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說的是實話!”
她雖然笑着,卻說得誠懇,像張雲舟這樣的,有一種特殊的魅力,應該說是獨一無二的魅力,不過剛才已經見過權恆看過來的眼神了,再不結束聊天了過去,那眼神非把自己刺穿了不可。
“不過得趕緊過去了,不然連蛋糕都吃不上了,有時間再找您請教。”
“你可別在您您的說了,我都感覺我像個八九十的老學究了。不是說了嗎,我是蘇教授的學生,你也聽過他的課,那咱們就算是師兄妹了。”
樓薇暗想,這個師兄的年齡也太大了些,卻被猜出心裡的想法。
“我這個師兄年齡也太大了些,不過還好,按照西式的規矩直接叫名字更親切,以後叫我雲舟吧。”
“好的,雲舟老師,要是我們的節目能請到蘇教授來錄製一期節目,我會比今天晚上的聊天要更愉快。”
樓薇想了想,雖然喊出了他的名字,還是加了老師兩個字。
“你這是變着法子想讓我當說客?”
說完他示意一下權恆的方向。
“他那裡才是捷徑,你卻放在那裡不用。”
“你剛才不是說已經看出來,這生日宴雖然是他的,卻是專門為我辦的了嗎?”
兩個人一起往權恆這面走着說話。
“所以呢?”
“所以就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了。”
張雲的覺得過去倒是瞧她了,以為這些兒女只要是一談戀愛眼裡就沒有別的,難得這麼清醒:
“你們兩個人的關係有點意思!”
樓薇裝作不解的樣子,很明顯不想談論這個,但是馬上又覺得不太禮貌,解釋了一句。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好吧,我去找我侄女兒了。”
樓薇和他分開路,半扭着身子說:“恕我直言,她可一點兒都不像和你有什麼血緣關係。”
張雲舟聳了聳肩,卻因為動作幅度不大,而相當優雅。
“本來也沒什麼血緣關係,”然後也扭過身補充了一句:“下次見面在和你聊這個故事。”
樓薇點點頭,走到權恆身邊時,他真的已經生氣了。
“看起來聊的不錯?”
“說話陰陽怪氣的。”樓薇主動挎上他的胳膊,說話也像撒嬌。
“我有嗎?”
“這是醋着了?你借這個生日宴請了這麼多我的前輩,不就是為了讓我和他們搞好關係嗎?”
“至始至終,我就看你和一個人搞好關係了。”
樓薇輕笑,剛才的聊天還意猶未盡,好像還在回味:
“我和他比較聊得來!”
“是呀,不只是聊天,而對方長得還很儒雅呢。”
權恆可沒忘了,自己家女人是個顏控。
“是長得不錯!”樓薇很認真的點點頭,但是馬上話鋒一轉:“和你只差一點點而已。”
權恆旋即輕鬆了:“拍馬屁!”
樓薇向他靠得近了些,幾乎是貼在他的懷裡了,不過這親密度,也是她在公眾場合能做到的極限了。
“謝謝你!”
“直到我把他們聚在一起,費了多大勁嗎?”
樓薇雞兒啄米似的點頭:“知道知道,辛苦你了,你都沒有提前和我說一聲。”
“不然呢,帶個筆記本來記着他們說的話,然後回去整理一下?”
“這樣過生日是不是特別委屈?”
權恆感覺,整個心裡被她這樣說的話暖了起來。
“你要是再謝謝我,我就不委屈了。”
“謝謝你!”
權恆把聲音壓得極低,極曖昧:“晚上回家再謝!”
樓薇側頭看了一眼剛才和權恆站在一起說話的漂亮女人,當自己沒看見呀,走過來之前,可沒少用餘光打量這裡。
“哼,看來今天晚上受益良多的不只有我呀,你怎麼不找她們謝?”
這明明是帶着不良語氣的,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只和她開了個葷笑話,就開始陰陽怪氣了。
“嗯?”
順着她目光的方向,看過去才明白這是醋着了,不禁笑了起來。
“呵呵呵,這就受不了了,我要是跟你說,晚上來的0個女人中,少說得有一半兒對我有意思,你還不酸死?”
樓薇本來是本着開玩笑討好他的心思,故意表現出醋意的,可他這樣一說,到是生出真的警惕來。
自己怎麼忘了,這個男人,表現得一副禁慾系清清冷冷的樣子,在某些方面可是熱烈的很呀,現在兩個人感情好,若是過個三兩年,這麼受歡迎的,定然是經不住誘惑的。
再有就是自己心裡那個疑影,在尼德蘭的這四年,自己到底是沒有親見,無論情濃的時候自己怎麼說相信他,心終究不能落地。若是他偽裝專情,以自己的智商大約也是看不出來的吧。
這樣一來,聲音就不自覺的沉鬱了,雖然她想輕飄飄的說出來,總是沒有掩飾住落寞。
“這個我當然信了,當時我的稿費可是替你解決了許多桃花中的一株呢。”
壞了,不該和她開這樣的玩笑的,明明知道她明面上大度,實際就是個心眼兒。
權恆正想解釋,易跑着一頭撞了過來,後面緊跟着的是權暢暢。
“哎呦!”一頭撞在權恆腿上,易叫了一聲。
權暢暢雖然說是責備,卻是很擔心他有沒有撞傷:
“你看看你,也不看路!疼不疼?”
易卻不買賬,明明和我差不多也是個屁孩子,非得說話老氣橫秋的。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個姑娘呀。”
權暢暢不知怎麼的,過去一直很高興別人拿她當孩子,疼愛着,現在卻最煩別人說自己是個屁孩兒,尤其說她的是個真正的屁孩兒。
蔣思凱笑着過來:“還說你自己不是孩子,跟孩子玩得這麼好,難道還是長大了不成。”
權暢暢更氣了,肩膀向前傾着,挺直了脊背,脖子上都快爆出青筋了,鄭重的重複着:
“我1八了再說一遍,我1八了,成年了!”
說完扭過頭去,不再看蔣思凱,正是因為這種鄭重的說明,使她看上去比易還要萌,周圍離得近的幾個相熟的,不相熟的更是鬨笑了。
權暢暢氣急敗壞,跺了一下腳,重重地哼了一聲,去找她的朋友了。
注意力開始沒有在這裡,樓薇的胳膊被輕輕的抓住,側頭髮現是朵。
“想起了高中時候的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自己也覺得是有點兒像自己,任性妄為。可是她年輕呀,高中生活,離自己實在是太遠了。
蔣思凱對自己這樣,喜歡的大約就是性格?現在有自己的年輕未嫁版,怎麼選擇顯而易見。
朵搖搖頭,把自己腦子裡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一樣。不是對他沒什麼意思嗎,怎麼會想這麼遠。
權恆卻笑着,揭她的短兒。
“她時候,可比暢暢淘氣多了,我原來院里養了一隻牧羊犬,還沒有長大,快到冬天了,那隻狗除了頭上,身上一點毛都沒有剩下回到我們院子里了,我細問之下,她說冬天冷了要給狗穿衣服,穿衣服就得把毛剃了……”
這邊還沒有說完,朵兒就繞過樓為,抱着權恆的胳膊上來跳着捂他的嘴。
眾人笑鬧成一團,剛才的無論誰的醋,就都給化開了。
“我們也去跳舞?”
樓薇搖搖頭,“我的舞是大一用來考試得自選分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身體都僵硬,怎麼能跳得好?”
“我怎麼記得朵結婚的時候你跳的不錯呢。”
想到那一天,樓薇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權恆也記得,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她化妝,久別重逢,實在是驚艷了自己。
兩個人現在不同滋味的回憶里,有着一瞬間的呆愣,朵兒卻在旁邊插話:
“對呀,對呀,排練的時候一遍就會了,你去跳吧,今天恆哥是主角兒,你們兩個人是一家的就都是主角了,趕緊去跳吧。”
然後又附在她耳邊:“去宣示一下主權,沒看見有這麼多母狼盯着呢。”
樓薇聽見這話,噗的笑出了聲。
權恆微微笑着,讓出半個身兒來,也順着音樂滑了進去。
開始時,樓薇不停的踩他的腳,直到第四次,自己不好意思了:
“要不咱們還是別跳了,今天晚上你這雙腳算是毀了。”
“沒事兒,踩的不重,你放鬆些。”
權恆說完在她腰裡的時候,掌心成團鬆鬆暖暖的輕拍了兩下,樓薇覺得四周看着他們的目光就沒有剛才那麼直辣了。
其實也根本沒人看他們,只是心理作用而已,排除了這個心理障礙,也就動作協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