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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王先通和張慶臻等人論罪下獄,建奴便會退軍?

哪會有這樣的好事。

王先通,還是張慶臻聽後都是心中一緊,如果說用他們的性命真的可以換來京城的安全,他們絕不會貪圖性命,苟活於世。

但是……這很顯然,只是韃子在耍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伎倆,臨陣斬將可是大忌,軍心晃動之下,京城基本上便成了韃子鼓掌之下的玩物。

王先通不聰明,但也不傻,但是他和張慶臻顯然有些擔心崇禎的智商,如果崇禎頭腦發熱的同意了阿濟格的和談建議……那就比較麻煩了。

然而王張二人還是多慮了。

他們在顯然低估了崇禎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心態。

聽到阿濟格的言語,崇禎不禁橫眉冷目,勃然大怒。“寡人再不濟,又豈能做那宋高!”

崇禎覺得阿濟格在侮辱他的智商,氣急敗壞的親自走到一處炮台後,搶過旁邊士兵的引信,點燃火炮。

轟的一聲。

發射的炮彈從阿濟格的頭頂呼嘯而過。

驚擾了阿濟格的戰馬後,落入了後方的敵陣中,砸死砸傷韃清軍十數人。

“太皇帝,這一炮實在有如神助!”

“太皇帝威武。”

城樓之上,爆發出了一眾的叫好之聲。

原本有些疲憊的明軍,也因為崇禎的這一炮下,感到了群情振奮。

一個個受到了鼓舞般的,也開始接二連三的裝填着彈藥,繼續轟擊着韃清軍陣。

事已至此,阿濟格不便多言,只得勒回戰馬,返回本陣之中。

被人稱讚的崇禎有些美滋滋的,看着那一炮下,造成的死傷,竟然有一種興奮的感覺……但他畢竟是皇家貴胄,不便和士兵一樣,親自操炮。

過了把癮,後便把引信還給了身旁的士兵。

韃清軍的火炮也隨之轟鳴起來,砸在城牆之上,如同地震一般。

墜落下的石子碎屑,就彷彿城樓隨時都可以坍塌。

王先通和張慶臻趕緊護住崇禎。“太皇帝,還是先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實際上,崇禎的到來,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激勵了士氣,但是王先通作為被朱慈親命的大將,總覺得在崇禎面前會感覺到束手束腳。

“報!”

就在崇禎被王先通等人護送着下了城樓的時候,卻突然接到軍報,信使騎着馬,滿頭大汗,甚至都沒注意到王先通的身旁便是崇禎太皇帝。

即刻下馬回稟道。“侯爺!西直門告急。”

那一聲之下,崇禎和眾將都是心中一緊。

“怎麼回事!”王先通也不顧崇禎便在身旁,急忙上前抓住信使。

“本來闖賊攻打西直門的時候,城牆便已經有些鬆動。及至方才,城牆便塌陷了一半,碰巧外面的韃子也看到了,立刻派人強攻西直門,西直門快頂不住了。”

王先通頓時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西直門並非韃清的攻擊重點,而王先通將主要的防禦力量都調集在了廣渠門。

這個時候城牆塌陷……簡直要了親命。

如果西直門被攻陷,守城戰變成巷戰的話,本來兵力便弱勢的京城,基本沒有任何活路。

“惠安侯,你守好廣渠門!”王先通對張慶臻命令道。

“末將聽令!”

西直門的危急,令王先通無暇顧及太多,緊抓時間的他,連身旁的崇禎也只能無視。

京城的安危是第一要務,除此之外,繁瑣的禮節,只能讓王先通感覺到拘束和耽誤。

立刻在最為迅速的時間內,抽調了廣渠門的兵力,去西直門堵漏。

崇禎默默的看着這一切,神態上也有些蕭索。

眾將簡單的施禮之後,便離開崇禎身旁,各司其職。

孤家寡人的崇禎,在王承恩的攙扶下,返回的皇宮之中。

聽到西直門城牆倒塌的消息,崇禎有些悲觀。

他召集來了周皇后,袁貴妃,和嫂子張皇后。

在她們的面前……每個人都被賜了條白綾。

“京城危在旦夕,若京城城破,汝等為皇家女子,卻不可為賊所辱。”崇禎嘆息道,這是他們作為大明皇室最後的退路和尊嚴。

“妾等又豈不知靖康之故,更不會憐惜賤命。”周皇后垂淚道。

其他女人也感傷的跟着哭了起來。

清冷的皇宮中,又籠罩在一片,憂鬱的氣氛之下。

崇禎不知道大明的命運會導向何處,他看着宮外的天空,帶着某種昏黃的色調,有些自嘲般的自言自語。“假若寡人死於此,祖宗又可否原諒?”

繼而垂首。“只是可惜了皇兒了。”

……

西直門。

突然塌陷的城牆,給了韃清機會。

抓住時機的左軍統帥阿巴泰,很快調集了重兵猛攻西直門的缺口。

塌陷的城牆,不足四米。

又有石塊墊路,重步兵木車開路,抵擋了大部分傷害,他們每人背着一個沙袋,在掩護之下,衝到了缺口之處,用沙袋墊起一條直通城內的大路。

西直門的明軍守備力量顯然不足,負責防守的游擊將軍顯然對於這樣的突發事件應對能力不足,在半個時辰之內。

當第一名白甲拔牙啦便是率先躍入城中,拉開了韃清軍突入京城的戰役。

游擊將軍的陣亡,更是加速了明軍的潰敗。

當王先通命人趕到時,從缺口中湧進來的韃子兵已經多達數百人,他們試圖打開西直門,以便更多後續的大軍突入。

只是卻遇到了阻礙。

只見那原本負責軍方後勤的邢氏,卻不知怎得充當了西直門的防禦指揮,在西直門的守將陣亡之後,把後勤的糧草兵,和收攏來的潰軍,整頓一齊,反撲西直門,並及時阻止了突入部的開城行徑。

等待着援軍到來。

“新建侯!先填缺口!”王先通的援軍到來,無疑鼓舞了士氣。

而在這個時候,邢氏也清醒的認識到,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城牆的缺口,實在太過於致命,那將是撕開整座北京城防的致命傷。

戰鬥在西直門內打響,謝芳的錦衣衛也很快加速了戰場,生力軍的助陣,使得西直門的事態沒有進一步的擴大。

而在這個時候,讓王先通想要吐血的是,又得到軍報。

“侯爺!大事不好了!惠安侯被流矢重傷,廣渠門快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