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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主祭,難道要你們親自出馬法祭?”無憂王冷冷道。

“北地赤龍劫一片混亂,要找出下手勢力,比較困難,雙鷹城這邊原本是要湊齊邪玉晶十槍,沒想到功虧一簣。影響極大,應該全力追查。”葉凌墨沉聲道。

“你想親自出手?”無憂王一愣,聽出他的意思。

“我和昭容去一個足矣。”葉凌墨回道。

沒人知道無憂府中有兩位蛇級強者,一個是無憂王,另一個便是他。

葉凌墨原本是卷人府府主,自從卷人府破滅後,便被吸納加入無憂府。他和昭容一起為副府主,輔佐無憂王。

現在出了大事,無憂王大限將至,麾下一共才五位主祭,其餘三位都有重要任務在身,不能抽調,他也是不得已,才不得不親自出馬。

無憂王不能死,一旦他身死,皇族的那個女人一定會惡鬼一般撲上來,撕咬無憂府的血肉。

葉凌墨沒有信心擋住那人,只有無憂王的身份才能讓其稍稍有所忌憚。

無憂王凝視着葉凌墨片刻,終於緩緩點頭。

“紅坊那邊,坊主已經有了消息,受了重創,不日將會回歸北地,你可以前去紅坊,聯手她們仔細調查北地法祭一事。至於雙鷹城,紅坊副坊主也在,可一併詢問。”

“是!”

葉凌墨低頭應道。“我馬上啟程。”

“白僵已經快要突破七紋了,是我府里最有希望達到你我這一層次的種子,沒想到就這麼失落在北地,不論是生是死,務必找到結果!”無憂王冷聲道。

“如果是上陽九禮下的手呢?”

無憂王頓了下,隨即臉色更陰森。

“就算是上陽家,也不要顧忌,我大限將至,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葉凌墨眼中也閃過一絲冷意。當初他從北地被甄家驅趕離開,如同喪家之犬,現在,又該是他回去的時候了

兩人提都沒提武盟,對她們來說,武盟也就盟主秦無面能看看,其他的都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對於踏入蛇層次破壞力的兩人來說,拘層次的力量,就算是最頂峰的七紋,也沒法撕裂他們的護身黑蛇。

蛇層次最大的特徵,便是黑膜凝聚,化為黑蛇護體,這種黑蛇不是活物,被統稱為不滅黑蛇,有不斷重生之能。

不同世家,不同神兵魔刃,帶來的能力自然也不同,但所有踏入蛇級的強者,都會凝聚出這麼一條條不滅黑蛇。

所有落在自身上的傷害,都會轉移到不滅黑蛇身上。只要不滅黑蛇還在,本體便永遠不死。

也就是說,到了這一層次,蛇級已經沒有了要害的概念,而是變成了比拼底蘊和力量積累的層次。

再加上不滅黑蛇一旦凝聚,拘層次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擊破,

這完全和拘的力量本質不同,根本已經升華成了另一種力,這也是葉凌墨能視七紋的上陽九禮於無物的依仗。

因為他們和拘層次的差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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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紅坊。

傘女一身狼狽的沖入大院。

她身上的一群破敗不堪,手裡的紅傘到處都是破洞。在邪玉爆發的前一刻,她為了避免被路勝發現,等赤鯨幫眾都走了,最後才離開雙鷹城,所以遭到了波及,身受重創。

但好歹還是活下來了。

傘女回想起主祭鬼發被揪住頭髮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景,身體便微微一顫。

比起之前和她交手時的實力,路勝和之前簡直不像是一個人。他到底是本來就那麼強,還是之後這段時間有所突破?

傘女無從得知,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無憂府和坊主。

跌跌撞撞走到古井邊,她對着井水望着自己如今的狼狽模樣,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坊主不在,屬下也大多都在雙鷹城被滅,現在的紅坊幾乎名存實亡。除了控制的一些孤魂野鬼外,再沒什麼力量。

而這些孤魂野鬼也都是沒什麼靈智,只知道本能掠食。

傘女越想越傷心,獨身一個在坊中,周圍都是些靈智不全或者壓根沒有靈智的混物。

回想起以前坊主還在時的情景,她哭得更傷心了。

哭了一陣後,她緩緩停下。

“雙鷹城損失太大,無憂府定會派人來調查。那個路勝害得我計劃失敗定要殺了他!”

傘女心中有許多疑惑,但也清楚,在無憂府更強的高手來之前,現在的紅坊,對於上陽家和赤鯨幫那個怪物來說,根本就是不設防之地,萬一傳出了她知曉路勝底細的事,或許還沒等無憂府抵達,她就已經被幹掉了。

“那個怪物隱藏那麼深必有所圖!”傘女身子伏在井邊,怔怔的望着古井。

她現在只能等,等無憂府的高手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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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山城·路府。

路勝端坐在家中主位上,邊上便是父親路全安和一眾家中親友。

這場家宴是為了慶賀大伯路安平成功從九連城調任到沿山,大伯正坐在平行的主位上,笑容滿面,不斷的回敬周圍敬來酒杯。

主桌上,路勝坐在僅次於父親路全安,和大伯路安平的位置上。

到如今,他的身份地位也漸漸在家中傳開了,路全安雖然接觸不到赤鯨幫高層,但架不住路勝手下的人主動拍馬屁。

一來二往,次數多了,他也漸漸弄明白自己兒子現在是個什麼身份。

絕對的赤鯨幫高層大人物。

廳內四周燈火通明,侍女家僕不斷流水一般送上一疊疊菜肴。

主桌上,除開路全安和路安平職位,便是沿山城的幾個大小官吏,都是剛好管着路家商鋪的頂頭上司,被專門請來慶祝酒宴。

只是這幾個官吏坐在位置上,眼神不時的都忘路勝方向飄。

頗有些坐立不安,心驚膽戰的味道。

要不是路安平頻頻朝幾人敬酒,這桌上的氣氛怕是要尷尬至極。

路勝隨意的端着酒杯,慢慢喝着茶水。拿酒杯裝茶水,也就是他能幹出這等事。

傷勢好轉後,他沒有馬上繼續提升,而是凝心靜氣,每日運氣鞏固體內陰陽。

之前在雙鷹城又爆發了一滴氣液,微微傷到了筋骨,需要休養。

正好家裡傳訊來,要舉辦喬遷喜宴,為調任的大伯慶賀。

他也好久沒見過路安平,便回來一趟參加宴席。

只是他回來的突然,導致宴席上氣氛有些怪怪的。

“對了瑩瑩呢?”路勝忽然環顧一圈,沒發現懷孕了的路瑩瑩。

一提到路瑩瑩,路全安的面色微微一變,沒有回話。

大伯看了弟弟一眼,苦笑道:“在後院呢。”

路勝一看便知出了問題。也不多問,正好他也受不了現在怪異尷尬的氣氛,便起身道:“我去看看。”

終究是個懷孕的女孩,不管做出什麼不好的事,肚子里的孩子還是無辜的。

“勝哥,依依在後面陪着她呢。”大伯的兒子路紅纓在鄰桌低聲道。

“到底怎麼回事?”路勝皺眉問。

“那書生,家中娶了正妻”路安平低聲道。

路勝一愣。

那書生娶了正妻,也就是說,路瑩瑩就只能做妾了。

不管她路瑩瑩是什麼意思,願不願意做妾。

他路勝的妹妹,居然出去給人做妾,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他路家?!他堂堂赤鯨幫幫主的妹妹,被人弄大了肚子,還要給人家做妾?

“混賬!!”

嘭!!

他一巴掌打在桌面上,整個正廳猛地一震,嗡嗡作響。桌面上多出一個清晰五指印。

剛才還很熱鬧的宴席正廳,一下子被路勝這一巴掌打得猛地中斷,所有人為之一靜。

路勝身材高大,一身肌肉,頭頂微微長了點短髮,但還是面目兇橫,眼睛如刀子般,無人敢和其直視。

此時一發火,頓時整個正廳一片寂靜。那幾個外來的官吏嚇得要死,兩股戰戰,坐在椅子都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一個個家中小輩,正房二房三房等女眷等,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路全安面色不好看,但也沒說話,倒是大伯路安平起身拍拍路勝肩膀。

“小勝,此事我和你爹也是氣得夠嗆,不過也是無能為力,那書生家中勢力不小”

“交給我處理就好。”路勝習慣性的露出一絲猙獰笑容。“回頭我親自處理。倒要看看,是哪一家敢不給我面子。”

“小勝,這是你大伯的喜宴”另一席上的二娘劉翠玉起身責怪道。

路勝頓時反應過來,朝大伯連連告罪,確實,他威勢太強,反倒是有些拆大伯的台,喧賓奪主了。

“無事無事,都是一家人。”大伯路安平苦笑擺擺手。“小勝你若是有空,一會兒還有個酒會,可以和家中小輩一起處處,這些弟弟妹妹的,日後還要多靠你扶持提攜。”

“這個沒問題!”路勝點頭。“我先去看看瑩瑩和依依。”他起身離席。

“我也去!”路天洋邊上的張秀秀忽然起身,趕緊也跟上去。

另外又有好幾個小輩都起身,跟着路勝一起離席。

如今的路勝是路家主心骨,自然不少人想要攀附。

而老一輩的人則是紛紛和路全安靠攏,他們的輩分去討好路勝自然不合適,但和路全安走得近一些也沒人會說閑話。兒子總不可能不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