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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假如你以後仍然填詞,無論有沒有聽眾,寫出的都只是快樂的文字!”

樓薇似乎懂了,卻沒有言語。

而藉著李亞卡公司的這種運營,樓薇和丁炎的節目點擊率呈倍數增長。

尤其是樓薇個人,不知道,是他們公司的輿論導向,讓觀眾認為,還是真的,如同評論所說,她具備了才女氣質,過去她自己都忘記的那些採訪時出鏡的鏡頭,甚至大學時的作業,都被翻了出來。

所謂烈火烹油,春風繁花,也不過如此。

這麼好的機會,丁言當然會馬上利用,根本就沒有等到周末,他就把並不成熟的節目“薇言小義”推出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在觀眾的意見中,讓節目成長。

而在這個城市,條件堪比當時樓薇住的蘑菇床的一個出租屋裡,小朵的前夫周樂宇,又像往常一樣,抱出了那台破木吉他,隨意擦了兩下,用同樣破舊的套殼背在身上。

走出沒有路燈的弄堂,走進全是霓虹的街上,選了一個人口密集的公園,開始彈唱起來。

唱的是他的成名曲,樓薇當年給他填的那一首詞,譜寫這首曲子的也有李亞卡。

在不足20米的廣場上,廣場舞的音樂,勁頭十足,蓋過了他的吉他聲,更蓋過了他的歌聲。

他不得不唱到一半,重新選擇一個位置,繼續唱起來,經過他的人,駐足聽的,零零散散,而大多數,一掠而過。

更少的,會扔了幾個硬幣,或者5塊10塊的紙幣,在他面前,此刻他唯一慶幸的是,東江這個地方,一元錢很少有紙幣,不然,今天的飯錢,會被這個冬日突然而來的冷風吹走。

如同他年少時的夢想一樣,不知怎麼的就凋零了,又不知怎麼的就散盡了,一絲不剩。

其實僅僅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喬嫣然在這半個月里都沒有出門,一遍一遍刷着流行榜,刷着微博上樓薇最新一條內容下面的評論,五味雜陳。

田文傑醉醺醺的回來,一進門陷進沙發里,使勁揪了揪脖子里的領帶,讓自己舒服些,能夠透過氣來,才轉身吩咐她。

“去,給我倒杯牛奶醒醒酒!”

他想說髒話,明明是一個七八十萬的小活兒,利潤還不知道怎麼樣,對方卻灌了自己一晚上的酒,今天消費了4000多塊錢,而自己買單之後,合同卻沒有簽下來。

他田文傑的背運,這次持續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真的沒有一件順心的。

再看看家裡這個同樣頹廢的女人,真是越想越看越心煩,甚至想起了自己風光時候撲過來的其他病,沒有她漂亮,但比她快樂的那些女孩子們。

喬嫣然把李亞卡的這首歌放到最大,裝成聽不見他說話的樣子,呆愣愣的,彷彿被抽幹了靈魂,而實際上她覺得她真的是早就沒有那玩意兒了,不然不會到現在,和另外一具行屍走肉互相嫌棄。

“聽到了沒有,快去!”

手提包扔了過來,不偏不正,正好砸在她的頭上,讓她精緻的妝容,瞬間凌亂,狼狽不堪。

“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你的保姆嗎,還負責伺候你!”

“哼,保姆?你可真會高抬你自己,保姆的活你會幹嗎?你看這個家亂的,飯也不會做,一天到晚就會往臉上抹……”

如同往常一樣,這種罵罵咧咧,持續到他,實在是撐不住睡了過去。

喬嫣然一直沒有動,有的時候就在沙發上,也這樣睡過去,有的時候,回到房間,不洗澡也不換衣服,睜着眼睛到凌晨,直到不得不睡。

其實她也感覺糟糕極了,還不如在劇組裡打雜,跑龍套,有微薄收入的那一段時間愉快。

樓薇在同事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辦一個慶祝聚會,地點當然是和小朵丁炎做鄰居的這個房子。

各種或真心或假意,或羨慕或忌妒的恭維之後,各種觥籌交錯之後,各種別人趁勢而來的狂歡之後,包括自己家和丁岩家兩個客廳里,杯盤狼藉,像極了所有繁華落盡的模樣。

最後離開的有張雲舟,也有前幾天剛剛見到的李亞卡和沈尋。

他們走之前,留下了更多的機會,當然也留下了更多的勞累,樓薇卻充實無比。

而無論進到這裡的人,還是以後仍然會來的人,卻再也沒有一度光華無限的周樂宇,也沒有那個佔盡了各種優勢資源的張一萌。

更沒有,有着漂亮皮囊,最後腐爛粘稠在身上的喬嫣然。

這一路走來,樓薇步履艱難,幸好,不是那個被落在後面的。

“看來我又回來的有點兒晚了!”

樓薇不顧形象的,在大門前伸了個懶腰,語氣頗為不滿。

“大哥,這個有點兒是三個多小時!”

權恆用拿包的那個手攬在她的肩上,另外一隻手豎起來,一臉歉意的保證。

“這絕對是特殊情況,我保證再不發生!”

樓薇才不相信他,不過現在就算是自己不熟悉的事情,也可以試着去做,沒有最初那麼忐忑。

“不用保證,一會兒你打掃衛生就好!”

權恆本來就很疲憊,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樣,瞬間把所有的力氣誇張的壓在她身上,讓她一個趔趄,輕嗤了一聲,一塊進去,居然忘記了不要外包服務,非得自己準備和後續打掃,簡直就是自找罪受。

兩個人換了衣服,剛剛戴上圍裙,還沒有開始打掃,小朵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樓薇按下免提,放在桌子上,去拿抹布。

“大姐,你不嫌費電呀,從院子里喊一聲就行了!”

小朵根本就沒有心情和她貧,嫣然在這裡,你過來一下,不要讓恆哥來。

樓薇瞬間一個激靈,以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家老公。

“這裡交給你了!”

權恆自認命苦,卻又有些不甘心。

“我都說了,找鐘點工來打掃!”

樓薇根本就不理他,圍裙也沒有接,拖鞋也沒有換,直接就過去了。

彼時,小朵家的客廳,就算是剛睡醒,親蜜如她們,也沒有見過的邋遢形象的喬嫣然,就坐在正中間,頭髮遮住了她的臉,無論此時客廳里燈火通明,半點光亮也透不過去,照不進她的眼。

小朵勸着什麼,蔣思凱顯然是被支出去了。

樓薇沒有說話,坐在她們旁邊,看了一眼小朵,希望她給你自己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

“田文傑動手了!”

僅僅這一句,樓薇瞬間就被激怒了。

“他現在在哪呢,咱們找他去!”

小朵眼睛裡泛着複雜的光芒,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喬嫣然緩緩開口。

“找他有什麼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是第1次嗎?”

喬嫣然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埋得更低,她本來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現在這副德行,卻實在無處可去。

“那你打算怎麼辦?”

小朵雖然制止了剛才樓薇發脾氣,自己確實掩不住怒氣了。

“先和他分手吧,什麼玩意兒啊,一個大男人,竟然還動起手來!”

喬嫣然沒有反應,確實很顯然的,並不想分手。

“你不是說,這幾個月他生活費都不給你了嗎,你還顧及什麼?”

“他本來想和我結婚的!”

這句話讓義憤填膺的兩個人,瞬間震驚了。

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流產手術就做過多少次了,可是哪一次田文傑都沒有說過要和她結婚呀,這是被打傻了嗎。

“既然是這樣,他為什麼打你呀?”

喬嫣然沉默良久,咬了咬嘴唇,還是說了出來。

“他和我結婚是有條件的!”

她還沒有說條件是什麼,小朵就已經爆了。

“什麼,就算是沒有條件,這種時常家暴的人也不能跟着呀,他還能耐呢!”

樓薇雖然能夠理解,卻永遠不能做到認同了。

“就是,到了現在你不會還想着和他結婚吧?”

“可是我要怎麼辦?我媽催了我許多次了,總得給我這幾年的青春一個交代!”

小朵兒當然是不能理解。

“你是要給你媽一個交代,還是要給你自己一個交代?”

她們竟然拐到了這裡,完全沒有問自己,田文傑和自己結婚的條件是什麼,喬嫣然覺得有必要把話題引回去。

根本就不管兩個好友,在為她鳴不平,勸她重視自己的人生。

“只要答應了他,他就會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