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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倫回過頭看去,發現身後大概十幾米的地方,四個練家子平穩地抬着一架竹輦,好像一張竹椅式樣的東西,竹輦上坐着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衣着華麗,後背靠着,雙手放在扶手上,悠閑地翹着二郎腿。

喊話的人,則是前面一個類似管家的中年男子,相比那年輕人的悠閑和傲氣,這中年男子則是一臉的志得意滿,彷彿作為年輕人的下屬,地位都要比同一條路上走他前面的人高。

前面有四五個人在走路,包括一對男女賓客,這中年男子的喊話有些粗魯,聽着讓人不舒服,於是賓客當中的那女人就跟男伴抱怨着什麼。

王倫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但想必是跟男伴抱怨說碰到了霸道的人,不想讓路。

但那男的在女的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王倫就看到那女的變了臉色,小心翼翼望了一眼在竹輦上看風景的年輕人,硬是沒敢吭聲,乖乖和男伴退到了一旁。

其他的幾人,則都是鳳凰觀的人,顯然也清楚這年輕人的身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那個中年男人更加得意,不過發現最前面的他和陳若蘭還沒有主動讓路後,一張臉就垮了下來。

“喂,前面的人,讓讓,先讓我家公子過去,我們有急事!”

中年男子的大嗓門響起,快步走上來後,大概是覺得其他人見了他家公子都自覺地讓路了,這兩人也理應這麼做,關鍵是他覺得沒人敢得罪他家公子,竟然伸手朝王倫肩膀而去,想將王倫“撥”到一旁去。

王倫冷笑了一聲,雖然對方的做法不算特別霸道,但和顏悅色地說話會死啊,急着趕路的話,那好好跟他說一聲,他還能搶道不成。

可對方一個管家式樣的人,還在他面前牛逼哄哄的,要用手將他撥到一旁去,以為他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能怎麼捏?

王倫肩膀稍稍一沉,等中年男子的手指觸碰到他肩膀上時,中年男子立即感覺幾根手指像戳到了鐵板!

中年男子禁不住發出了“咦”的疑惑聲。

就算是肌肉發達的壯漢,他的手指接觸過去,至少也會感覺到肉的彈性,可這個年輕人的肩膀,卻像是鐵做的。

他正疑惑,突然感覺到從對方的肩膀處,傳出了一股很有彈性的反震之力,剛好他手指還保持着接觸,立即就中招。

反彈之力震開他的手指,力道繼續施加影響,震得他整條手臂都發麻,人也情不自禁地蹭蹭蹭往後退了幾步!

這就好像,他都沒有靠上去,就被別人用一種神秘手段給彈了回來。

當著自家公子的面,自己卻現場丟醜,中年男子面子掛不住,忍不住瞪着王倫想要牢騷幾句,但猛地想到對方擁有這等手段,自己如果引發了衝突,等於是在給自家公子找不自在。

大家族出來的管家必須反應要快,更要懂得細緻入微地去考慮事情,明白這點後,中年男人馬上將要說出去的牢騷話收了回來,轉而道:“麻煩讓讓,我們公子有急事。”

說完,他還朝王倫露了個笑臉,只是別人只能看到他後背,發現不了這個動作。

王倫本也沒想什麼小破事都要出頭,就是讓道而已,既然對方識趣,他也就懶得一般計較。

“和和氣氣說一聲,我早讓了。”

王倫淡淡地說道。

中年男人朝王倫點點頭,不敢放肆,等到王倫走到了旁邊後,這才手一揮,示意後面四個抬竹輦的人跟上。

王倫拉着陳若蘭在路最右邊走,那竹輦到了跟他平行的時候,竹輦上的年輕人側過來身子,冷冷說道:“敢給我南炎世家的管家難堪,本少會給你一個教訓的。”

他說的雲淡風輕,好像他要給王倫一個教訓是理所當然,王倫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

“什麼南炎世家,沒聽過,難言之隱倒是聽過。”

王倫輕描淡寫,回擊着對方。

他確實不知道什麼南炎世家,也不在乎。

年輕人有些意外,沒想到王倫還敢拿南炎世家的名字做調侃之用,他冷笑着道:“如果不是有急事,我現在就會給你一個好看,最好明天能讓我看到你,要不然時間拖越久,我保證你受的教訓會越深刻。”

王倫心說這世界上還真是什麼人都沒有,傲慢到這種程度的人,出門上街沒被人打死也是一種奇蹟了。

“那剛好,我明天就要參加拍賣會,到時等着你。”

王倫說道。

“哼,有種,到時本少好好跟你玩玩。”

年輕人說著,又掃了王倫一眼,這才轉過身去,繼續優哉游哉的樣子。

陳若蘭不能看到,但能聽到,所以基本也弄懂了整件事情,此刻不由無語道:“咱們這是躺着也惹上事了?”

王倫拍了拍陳若蘭肩膀:“淡定吧,我估計這種事不會絕。”

陳若蘭噗嗤一笑:“你這麼說,是在說你自己天生就帶拉仇恨的光環么?”

“算是吧,”王倫打趣道,“誰讓我在人群中都那麼亮眼,不招人嫉是庸才嘛。”

“切,都沒發現你嘴皮子會轉彎了。”陳若蘭淬罵道。

兩人身後的那幾個人,注意點自然不在他們的身上,那幾個人仍然在議論着那個年輕人。

“所有的人都主動讓道了,南炎世家的公子哥,果然惹不起啊。”

一人這樣說道。

他們沒有發現王倫震懾那中年男子的情景,只以為那中年男子一過去,就乖乖讓王倫讓道了,更加對南炎世家的南炎天夏畏懼。

“當然惹不起了,在我們江贛境內,南炎世家的財力是最為雄厚的之一,還有幾個族人是能修鍊的,綜合實力很強,南炎天夏又是南炎世家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兒,眾星捧月,想要什麼都能得到,開罪了他,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聽說南炎世家的老爺子很護短,這大概也是沒人敢得罪南炎天夏的原因。”

“南炎天夏不是修鍊者,但即使來到了鳳凰觀,面對前來參加拍賣會的賓客,他這個不會修鍊的人,地位都要修鍊者高。”

“有什麼辦法,人家有靠山,還有權有勢,剛才如果哪個人敢不讓道,我敢肯定那人會倒霉。”

……

眾人議論紛紛,就連那對男女賓客,都沒有對南炎天夏的霸道做法發出怨氣。

王倫將這些議論一字不落的聽到了,但沒有當回事。

這事帶給他的影響,頂多就是明天的拍賣會,對方會仗着財勢,跟他較勁罷了。

對方如果真想用武力來壓人,根本就是沒懸念可言的事。

王倫帶着陳若蘭走過了鐵索橋,在簡易城堡那等待了十幾分鐘,等到了一輛去鹿野鎮的車,坐上後離開了。

在鹿野鎮的旅館裡,兩人一起睡在一間房裡,只不過是雙人床,陳若蘭克服了嬌羞,但仍顯得很不好意思,是和衣而睡的,而且保持着床頭檯燈沒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