醫院裡住了多久?”

“兩天。”

權恆用手撐住自己,歪歪斜斜的摟住了她,很緊:

“以後別這樣了……”

樓薇沒有答話,其實她仍然是本着做一場夢的心態。只不過這場夢,她想能做多長就做多長,直到對方放棄為止。

權恆粗重的呼吸,在她肩膀上磨蹭着,熱氣噴洒過來,一陣酥麻舒服。

“木……”

“嗯……”

“我們錯失了四年……四年……”

天知道,這四年里有多少懷念?

說到這裡,樓薇覺得有點委屈:

“我那時候都那樣留你了。”

權恆不敢找這個後帳,但同時也覺得責任並不都在自己,只是一遍一遍的說著。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了,我知道了……”

樓薇反抱住他,脛下沒有枕頭,倒錯了方向,兩個人的擁抱姿勢就變得很奇怪,變成了樓薇側卧着,權恆伏在她的肩膀之上,硌得他胸疼,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

“你現在全身上下全是骨頭,硌死我了。”

樓薇推了推他,躺平了一些:“這是嫌棄嗎?”

“你現在還有多少斤?”

“果真就是嫌棄了,嫌棄那天聚會之後你還……”

權恆着回來了精神。

“明明是你垂涎我的美色,假裝醉酒,把我誘騙過去,睡了我,後來還不想負責任,現在會倒打一耙了。”

樓薇承認當時是有點主動,但肯定不是有計劃的,只是事到臨頭了,順水推舟而已,怎麼也說不上是誘騙吧。

“誰讓你跟去的?”

權恆的臉又湊過來,呼吸粗重了幾分,聲音也魅惑無比:

“別說是你喝醉了眼神裡帶了鉤子,就是平時我也受不了呀。”

“哼,那你還賴我?”

樓薇想盡量的不受他的聲音的影響,卻也緊跟着口乾舌燥起來。

“怎麼就賴你了,你這是不想負責任還是怎麼滴,我的第一次也是這樣被你拐走的,你不會忘了吧?”

樓薇想想也確實是,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對方都把自己的例假日子算好了,就算當時她生日之後自己沒有……他也有一萬種方法,讓自己順着他的計劃來吧。

“明明是你腹黑狡猾……怎麼就成了……”

權恆此時的思維根本就不順着兩個人說話的內容走了,只是自顧的喃喃着:

“四年呀,一千四五百天,你說誰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