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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妃娘娘,屬下叫王良,自便跟着王爺”謀士沾沾自喜的介紹着自己,恨不得數出來祖宗三代。

“你可知這王府是誰在當家?”樂正羽眼神微眯,正眼瞧着他。

不待謀士開口,她又繼續道:“這裡是王府,這婢女是本王妃身邊的人,世子是王府的世子,王府里的每一個人都有責任看護好世子,既然你們身為謀臣,連這點規矩都搞不明白,那本王妃就教你們這一回!”

“你們看到這丫鬟和婆子身上的傷了吧!給我照着樣子打,讓他感覺一下,什麼是痛!”樂正羽伸手一指身旁跟着的五人,開口吩咐。

就在眾人還遲遲反應不過來的時候,那跟着樂正羽的五人倒是心裡清楚的很,直接上前拉起那呆愣着的謀士,按在地上,便開始了鞭刑。

一聲一聲抽打的聲音在大殿里響起,伴隨着謀臣一聲聲的痛呼,眾人都看呆了去。

這謀臣哪裡受過這樣的苦,他自聰明機警,跟着王爺也是頗受器重,也算是錦衣玉食的活了幾十年,如今就因為懲罰了一個丫鬟婆子,便被樂正羽一介女流責罰,讓他心裡好不氣憤。

顯然身體的疼痛,已經讓他忘記了,即使自己再能耐,也只是王府里一個下人的身份,而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女子,再怎麼柔弱,也是他的主子的事實。

“王妃,為什麼鞭打屬下?屬下哪裡做的不對,不就是處罰了一個丫鬟嗎!她本就一條賤命,如今還弄丟了世子,她就該死!你不能這樣濫用私刑,要責罰也要等王爺回來,屬下定會向王爺討個公道的。”

地上被打的王良一聲聲質問傳到眾人耳中,豆大的汗珠從他白皙的額角滴落,只這一會功夫,那謀臣就從偏偏公子春風得意的模樣,變得現在這般面目猙獰,狼狽不堪。

本以為王妃聽到王爺的名字會手下留情,或者是直接讓人住手,不敢再打。

哪知樂正羽聽了這話,不怒反笑,朱唇輕啟:“給我繼續打!”

暗衛們也不管打不打得死,反正他們這一趟出去,就認定了王妃這個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父親說出來的話,怎能不聽!

皮開肉綻的聲音響徹了在場眾人的耳膜,眾人都面面相覷,不敢求情。

那謀臣也從一開始的咒罵里消停了下來,雖沒有力氣再開口,但他眼神里奔射出來的滔天恨意,與萬般不甘,卻是作不了假的。

看着他身上的傷比綠蘿還重,血液幾近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面,樂正羽伸手制止了抽打,暗衛們毫不拖泥帶水,馬上收手,隨即便整齊劃一的回到樂正羽身後站定。

若不是地上一灘血跡,都讓人懷疑剛剛那一幕撕心裂肺,壓根跟王妃沒有任何關係。

“下人不懂規矩,那便是主子的不是,你們每個人走出去,代表的是王府的臉面。王爺仁慈,只要你們不犯大錯,他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我不同!本王妃心眼的很,睚眥必報。

既然王爺沒有將你們管好,那作為這王府的女主人,本王妃自不會坐視不理。”樂正羽一一掃過在場眾人,臉上早已沒了往日的笑意,肅然開口。

“現在你們在場的諸位,跟我說說今日關於世子丟失一事,去叫張大夫過來,給綠蘿和奶媽看看傷勢如何?“樂正羽坐在座位上,高高在上的俯視着眾人。

什麼?給這丫鬟瞧病,那王良呢?這謀士分明傷的比那婢女重啊!

身後暗衛應聲,不一會便將府中大夫請來,那大夫看着氣氛不對,有了路上暗衛的叮囑,老大夫給樂正羽見了禮,便索性跨過地上奄奄一息的謀士,提着藥箱直奔丫鬟婆子去了。

養心殿內,高堂明座上的即墨皇,單手撐在桌案上,翻看着手裡的明黃摺子,只覺心煩氣躁直衝眉心。

侍立在門外的太監輕輕走進來,走向站立在一旁的德公公身邊,附在德公公耳邊低語了幾句,德公公聽罷朝他揮一揮手,便讓他退下了。

“皇上,門外貴妃娘娘求見!”德公公上前一步,諂媚的笑堆滿了一張胖乎乎的老臉。

“貴妃?她來做什麼,讓她進來。”即墨皇放下手中的摺子,捏了捏發痛的眉心,開口說道。

“貴妃娘娘,皇上讓您進去呢!”德公公照例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貴妃腳步輕盈的走入殿內,矮身向座上的皇帝行禮:“皇上,臣妾見過皇上,聽聞皇上近日在養心殿批摺子到深夜,日日如此,皇上可要當心龍體啊。”

隨後朱貴妃起身,將端在手裡的一碗參湯擱在御案邊,又繞到即墨皇身後,柔若無骨的雙手在即墨皇額角輕輕揉按,讓座位上的即墨皇甚是受用,便緩緩閉上眼享受起來。

“皇上,您近日心情不佳,是因為朝中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嗎?”朱貴妃思量着開口。

閉目養神的皇帝似乎並沒有聽到朱貴妃說了什麼,只是滿臉倦色的不出聲。

“皇上,臣妾覺得咱們這宮裡還是太冷清了,如今十公主又大了一歲,必不敢再跟皇上胡鬧了。臣妾今日聽聞罹王妃在白府替白公子醫好了病,已經回府上了。

臣妾很是好奇,罹王妃是如何醫好那孩子的,想請王妃去臣妾那裡坐一坐,也好向王妃學一些安神治療頭痛的法子,皇上您說可好?”朱貴妃再次柔聲開口。

皇帝睜開微閉的雙眼,開口道:“她既已醫好病,必定是累的不輕,你又何必去叨擾她。”

“皇上,臣妾還不是為了皇上嗎?皇上不好直接去問王妃,那就只有臣妾來做這個惡人了。

何況皇上近日頭痛頻頻發作,臣妾也想向王妃打聽一些治療頭痛的方子,好讓皇上可以安心治理國事!”朱貴妃嬌嗔着開口,手上力道便不自覺重了幾分。

“宮裡不是有太醫嗎?何必興師動眾去外面尋醫?”即墨皇似是不耐煩的開口。

“皇上,宮裡那些個太醫,哪個開的方子不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他們如此何時才能治好皇上的頭疼之症!”朱貴妃似是鐵了心一般又道。

“好了,隨你去吧!朕還有些奏章要看,愛妃先回去吧!”即墨皇揮揮手道。

“是,臣妾先退下了,皇上要保重龍體啊!”朱貴妃微微施禮,便退下了。

天空已經放晴,滿眼望去皆是刺目的雪白,銀裝素裹的罹王府此刻顯得萬籟俱寂,屋內樂正羽端坐在椅子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一旁放着的是丫鬟新換上的熱茶,正冒着藹藹霧氣,蒸騰而去。

“王爺是何時離開的?”樂正羽似不經意間開口。

“回王妃的話,是昨夜。昨夜王爺連夜離京,看起來是出了什麼事情,只吩咐屬下告知王妃,卻並未說明是什麼事情!”站立在一旁的暗衛開口。

“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嗎?”樂正羽又開口,卻是衝著堂下的管家詢問。

“娘娘,咱們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消息,現在已經在京中各個出口都派了人把守,那劫持了世子的人,便是插翅也難逃了!”老管家恭敬的開口說道。

“王妃,咱們現在怎麼辦?難道要這樣坐以待斃嗎?”站在下面的謀臣張眾開口。

“等!”樂正羽神色不變,只說了一個字。

就在這時,有廝跑進來急急開口:“王妃娘娘,宮裡來人了。”

樂正羽一抹冷笑閃過嘴角,慢條斯理的走至殿下,對着眾人道:“現在不用等了,要等的人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