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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這是相好十幾年的閨蜜說的話,眼睛盯視着她,定定的問:

“喬嫣然,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你確定要這麼定性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喬嫣然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小朵和樓薇,彷彿她仍然是原來那個女神。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真的假的,你們這麼不能接受嗎,這可是全部的事實,不然怎麼,今天你們聚會沒有叫我,前兩天我給樓薇發短信讓你幫我,你也不肯,甚至,……連正面回答都不給我!”

“我以為你收到我的短信之後想通了!我老家的親戚,當時來了,要求和你差不多,我同樣是做不到,並且我告訴了他們,現在他們已經走了,正在西郊,做他們原來的工作……”

樓薇沒有接著說下去,其實她的意思是說,既然他們能夠明白,能夠聽得進我的話去,作為好朋友的喬嫣然,定然能夠理解自己。

“哼,你當然不會幫他們,他們是些什麼人,一些農民工泥腿子而已,你恨不能在街上走,不被他們認出了才好,假如換一個人呢,我可聽說,前一段時間小朵兒需要錢,你可是勸你們家權恆給了小200呢!更別說那個你後來才認識的何承承,你承認吧,你就是嫉妒我。”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況且,權恆和蔣思凱他們兩個從小就認識,並不關我的事!至於何承承,她出那樣的事也有受我的影響。”

關於嫉妒這樣的話,她沒法回答,或許真的是吧,但樓薇並不認為自己做這樣的決定是因為嫉妒。

“認識?哼,我這才想起來了,或許周樂宇說得對,你就是看他不紅,才動了心思撮合蔣思凱和小朵吧,是呀,她可比那個前夫對你們有用多了!”

逆光之處,小朵兒就這樣仰頭看着喬嫣然,心裡充滿了悲哀,本來靈動無比的眸子失去了光彩。

“嫣然,你走吧,我希望你能回去好好想一想,或許你能想通,今天的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

喬嫣然並不買賬。

“假如你能幫我勸動權恆,自然能夠證明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到時候我就和你們道歉,咱們仍然能像以前一樣親密無間!”

能嗎?樓薇苦笑着,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喬嫣然已經在她自己的世界裡,把她那些固有的思維無限循環了,或者再也走不出來。

再或者,這是一場噩夢,有關於青春逝去的那一種,就像過去自己無數次做過的,或許今天晚上睡着,明天醒過來以後,一切真的和以前一樣。

見她們兩個都緘默無語,喬嫣然同樣傷心,這些話她也不想說的,可是自己最醜陋的形象,已經由那個短信開始,或者更早的時候,就已經暴露在這兩個所謂的閨蜜面前了。

也不怕她們看見,更不怕她們笑話了。

她向後退了一步,仍然那樣俯視着她們。

“意思是說你們不幫我了?……沒什麼……我本來就有心理準備的,無非是你們誰也不會再選擇我罷了……”

說完,她嘴角噙着一絲笑,把剛才擋住臉的頭髮掖到耳後,轉頭離開,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漸漸的小了,而門口的光線,就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仍然是這樣射進來。

樓薇和小朵誰也沒有看對方,她們就這樣靜默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樓薇也站起來。

“好累,我回去休息了!”

不知道是由於剛才聚會那小半口酒,還是心痛欲裂,此時,她跌跌撞撞的,回到隔壁,離沙發還很遠,就把自己摔了進去,並且閉上眼。

彼時,權恆基本上已經把客廳打掃出來原來的輪廓了,正拿着小刷子,對付剛才飯食灑在地上的頑固污漬,那樣的他蹲在那裡,竟然毫無違和感,也並不顯得像別人那樣,打掃一次衛生,把自己弄得兵荒馬亂,雖然他並不擅長,除了袖子櫓出一點兒,其他得一絲不亂。

“怎麼了?被她們喊着去搬沙袋了嗎?累成這樣!”

樓薇沒有說話,把自己的手臂搭在額頭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權恆本來還算計着,藉著她高興,一會兒再把她灌醉,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可是現在看氣氛,明顯的就不對了。

只把清潔的東西放下,洗了洗手,坐在她身邊,把對方圈進自己懷裡,輕輕的拍拍,等着她緩過來和自己說點什麼,或者什麼都不說,能感受到自己的安慰。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樓薇呼吸都平穩了,權恆還以為她已經睡着,正打算要不要把她抱到樓上去,才聽見她緩緩開口。

“你說,假如你和師兄換過來,我會不會放着你不要,等師兄4年?”

怎麼會這樣問?剛才發生了什麼,讓她這麼反常,權恆警覺起來,打起了全部精神。

想了想這個問題根本就不能正面回答,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在敏感問題的邊緣上,屬於不能觸碰的那一部分,誰再稍微出一點差池,就會捋到當時一閃念的真相上。

那就用一個玩笑來應付她?這也不好,此時她明顯是認真的。

可是要怎麼應對呢,權恆還在踟躕着答案。樓薇卻好像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就沒有想讓他怎麼回答一樣,自顧自的接着往下說:

“或許我早就移情別戀,跟着你了吧,畢竟……你和師兄比起來……”

樓薇好像在斟酌着該用什麼詞,顯示出權恆要比屠舒朗更有優勢,可是好幾個詞在心裡倒騰了半天,卻沒有選出一個貼切的來。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說明自己是靠什麼贏了呢?權恆隱忍着怒氣,聲音低低的。

“小木,要不你洗個澡休息吧,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樓薇仍然閉着眼睛,卻向他懷裡又貼了貼。

“你初中高中和哪個男生都要好?”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跳躍了,權恆沒來得及多想,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這個應該好回答,更應該不是吃什麼醋,但還是慢慢向她敘述,因為他自己也在回憶和自省。

“初中時候我的同桌,胖胖的高高的,說話總是瓮聲瓮氣,看上去就很實誠的那種,開始我們的關係不錯,可是僅僅相處了一個月,他就不怎麼理我了,很長時間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後來別人提醒之下,我似乎也明白了一些。”

樓薇等着他繼續說下去,沒有插話,權恆認為她喜歡聽,無論和他想的貼不貼題,就講給她好了。

“或許就是那次月考考得好了一些吧,而他的成績……哈哈……和你差不多!”

樓薇並沒有因他這樣拿自己開玩笑而高興一絲,似乎明白了一些,要是這樣的話,喬嫣然的想法也並不全是錯的了吧。

權恆覺得她在自己懷裡平靜了不少,接着講下去。

“後來上高中的時候,我也有幾個玩的不錯的,也沒有持續很久,但是原因,我到現在不明白,難道那時候我就精彩絕艷讓他們自慚形穢了嗎?”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並不僅僅,是因為那時候他月考考了全市第二。

而是那天他不小心崴了腳,當時來送他的,是他外公的辦公室主任。

鄉坪是個小市,人們之間起早八繞的總有關係,當時頗諳掌故的同學,繪聲繪色的和那個同學講着這一切,對方就明顯的疏遠了他。

說到這裡,他也黯然下來。

“所以,認識你之後,幾乎你分走了我所有學習之外的注意力,或許我太不會和別人相處了,才會讓別人遠離我,這也是我寧可一點一點靠近,並不直接向你表明心跡的原因!”

樓薇基本上沒有把他後面的話聽進去,更談不上去安慰他了,她現在仍然想的是喬嫣然剛才的話,心裡一頓一頓都很疼,不僅因為自己失去了這個朋友,更因為,對方說的這些認知,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都血淋淋。

“大木,你說……小朵會不會認為,她是我和你靠近的跳板?”

這話說的權恆一愣。

“明明她是我靠近你的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