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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有這樣一個好處,無論什麼話,都能當面喊出來,有誤會,絕不超過五分鐘,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個好習慣。

看朵的臉色已經放鬆下來,蔣思凱坐在床頭,試探着用手去撫摸朵兒的肚子。

朵卻因為這個動作,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過去兩個人算是個對頭關係,至於有別的更親密的……也只是自己喝醉了之後呀。

這個婚結的明明就迷迷糊糊的,身份轉換的太快了,雖是有些好感,當然沒有蔣思凱這蓄謀已久的一方,容易進入角色。

她向後縮了縮,不好意思的把頭扭在一邊兒,不看蔣思凱,只聽他說話。

“朵兒,你說神奇不神奇,你竟然就是我孩子的媽了,幾年前我想都不敢想。”

朵聽着這話怎麼就這麼彆扭,幾年前自己可是已婚人士,還神奇呢。

“你的意思是說,跟你的計劃比起來,一切都太順利了?”

婚禮之前朵問他為什麼要娶她的,這個問題還沒有回答,蔣思凱的求生欲很強,馬上否認。

“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兩個人太有緣分了,再者說了,哪兒那麼順利啊,從最開始幫你離婚,我不得不回公司被我爸媽拘着,還有那時候我上良心的用易說服他們,再加上給你父母獻殷勤,最慘的就是被權恆各種利益威脅和交換,哪裡順利了?”

這樣亂七八糟說了一大串,朵卻不認。

“狗屁緣分,我看你就是閑着無聊,故意坑我玩兒呢?”

“大姐,你能講點理嗎,你見誰家坑着玩兒坑到結婚上去?”

“也是啊,”朵兒有點兒慶幸,也有點驕傲:“你說,這麼多年,半個孩子毛都沒見着,怎麼一次就懷孕了呢。”

蔣思凱見她這樣說,笑得像個傻子。

“看吧,看吧,你也這樣認為,說明你的孩子註定姓蔣,也說明,咱倆註定綁在一起過。”

“綁在一起過?我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像古時候的盲婚啞嫁。”

要是讓蔣思凱說出情愛的這些字句來,他自己都肉麻,但是,面對老婆的質疑,必須得給個合理的解釋。

“我的意思是說,我就願意和你待在一塊兒,輕鬆愉快,別的什麼都不用想,”

朵翻了個白眼兒,好像覺得這一切理所當然。

“那是,我這個人從就是給別人帶來歡樂的那一個,這個恆哥最知道了。”

想到權恆她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馬上跳轉過來。

“剛才打電話,他們怎麼說的?有沒有羨慕嫉妒恨?”

“誰,什麼怎麼說的?”

“算了,這孩子我還是不生了,你這基因裡邊有問題,簡直就是個反應能力太差,智商又欠缺的,那孩子生出來也肯定是個傻子,還是不能生。”

朵說著,就欲下床。

蔣思凱不知道,這個時候是應該先捂住她的嘴,還是捂住她的肚子,不讓寶寶聽到。

手忙腳亂之下,把她重新按回床上。

“哎呦,你說清楚點兒呀,不就是電話嗎?我打還不行嗎,剛才手忙腳亂,我忘記了,他們沒接,現在就打,現在就打。”

“不行,我自己打!”

蔣思凱看看門口,並沒有人上來監督,馬上妥協。

所以當樓薇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好不容易他們不膩歪了,又認真掉下來一條更大一些的魚。

“什麼?懷孕?……誰?”

那個漏音的破電話,此時倒是顯示出它的優勢了,雖然在樓薇的耳朵邊,權恆也聽到了。

忙去搶奪手機,手滑之下,那個破手機華麗麗的落進了水裡。

緊接着掉下來的,就是搶手機的兩個人了。

先下去的是權恆,一屁股坐進水裡,毫無形象可言,樓薇的笑剛出了兩聲,就被拉了進來。

“你也下來吧……釣不到魚,乾脆下去摸……”

初夏中午的水塘還是有些涼,進到水裡,兩個人都打了個激靈兒,相視一眼,隨既都來了玩兒心。

“你……這就叫拉別人下水……”

被撲騰出水花兒,還有泥花兒,夾雜在笑聲里,這一切真的很愜意。

樓薇還好,穿的淺藍色牛仔褲褐色上衣,泥水塗到上面,也看不出太污臟來。

權恆就慘了,米色長褲和白色襯衫,連鞋子都是淺色的。下水之後,整個人就變成了穿透視裝的感覺。

至於剛才那個消息,都被暫時拋諸腦後了。

“水有點涼……你鬆開我……”

“抱着你就不涼了……”

於是本來後背還乾爽的樓薇,最後一片泥巴都沒有放過她。

本來不是故意掉進去的,卻在水坑裡笑鬧了半天才出來,兩個人都甚是放鬆,忘記了許多繁雜事情。

最後全身濕透的兩個人,也不顧路邊剛剛放學的孩子圍成一群看,一個拎着魚蝦,一個拿着魚竿,全身滴着水往家走。

這個時間的婁橋村,風景着實不錯,上次來時每一家的門口都堆着一堆垃圾,讓權恆總想躲遠了走,這才沒多久,就每隔一段有一個大的垃圾桶了。

他是不知道,其實垃圾桶冬天的時候是怕被凍壞了收起來,夏天必須用,是因為太熱了,誰也不想門前臭烘烘,有些衛生習慣還是改不了的。

這可全都是認識自己的人,剛才倒也沒什麼,可是現在,簡直就是展示自己男朋友給別人看,樓薇覺得真是丟人。

襯衫和褲子都因為濕透,顯着肉色,權恆倒是坦然的給他們看,反倒是覺得甚至舒爽。

還不忘和樓薇聊天兒,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加急了腳步。

“這倒讓我想起了我陪你坐火車的那一次,干之前一定要拿手機拍下來,留個紀念。”

“還好意思說手機呢,剛才都被你弄到水裡了。”

看着和魚竿兒一起,還滴着水的手機,樓薇慶幸她都是把通訊錄存在卡上。

“反正你電腦也要換,正好回去一起買。”

“哼,人家懷孕,你激動什麼呀?”

“我不是激動,我是羨慕嫉妒恨,他們又快咱們一步。”

權恆說著說著有些幽怨,知道樓薇不會接自己的茬兒,他還是自顧的接著說:

“你不覺得這日子過得很無聊嗎?除了工作就是陪我。”

樓薇果然不枉他想的方向捋。

“前十幾年人生本來就是無聊的,有些人還能打打遊戲,不過那也是太費錢的,我是碰都不會碰,認識了你之後分開的時候就用來想你,在一起的時候呢……你懂的,更是沒有時間無聊了。”

為了避過這個話題,看來她也是拼了,連這種和黃段子打擦邊球兒的話也敢說了。既然這樣,就不要怪自己污。

“也是呀……”看着自己濕漉漉的腳印,然後還故意把步子邁得一些,完全無視路上遇到的那些目光。

“雖然他們製造出了孩子,但是在享受過程上,比較吃虧一些了……”

話是湊在樓薇耳邊說的,這讓她想裝聽不見都難。

“你……這是大街上!”

“大街上怎麼了,我說什麼了?還不讓說話啊。”

挺直脊背,大大方方的往前走,彷彿剛才那樣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樓薇想把討論的重點掰過來。

“現在說的是朵懷孕的事兒。”

權恆一本正經:“是呀,”他又向樓微側了側身子,這次沒有歪頭,仍然目視前方,“接下來的幾個月,蔣思凱怕是要抱怨了,他敢給咱們秀孩子,咱們就給他秀福,這次你可要配合一下,別天天板著臉,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到底是誰欲求不滿呀。”

每天得一個機會就不放過自己,就比如說現在,實在不行就在嘴上佔便宜,這就是典型的欲求不滿的表徵。

“你知道,還故意吊著我?”

樓薇懶得和他說話,故意加快了腳步。

“你別跑這麼快,咱們趕緊回去吧,看看怎麼祝賀一下他們!”

權恆跟着追了上來,那走路的姿勢前所未有的滑稽。

他們是很快回來鄉坪,然而並不是衝著恭喜人家去的,甚至連面都沒有見他們的。

“我本來想去樓堂裝修的房子,後來想想多無聊呀,咱們還沒有在酒店裡……”

“你就想這個……”

車剛剛開進市區,就又是這種對話,樓薇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你不是有潔癖嗎,你知道那一張床單上睡過多少人嗎?他們都不洗的。”

“你住過?”

“當然住過了,以前出差,60塊錢一間的我都住過。”

顯然他們兩個人說過的住過,並不是同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