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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口氣還挺狂啊,聽你那意思給個皇帝還不做了是吧。”

“是啊,給個皇帝我還真不做,本來應該是趙匡胤結束五代十國的,這次若是反了他們趙家的天,我還真不敢說咱家就能長遠了,你我二人或許還行,你看那貨,不好說啊,萬一讓人把江山奪去,有幾個趙匡胤這樣的?到時候咱全家都得死光了拉倒。怎麼,爹您的這中書門下平章事還沒當夠?”

“說實話,早就當夠了,可我就怕手上的這權利一撒,咱的身家性命不保,你想要退而不隱,不佔着茅坑還不讓別人拉屎,這特么難度可不比直接zàofǎn來的小。再說士族門閥武則天那會就沒了,你這是要開歷史的倒車啊。”

“以前的世家門閥是通過壟斷教育和知識來壟斷權利,隨着造紙術和印刷術的普及走向沒落是必然的事情,可是爹,美帝在二十一世紀都是有財閥的。”

孫春明想了想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按你的說法肯定得奔着虛君立憲去了,我總覺得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點。”

“成,不急,誰讓咱爺倆吃嘛嘛香身體倍棒呢。”

正聊着,就見前邊的孫浩玩着玩着,一個沒站好就摔倒了,還啃了一嘴的泥,抬起頭就哭了。

嚇得父子二人連忙就沖了過去,噓寒問暖的,好像天下大事都不如孫浩的一根汗毛重要,孫春明更是久違的,對周圍的下人狠狠發了一通脾氣,罵的那幫下人都快要嚇死了。

“爹你跟他們發啥邪火啊,明擺着就是這小祖宗自己嘚瑟。乖兒子我看看你摔哪了?”

蹲下一檢查,發現屁事兒沒有,就破了點皮,那大嘴咧的,眼淚鼻涕全順嗓子眼裡去了。

“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別特么娘們唧唧的,去,接着玩去。”

突然臀部一痛,原來是孫春明照着他的屁股就來了一腳,把孫悅還給踢了個馬趴,就見孫春明罵道:“有你這麼跟兒子說話的么?你小時候我是這麼教育你的么?孩子磕了不說關心關心,張嘴就罵的啊?”

“不是,爹,他又沒磕壞。”

“什麼沒磕壞,你怎麼知道沒磕壞?這不都破皮了么?萬一感染了呢?趕緊的,叫大夫,給我大寶貝檢查檢查來。不哭不哭哦,爺爺給你揉揉,吃布丁么?吃不吃布丁?爺爺有布丁。”

孫悅皺眉,也不管什麼皇帝還是立憲了,不滿道:“爹,照您這教法咱非養出一廢物不可。我小的時候,您可是把我當別人家孩子揍的。”

“什麼廢物?誰敢說我孫子是廢物?”

孫悅聞言臉更陰沉了,瞪着眼睛道:“小浩?你過來,不許抱着了現在是大孩子了。”

孫浩怯生生地看着他,卻沒動彈。

“過來!”

孫悅可是殺人幾十萬的主帥,這一嗓子那叫一個凶,嚇的孫浩登時就不動彈了,想哭吧,還不敢,只能抽,就那麼一抽,一抽的,有點像開了低頻振動的手機。

孫春明大怒抬腿就要去踢孫悅,好在孫悅打了這麼多年仗了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他肯定是不敢跟孫春明動手的,但孫春明一介文弱書生而已,他要一心想躲的話,孫春明是休想碰的着他的。

於是孫悅一邊躲,一邊罵道:“小兔崽子你給我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別以為你躲在爺爺懷裡就沒事兒了,你再不過來回頭我扒了你的皮。”

孫春明則一邊踢一邊罵道:“小兔崽子你罵誰小兔崽子呢?你給我站住,不要躲,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一回家氣你爹是吧。乖寶貝別怕,爺爺給你做主,我看他能怎麼滴。”

“小兔崽子你過來!”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

…………

孫浩這小兔崽子其實特聰明,倆大眼睛一轉,馬上就領悟到了,原來無所不能的爸爸怕爺爺。

然後笑臉往孫春明的懷裡一鑽,任憑孫悅怎麼罵,權當聽不見了。

孫悅氣壞了,大吼一聲道:“好!小兔崽子你好樣的,你特么真是好樣的,你以後跟你爺爺過吧。”

說罷轉身就走。

孫春明在後面喊道:“你特么嚇唬誰呢!不管就不管!你知道你這叫什麼不?你這叫不孝!”

“我不孝?明明是你溺愛孩子!科學說了,孩子的教育要靠父母,你越俎代庖,干擾我教育你知不知道。”

“科學?科學是誰啊,你把他叫過來給我認識認識,這特么是北宋,我是一家之主你們都得聽我的你知不知道。”

“你……你還敢罵我?你忤逆!”

“我若是忤逆,那你就是老不修!”

“你忤逆!”

“你老不修!”

“你忤逆!”

“你老不修!”

………………

府上的下人嚇得全都跪地上瑟瑟發抖了,那些幾年以前就在家裡伺候的還好些,知道這對爺倆向來沒大沒小,拌嘴吵架都是常事兒,可那些新來的可真沒見過這陣勢,甚至有那膽小的都害怕主子會不會幹脆殺了他們滅口。

等倆人吵的終於累了,這才各回各屋,全都氣的摔了杯子,而孫浩則果然沒良心的跟孫春明走了,比較喪心病狂的是,孫春明自己的卧室里居然還有張大大的嬰兒床。至於沒聊完的正事兒……誰特么還關心這個?

孫悅越想越氣,就不由自主的在心裡盤算起了搬出去單住的想法,而同樣的,孫春明也動了攆他出去的念頭,不過臭小子可以有多遠滾多遠,大孫子可得給自己留下。

不過好在,孫春明到底是沒有真的忘了正事兒的。

第二天上朝,沒等趙德昭發話,群臣便紛紛上書請官家封孫悅為王,也不是沒有反對意見,只是孫春明一個眼神瞪過去,那頭就有點不太敢說了,再加上趙德昭其實也真不怎麼在意一個王爺的虛銜,也就同意了。

這一整個早朝更多的其實都是在商討給孫悅封一個什麼字。

本來呢,異姓封王,正常情況下應該封郡王,原本歷史上的童貫在收復燕雲之後封的也是廣陽郡王,唐朝時的郭子儀也封了汾陽王,但也不知是不是孫悅的軍功太大,還是單純的為了拍他們父子的馬屁,滿朝文武中大多數人都贊成要封孫悅為一字王,還說這是珠玉在前,符彥卿不就是魏王么?

就因為這麼點破事兒,一早上了,愣是沒扯明白,孫春明又不好意思站出來說,我兒子得封一字王,主動表示封個郡王吧,又特么有一點不甘心。

一直等到快散朝的時候,也沒個准,卻見趙德昭突然問道:“孫相公,悅哥兒封什麼王,咱們不妨先放一放,您看,他那樞密副使,兼掌握軍委司的實差,由誰來擔任比較好啊?”

聞言,大殿上立馬就安靜的落針可聞,而孫春明的眼睛也不自覺的眯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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