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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的送走了大夫,綺兒回到樂正羽床邊高興的不得了。

“王妃,您聽到沒有,您有喜了,王爺聽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要告訴王爺!”綺兒正樂着,卻被樂正羽出聲打斷了。

“等時機成熟了,再跟王爺說,此事切不可聲張”。樂正羽又開口補充道。

綺兒懵懂的點點頭,儘管她不知道王妃是什麼意思,但王妃不讓說,她便不說,反正她只聽王妃的。

正午的陽光炙烤着大地,整個王府沉浸在一片昏昏欲睡之中,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原本的平靜。

“王妃,快醒醒,宮裡來人了。”沉浸在睡夢中的樂正羽猛地睜開眼睛,望向前來稟報的丫鬟。

“宮裡來人了?可知是何事?”樂正羽開口詢問。

這是一個普通的三等洒掃丫鬟,頭一次進王妃的屋子,心裡本就緊張不已,如今王妃還親自問話,更是戰戰兢兢。

“奴婢不知,是宮裡來宣旨的公公,紫衣姐姐正在花廳接待,喚奴婢前來稟告王妃”。

收拾妥當的樂正羽與剛好進門的綺兒一道來了花廳,正在喝茶的德公公見樂正羽進來便起身行禮。

“咱家見過罹王妃,王妃安好!”。

“公公不必多禮,是本王妃該向公公問好,公公近來可好?”樂正羽微微福身問好道。

德公公對於罹王妃謙卑的態度很是受用,隨即一笑道:“呵呵,咱家整日里侍奉皇上,皇上高興了,咱家就好!倒是王妃,最近可能遇上了一些棘手的問題”。

“哦?公公何出此言?”樂正羽語氣中不見絲毫波瀾,平靜的問道。

“罹王妃,今兒個皇上讓咱家來宣旨,皇上下旨,命罹王妃為主將、茂源王爺為副將、罹王爺為參軍,即日起率領三軍前往邊疆,為我即墨王朝建功立業,欽此!”德公公啞着嗓子不緊不慢地宣讀聖旨。

“臣妾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樂正羽雙手接旨,隨後向著皇城的方向拜了三拜。

送走德公公的紫衣和綺兒,擔憂地看着自家主子,“王妃,這可怎麼辦,皇上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讓您去邊疆那種地方!”

“是啊,咱們又沒犯什麼錯誤,皇上怎麼會讓您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如今您這身子可比不得平時,這要出了什麼岔子,可怎麼跟王爺交代啊!”綺兒和紫衣着急的開口。

看着兩個快要哭出來的丫頭,樂正羽卻是微微一笑安慰道:“昨日邊疆傳來消息,父親和兄長在邊疆落難,現行下落不明。

是我跟皇上提出要去邊疆的,只有親自去了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麼許多年未見面,現如今聽到的便是他二人遇難的消息,讓我如何接受。

如今若是告知王爺我有了身孕,王爺必定會百般阻擾,那我這心裡便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了。”

聽了主子這麼說,二人心裡更加難過,紫衣開口道:“王妃放心,紫衣會安排紫騎隊率先出發去打探將軍和少將軍的消息的。”

綺兒也說道:“王妃,綺兒會通知子語和戀心安排好門裡事物前來與我們匯合。”

看到兩個丫頭如此,樂正羽開口寬慰道:“別苦着一張臉了,你家姐還懷着寶寶呢!以後這孩子出來,要是一副苦瓜臉,我可饒不了你們!”

綺兒是孩子心性,當即便開口道:“王妃,您說什麼呢!孩子怎麼可能是苦瓜臉,難道吃了西瓜子,還真的能長出來西瓜不成!”

紫衣也開口道:“是啊,綺兒這次可是說對了,王妃這麼漂亮,生出來的寶寶肯定也是非常好看的!”

說罷,兩人還非要趴在樂正羽的肚子上聽聽,那裡面到底是個世子還是郡主,惹得樂正羽一陣大笑。

當即墨罹傍晚回府的時候,一眼便看到那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白玉桌旁的女子,她雙眼臉迷離的望着遠方,仿似看不真切一般。

她一手拿着酒杯,舉杯邀着明月,卻始終沒有喝下去,那如墨的發散落下來,悉數鋪散在潔白光滑的玉桌上,月光下的她隱隱露出些許醉意。

梨花散落了一地仿似下了一夜的雪,花瓣散散落落的鋪灑在地上更襯的那眉目如畫的女子仿似要乘風歸去。

夜風捲起了女子單薄的衣裙,那婀娜多姿的人兒讓他更想到了那一夜的瘋狂索取,心裡一陣悸動,緩緩施展輕功朝着樂正羽的方向略去。

此刻被風吹的雙眼迷離的樂正羽側頭望向來人,他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女子暈紅的雙頰。

次日清晨,城門口擠滿了人,大家都為一睹新王妃的風姿而躍躍欲試。

群眾看到皇榜便議論紛紛,樂正羽這個新王妃代父出軍的事迹也成為了即墨大陸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甚至在幾百年後仍然流傳着即墨王朝曾經的殊榮,那個傳奇一般的男人和那個一襲紅裝的傾城絕後,那兩個傳說百年後羽化登仙了的男女也成了各任君王的膜拜對象。

城樓上即墨罹和皇帝並肩而立,天空被陰雲遮擋,晦暗不明。

望着城樓下忙忙碌碌的眾人,皇帝緩緩地開口:“罹兒,你可知茂源皇叔是朕在皇室僅剩的手足,當年的茂皇叔血氣方剛,受京中眾多女子愛慕,卻一直潔身自好。

他跟你一樣,也曾為了守護即墨上過戰場、殺過敵人。

那時的他鮮衣怒馬、意氣風發,那時候他不似現在這樣,當年的他深受父皇母后喜愛,皇祖母更是獨獨疼他。”皇帝微微嘆氣,唇角含笑,好似又回到了那個明媚的午後,

即墨罹看着下方的皇叔,又看看自己的父皇,他只是靜靜的聽着。

忽的,皇上語氣一變,轉頭對着即墨罹說道:“罹兒,朕記得老九打就喜歡往你府中跑,如今他也大了,該去沙場歷練歷練了。

父皇今日讓你隨同上戰場,也是有私心的,朕不願看到自己最疼愛的皇弟出事,也不願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出事,你保護好王妃,也算是給即墨老將軍一個交代,也算給朕一個交代”。

即墨罹突然發現,曾經自己記恨的父皇,那個反手雲覆手雨的男人,那個金口玉言斷人生死的男人,那個曾經曾經要將他處死,又護自己至今的男人,耳鬢竟也生了華髮。

其實他明白,父皇給他的愛,和這麼多年給他的保護,任他如何頂撞、如何反抗,他也是從不解釋,皆是因為父皇對母妃的愧疚。

轉眼即是滄海桑田,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也已在不知不覺中變老了,原來他也會老去嗎!也會感傷嗎!

身為君王,他對得起天下、對得起百姓,可他是眾人的父皇,正如他是所有嬪妃的夫君一樣。

臨行前,即墨罹躬身向皇帝行了稽首大禮,道:“父皇放心,保護皇叔和妻子是兒臣的職責,兒臣定會將他們安全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