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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放在平時,遇到這種生物直接滅了即可,可奈何現在他們不請自來,就像入侵家園的敵人,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必誅之’,幾乎是森林中所有爬行動物商量好了似的,齊齊出動。

樂正羽將手上藥粉撒出,堪堪避過一時,後勁十足的蛇群傾巢出動,窮追猛打的不饒人,扭曲成群,有些蛇頭高高昂起,猛吐信子,勢如破竹般生猛。

地上再也不能好生待着,鳳邪眼睜睜看着一家之主帶着自家娘子一躍而起,輕巧落在枝頭,像大鵬展翅般掠起,又如輕盈墨蝶般落下,再看看自己腳下,一個躲避不及就要成為這些東西的裹腹盤中餐。

“不行啊...太多了,方才只是蛇,現在連蟾蜍毒蛙蜥蜴蜈蚣都竄出來了,咱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啊!”

范卓在一陣驚慌中大喊,鳳邪眼下更急於將那鑽入自己褲腳纏上自己大腿的東西弄出來,額頭上青筋暴起,又不敢有太大動作,生生憋着一口老血向他鳳家列祖列宗祈禱:雖然我不是鳳氏嫡傳血脈,但在這種緊要關頭,看在我還是第一個想到你們的份上,保佑我的子孫根完好無損吧!

即墨罹在枝頭也沒閑着,在地上一直纏鬥不休,只會更要命的陷入一片混亂中,那倒不如迅速佔領至制高點,一舉擊殺。

所謂站得高望的遠,即墨罹在半空中以樹葉當做武器,一陣凌厲風起,片片輕飄飄的葉子像被賦予了生命力一般一擊斃命,越來越多的蛇扭曲着使勁盤起,可不論偽裝的多麼出色,在絕對力量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鳳邪,你幹嘛呢?蛇都往你那邊圍攻了。”

聽着樂正羽在枝頭急切的叫喊聲,鳳邪心中滴汗,他也知道他這樣是找死,可目前對於一個有尊嚴的男人來說,有什麼比保住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來得更重要呢!

很快,即墨罹和范卓都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們完全相信以鳳邪的功力對待這些東西是綽綽有餘的,可現在他在做什麼?傻愣愣的一動不動在幹什麼?

“鳳邪?”

即墨罹一邊大吼一邊又大鵬展翅般的俯衝過去,將呆愣在原地的人一把拉起,誰曾想腳一離地,回頭看清了鳳邪臉色的即墨罹心中一驚。

只見面前的鳳邪臉色蒼白,嘴唇微顫,眼神幾乎獃滯,大滴的汗珠自額角鬢髮滴落,本來邪肆俊秀的面龐此刻竟有幾分接近透明,不對勁。

這怕是即墨罹在將鳳邪放下前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奈何范卓還在樹下孤軍奮戰,和一團蛇殺得熱火朝天,難捨難分,即墨罹只得重新加入戰場,將一臉迷之尷尬的鳳邪交給樂正羽。

“你怎麼了?是哪裡傷着了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樂正羽也是着急了,看着平時人五人六的鳳邪此刻臉色如此難看,焦急的將他上下查看。

“這也沒受傷啊?被咬了?你說話啊?”

鳳邪一臉羞憤,眼一閉,心一橫,最終開口。

“羽羽,有條蛇鑽進去了。”

鳳邪發誓,這件事一了,他怕是有三個月不能在人前露面了,這簡直比什麼時候都尷尬。

“嗯?鑽進哪裡了?”

樂正羽是一頭霧水,着急忙慌將鳳邪的斗篷摘下抖了抖,什麼都沒有啊!

說話間,鳳邪隱隱感覺雙股之間一陣黏膩,冰涼的噩夢在向上滑動,他站在枝椏上更加不敢擅自動彈,梗着脖子小心翼翼喘着氣。

“不會是....鑽到你褲腿里了吧?”

這是樂正羽目前唯一能想出來的一種可能,令鳳邪如此難堪,臉色還這麼不好看的唯一理由。

鳳邪心中狂喜,倉皇點頭,還不敢動靜太大,怕引得他雙腿間那玩意兒發了狂的咬他,你可終於領悟到問題的關鍵了,他都要謝天謝地了。

時間太過緊急,樂正羽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這種情況....她該做什麼?難道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進去,把蛇抓出來?那萬一她手下力道沒把握好,抓到不該抓的東西怎麼辦?叫自家王爺來?帶着范卓離開,讓鳳邪再忍一會兒?

不行不行,樂正羽連連搖頭,被自己不靠譜的想法給予了否定。

“你倒是想個辦法呀!這...這..再猶豫一會,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鳳邪干著急不能動,自方才即墨罹將他拎上來的時候,他就沒敢動,那蛇大約也是覺得他身上是個可以冬眠的好地方,竟然趴着不願意離開,也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這樣僵持不下。

樹下兩人將蛇群打出一個豁口,勉強可以容一人通過,眼下繼續糾纏對他們是非常不利的,唯有一人斷後,其他人快速通過,進入下一個谷地。

“王爺,您帶師父先走,我來斷後。”

范卓頭也不回說道,即墨罹也不推辭,直接將尚在矛盾思索中的樂正羽抱起,一個閃身就將人自豁口放出,不過瞬息,又拎着人高馬大的鳳邪一步跨入,范卓緊隨其後,身後密密麻麻的蛇群,將洞口堵上,乍一看彷彿編織成了一面密不透風的大網。

他們突破重圍之後,似乎兩個井水不犯河水的世界就那樣一分為二,身後再沒有蛇跟上來,暫時逃過一劫。

安全之後,范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怪象,心底沒來由的抖了抖,這是個怎樣可怕的世界,要擱在之前,他想都不敢想,有一天自己會直面如此可怖的陰森之物。

劫後餘生的喜悅是不言而喻的,突然“啊”的一聲讓即墨罹猛地回頭,樂正羽極速上前,范卓行動比腦子更快一步,寶劍出鞘。

樂正羽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不管自家王爺事後是個什麼臉色,她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出劍,向著鳳邪下半身刺去。

“師父!”

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樂正羽是如何出的手,只聽‘呲啦’一聲輕響,樂正羽便收了手。

范卓可沒有即墨罹那麼淡定,眼睜睜看着鳳邪神色扭曲呆在原地,褻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片片落下,其間還卷着一條已經被斬成兩段的蛇,蛇頭赫然張開,蛇尾緊緊盤曲。

看着自己白森森的大腿,再往上,還好沒有造成什麼致命性的傷害,鳳邪感謝蒼穹,感謝樂正羽。

再抬眼看看現在這尷尬的局面,鳳邪輕咳一聲,即墨罹已經快速伸手,將樂正羽雙眼蒙上。

“額...那個...那個,回去以後,能不能不說出去。”

鳳邪目不轉睛的盯着范卓,再看看罹王爺,滿臉的尷尬遮都遮不住。

“看本王心情。”

“這個重要嗎?”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鳳邪怒目,怎麼不重要!看你什麼心情?沒有一點點同情心。

經過這件事,在路上走着的范卓幾次三番好奇詢問,例如‘鳳大哥,那玩意兒鑽進去你怎麼不叫我們啊?’‘鳳大哥,是不是冰冰涼涼的很難受?’‘鳳大哥,你說為什麼就往你褲腿里鑽?’

鳳邪無語問蒼天,他是什麼愁什麼怨,怎麼會有這麼多損友。

跟即墨罹他們一派驚險刺激不同,即墨溯琅這邊倒是風調雨順的過着日子,閑着無事的時候會教自家小弟一些現代知識。

比如說武術在於融會貫通,那多學幾家也不是沒有好處的,首先下盤要穩,扎馬步是必須的,那小小的即墨溯莨累的滿頭大汗,扎馬步扎到身心發軟,還是一日一日堅持着。

“哥哥,抱抱。”

也許是父親母親不在身邊,自己一直將他帶着,他這個弟弟更加依賴他,看着即墨溯莨軟軟的模樣,即墨溯琅伸手將他抱到自己懷裡。

少年瘦削的肩膀不夠寬闊,可還是給了小孩子一個依靠,軟糯小糰子靠在哥哥胸膛,嘴裡念念有詞,即墨溯琅低頭附耳細細聽着,才知道這小傢伙在半睡半醒的念着《論語》。

“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

即墨溯琅在這懷中沉沉睡去的小傢伙,等他睡安穩了才放回床榻上,他擰了溫熱的毛巾將那張小臉擦乾淨,又將被角掖好,才轉身走出屋子。

樂正湛此刻十分矛盾,一開始夜羽天天追着他非打即罵,但也不是真的打罵,只是喜歡跟着他,雖然有時候嘴裡會說一些不着調的話,但人家堂堂公主殿下,這樣已經很好了。

看着夜羽痴傻的模樣,樂正湛矛盾及了,夜羽似乎在有意躲着自己,就連吃飯也是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夜羽....你別躲着我啊?”

一旦樂正湛要靠近,夜羽就會尖聲大叫,樂正湛實在沒有辦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一向懶散風流慣了,最近卻是走到哪家姑娘房間都提不起興趣,腦海中還會不自覺浮現出夜羽怔愣的模樣,心底還時不時揪着疼。

他想找到原因吧,夜羽還不允許他靠近,這令他很是難做。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