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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為主,追憶為輔的這場聚會,終於結束,也有幾個關係好的,想約着繼續換地方娛樂去了。

孫鵬本來也被同在京城的同學喊了,說站起來隨着人群,剛想走,卻看見樓薇搖搖晃晃的,正在和權恆爭執着,不遠不近的看了一會兒,再決定是否上去,卻見喬嫣然只淡淡的瞄了一眼,就和人出去玩兒了。

那自己也就不參與他們的事兒了吧,剛想走,又被樓薇叫住,從說話的聲音聽起來舌頭都大了,好像旁邊權恆拉着她胳膊的手,不存在一樣,往前趔趄了一步。

“孫鵬,走,跟我去看看房子,我掙錢買的,跟我去看看……”

孫鵬雖然人跟着她的話走了過來,心裡卻是犯了為難,在看權恆那一張黑下來的臉,自己實在是不想摻合呀。

“以後有的是機會,房子有什麼好看的,我要跟他們出去換個地方繼續嗨了,你趕緊回去醒個酒吧。”

樓薇另一隻手上來竟然抓住了他。

“去看看吧,都快裝修好了,只差買些電器了,閑着也閑着,跟我去看看。”

孫鵬哪裡還肯,使勁掙了掙,沒有掙脫,抬眼求援似的看着權恆:

“誰說我閑着了,我可是忙得很,走啦,走啦。”又使勁掙了一下,才掙脫出了門。

樓薇在後面聲音很大的喊他:

“你不送我回家嗎,一起來的,為什麼不一起走啊,我都喝的有點暈了。”

孫鵬雖然聽見了,卻頭也沒回,搭着一個人的肩頭,和他們混在一處走了。

“我去跟你看。”

樓薇雖然醉得沒那麼重,還知道他是誰,但是眼裡朦朦朧朧,已經把眼前的權恆看成三個人了。

“關你什麼事,不是要你看的。”

自己努力,多半是因為他,而這些在他的眼裡又算是什麼呢?原來也只能撫慰一下自己,到了現在,反而成了打擊自己,讓自己更沮喪的理由之一了。加上之前的事情,說起話來更沒好氣。

“我指點一下你裝修。”

至於她為什麼在老家買了房子,幾年前就已經聽過,那時候就有打算了,當然為的就是樓堂,現在又加上了侄子侄女了。

權恆倒是不擔心她會想着在鄉坪市發展,而阻亂了自己這次的計劃。

“誰要你指點,你走,我要回家了……”

留在後面商量着也沒走的還有幾個人。

兩個人在他們自己是推推搡搡,在別人看起來倒是像拉拉扯扯,膩膩歪歪了。

後面跟上來的幾個人,勾肩搭背路過他們的時候拍了拍權恆繞過他們走掉了:“你們兩個要想抱回家抱去,我們看了心傷。”

權恆嘴角彎了彎卻沒有笑出來,只是以示禮貌而已。

樓薇卻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和心情去辯解了。

外面的天已經陰沉下來,暗得好似要入夜一樣,他不是也喝了酒嗎,怎麼就沒有醉的跡象?

到了街口不顧權恆拉拽着,伸手攔的出租車。出租車一輛一輛停下來,權恆給人家道着歉,讓人家走了,到了後來沒等着車停下來權恆,就已經成了遠方的出租車擺手了。

“你想回家我送你,估計一會兒要下雨雪了。”

樓薇仍然沒有醉透,腦子清醒的很,只是手腳不太靈活,以懷疑的目光看着他,語氣堅決。

“那車我來開。”

“你都喝多了,怎麼開車,再者說……”再者說,這幾年她都沒有開過吧。

樓薇半點兒沒有妥協:“別忘了我是有駕照的,還是你幫我報的,我喝了酒,你不照樣是喝了,行不行?不行你就走,我自己打車。”

權恆想着,反正到了車附近,就由自己做主了,也就沒說什麼,扶着她往停車場走。

剛走到駕駛位門拉開一道縫,樓薇卻率先擠到駕駛座上,一手扶着方向盤,伸出另一隻手跟他要鑰匙。

“快點兒,車鑰匙。”

“你坐回去我開,要不我還是坐公共汽車吧。”

“你……”權恆無奈掏出鑰匙,有自己坐在副駕駛上,應該不會有事吧。

剛上車沒有五分鐘,雨雪夾雜着已經下來了,雖然一路上並不很順利,樓薇摸索着車的功能按鈕,都不太準確,車速也時快時慢,副駕駛上的權恆精神高度集中,替她看着前後左右的車輛,指揮她謹慎駕駛。

在這樣的天氣里,難得也出了一身汗,但四五十分鐘之後,車子還是開到了縣城,在一個新小區內停了下來。

就在倒車入庫的時候,權恆剛剛送了一口氣,樓薇還是把徹底把自己的水平用車上的一個大坑來證明,當然她也可以自己解釋成是酒的原因。總之,車尾是重重地撞在了樹上,發出咚的一聲。

但是樓薇此時腦子嗡嗡的眼睛發現不了了,權恆心裡想的卻是可憐的保險公司。

“拿着我的包。”自己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走錯,撿了一個單元就進去,後面是拎包的權恆。

這會兒雨雪正緊,地上白了一片,天也真正的到了傍晚,小區里的燈昏昏黃黃,照在雪上,讓這冰涼閃着晶瑩的光,彷彿這寒氣就通過這光鑽到人的眼睛裡身體里一樣。

五樓的屋子裡,雖然燈光很亮,其實也暖和不到哪兒去,剛剛裝修完,好多工具都還沒有收。傢具沒買,空蕩之下,更加冷清。

不得不說這是個毫無品位之言的裝修,這是樓父和樓堂兩個人加上親戚朋友幫忙,好歹也是鋪了地板,刷了刷牆,就算是完工了,看着順眼也是難了。

這一路的時間酒在身體里發生作用,不止樓薇已經支撐不住,就連權恆也有些頭重腳輕了。

鑰匙嘩啦一聲被扔在門口裝修用的小梯子上,權恆在後邊緊接着放下包,卻沒有放穩,直接從梯子上掉下來,剛想撿起來,卻被樓薇踩住了包帶,差點兒沒有被絆倒。

這一下她稍微清醒了一瞬,說話有些亂了次序。

“你回吧……我要……休息……快點……了,回……”

“這個地方連張床都沒有,你怎麼休息?”

樓薇搖搖晃晃的,向里走,推開一扇門,果然卧室里是有一張床的,雖然比起裝修來更加土氣,卻是張新的。

樓薇站在卧室門口,啪的一聲按開了卧室燈的開關,示意給他看,眼神盡量保持着平穩的狀態,想讓他快點兒離開。

“可是這裡太冷了。”權恆就站在離她兩三步遠的地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樓薇重重的坐在床上,意志已經模糊起來,說話也就根本不能按着自己剛才的想法,而是開始隨心所言了。

“冷又怎麼樣,這是我買的,這是你走之後,我一分錢一分錢攢起來付的首付,這是我的,我買的……”樓薇盡量一字一句,像是敘述事實,又像是在炫耀,更像控訴前的預演。

這幾句權恆聽懂了,而它背後的意思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小木……”

“都告訴你了,我叫樓薇……樓薇……”樓薇的眼神已經變得犀利起來,這根本不是糾正,就是強迫對方接受。

“你醉了……”

“我就是醉了,我要是不醉,你怎麼能跟着我來到這裡,我要是不醉……我要是不醉,怎麼會,明明知道你這是再一次的心血來潮,還是想再看看你……”

樓薇說話,聲音越來越低,眼睛已經紅成一片,在燈光的映照之下,亮閃閃的。

這句話讓權恆徹底放棄了和她爭辯出是非的執念,快走兩步抱住了她。

樓薇好像失去了力氣,也軟在他懷裡,她承認自己並非全然因為酒,更多的,只是也想放縱一回罷了,放縱的發泄,放鬆的哭一場。

權恆一隻手撫在她的頭上,不知如何安慰。

懷裡的人語聲喃喃,含含糊糊:“天地之始,唯有二木……一為梧為桐……欲執千年……以百世相許,遍三界而不得……以木為名……方始終……傳之……。

她說的斷斷續續,加上權恆本來就不精於文言文,倆人在一起時,這種太過文藝范兒互訴衷腸,還真的沒有過,現在她本來就不清醒,更聽不太懂了。

就是現在,引誘她說幾句真心話,應該是再容易不過了吧。手仍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撫着她的頭,另一隻手,就在她的肩頭,手心裡冰冰涼涼,好像懷裡這個人都沒什麼溫度。

“你冷嗎?”

“不冷……一點兒都不冷……”等了很久,權恆以為她已經全然迷糊,不會再說什麼事,胸口又開始被熱氣噴着,“還有什麼比0八年的秋天更冷的?是這輩子最冷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