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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並不等着周樂宇再接下去勸自己,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上樓了。

周樂宇聽着梅小朵兒嘎噠嘎噠上樓的聲音,沒有回頭,卻把氣整個沉了下來。

看着牆上自己大幅的海報,心裡更是不舒服了,使勁握了握雙手又鬆開,手心都被掐出血印了。

整個人向沙發後面仰躺過去,感覺更疲憊了。

有的人日子過得苦悶,有的人過得平靜。

樓薇就算是忙碌中平靜的,有的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是死的還是活的,假如每個明天都是這樣,那還要什麼明天?

這些年來,她第一次覺得,竭盡全力所求的都是虛無罷了。

這天才有獨自錄節目到九點多,丁炎新招來的人,都還沒有上手,他還要順道給人家交代工作的各個細節和流程,簡直就是累的不行了。

丁炎這個黑心老闆,竟然終以兩成股份的代價,讓樓薇妥協了,她真是相當鬱悶,直到今天早上,丁岩把電腦上月底要分紅的數據給她看,才讓她,嘆了口氣,認了。

只說她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了半點動力,哪怕自己讀書時有過太多的夢想,吹過再多的牛,她都不屑於別人的目光了。

但要說家裡那些人,指望自己去守護,可能就是唯一他沒有頹唐下去的理由吧。

假如自己早工作兩年,再更努力一些,早早的從雜誌社裡出來,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很多事情的選擇呢?

走下地鐵,直到小區門口,她低頭在心裡揣度着這種可能,隨即又壓下了,這件事情或許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同時又給自己打了預防針,可不要糊塗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剛抬頭,小區門口商鋪的的霓虹燈還沒有入眼,就差點兒撞上了臉色陰鬱的權恆。

要說好巧嗎?還是直接繞過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該怎麼應對,手臂已經被死死的抓住,對方急促呼吸着,彷彿帶着恨意。

就知道他不是這麼容易放過自己,倒不是自信於自己的魅力,之前離開的人是他,這次換成了自己,怎麼權恆都覺得沒有面子吧。

“你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負責的。”

一股濃濃的酒氣,直衝沖的過來,這個人怎麼又醉了,果然每個人都有很多面兒,自己醉是有原因的,樓薇可不認為權恆的這個醉和自己一樣。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還是他本來就開始放縱了。

樓薇不得不說,自己最近由他的行為,重新認識了這個人,手腕被抓的生疼,人就愣在那裡,仰着頭,對上對方的目光。

“到現在了還在裝,”權恆猛勁甩開她,眼眸又垂下,“這演技堪比專業了。”

再說演技嗎,那就好好演給你看,只要你能受得住就好,她擺出一副輕飄飄的樣子,半撩着眼皮:

“你這樣喜怒無常,隨時隨地的發神經,沒有和你在一起太長時間,可讓我慶幸無比了。”

樓薇咬了咬牙,她現在倒是不怕說出最冷酷無情的話了,還有什麼比她對自己更心狠的呢?要說是權恆受到傷害,那也是他應該受的。

“你……”權恆被氣得語竭,要是可以,他現在真想拋開樓薇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有些什麼。

樓薇垂下頭來,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輕輕側過身子,對面樓上的燈光亮得十之八九,讓她眼眸里反射的那些光,整個眼睛也變得有些生機起來,並不如她內心的死灰。

“假如你覺得,要是由你來說分開,才會讓你舒服一些的話,那你說吧。”

權恆感覺心尖兒被掃過一陣寒風,從心到肩臂,到脖子,到頭臉都是涼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改變不了她了。

你看,她就是那樣,像石頭,又像冰塊兒,彷彿那天大雪裡,在那個位裝修完的新房子里,和自己纏綿甜蜜的根本就不是她一樣,更彷彿四年前在澤潤園裡,一切也都是假的。

這怎麼能讓他接受,哪怕手裡握着一個最鐵定的理由,也讓他根本就沒什麼信心,對她,也是對自己。

所以再說話時,他的語氣就變得糯糯的了,彷彿遊魂一般,也似那天喝醉的樓薇一樣。

“你可以跟我說,你願意跟我說的話,其實我能……”

這是想繼續和自己在一起嗎,可是這說話的語氣太不對勁了,他從哪裡受了什麼刺激?樓薇猜不出來,也不想費腦筋去猜。

報紙上那一個又一個變換的模特,永遠不變的權恆的那張沉着的臉,其實足夠能讓她永遠不再多看這個人一眼了。

“你喝多了,我也很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你走吧,沒有說出來,他應該能夠明白。

只點到為止,繞開他,朝着自己的那幢樓方向過去,可是沒走幾步,又被緊緊的從後面抱住,幾乎讓她不能呼吸。

“我沒醉,我清醒的很。”

權恆的聲音沙啞着,像是藉著酒勁對自己下決心,就算自己終沒有想通,但是他能夠接受,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他就是能夠接受的。

“那你現在做的事情,不是一個醉鬼做的嗎?”

權恆卻並不回答,而是一字一句的質問:

“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就自己把他當個垃圾一樣處理了,你就這麼想和那個屠舒朗在一起嗎,你的尊嚴比我們的孩子還重要嗎?”

孩子?被緊緊抱住,本來就不能呼吸,這句話又在她心裡炸開,迅速的膨脹擴散開來,樓薇心裡一個激靈,想笑也想哭,呵呵,他這怎麼會認為……看來是喬嫣然那裡出了什麼紕漏吧。

哼,只有這樣認為,他才會來找自己嗎?怪不得他今天這麼反常,原來是因為這個誤會。

“不要把自己的問題放在別人身上,一直逃避,也不用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改變你生活的軌跡。”沒有什麼孩子,沒有什麼處理,更不用到這裡來,要聲稱對自己負責任。

權恆覺得這樣的話太模稜兩可了,又覺得,對方這仍然是要逃避。

“都不想承認了嗎?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孩子沒有了,任何痕迹也就沒有了呢。”

並沒有放開樓薇,一隻胳膊仍然緊緊的箍住她,權恆說完,另一隻手從衣袋裡拿出那張交款條,看着她的胳膊,塞進她手心裡。

藉著小區的路燈,樓薇攤開手心,掙扎了另一隻胳膊出來,展開皺了的那張條,看了一下,其實不用看她大體明白是什麼。

這個喬嫣然,做流產手術寫的仍然是自己的名字,自己真是被小朵兒當背鍋俠習慣了,現在又變成喬嫣然的了。

不過此時也沒有時間生她的氣,眼前還有一個更麻煩的存在。

樓薇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權恆徹底的放棄毫無用處的掙扎,直接說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喬嫣然嗎?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反正,置於死地,她不求後生。

但具體要怎麼做?她還沒有主意,那就先拖一拖吧,不得不用一種傷害最重的方式,來了結他們之間的感情,這些都是註定的了。

樓薇試着掙扎兩下,卻是沒有掙脫:“這件事情等我空閑了再和你說,現在我真的是累了,你先回去吧。”

自己喝成這樣,鼓足勇氣來找她,卻被一句不咸不淡的話打發了,權恆的氣直衝腦門了。

明明是那麼親近的關係,明明兩個人,她也自認為算是心有靈犀,卻由於她的固執,所以推到不可逆轉的境地。權恆覺得自己怎麼也不能接受。

“怎麼你喝醉了酒,可以抱住我不放,怎麼我喝了酒,你就不管我了?”

“你不是說你沒醉嗎?”

權恆根本就不想和她打嘴仗,抓了她肩膀,強行把她轉過來。

“你有什麼權利,這樣處理,你憑什麼?”

樓薇心裡升騰出另外一個想法,猶豫了一下,胸脯起伏着,最終拿定了主意,盯着權恆的眼睛半天。從兩個人中間抽出自己的手來,緊緊的拉住他的衣袖,就往自己租住的房子那兒去。

“走,我給你個交代。”

權恆緊蹙着眉,在後面跟着她,可能真是喝了酒的關係,也可能是受情緒的影響,走路中有些不穩,想着她會出什麼招數,自己要怎麼應對。

完全忘記了自己來的時候,放棄了左右搖擺,不知道自己的本心裡,能不能接受她曾經和舒朗的關係,總能試着以自己最舒適的方式,重新擁抱她。

這是權恆第一次來她新租的房子,這個陳設就更簡單了,看樣子又是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