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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這個原本名不經傳的皇子,不知在何時竟也獨自成長了起來,幾乎是在眾人尚未發覺的空檔茁壯成長的一般,朝堂上也不知何時突然興起了九皇子一派的擁護者。

如今九皇子被皇帝金鑾殿點名御封封為永壽王,才令一直忽視了或者是打心底沒有將九皇子當成一回事的大臣們紛紛將矛頭對準了永壽王。

封了王自然要即日前往封地,虞城是個依山傍水的地方,雖然不如潼關鎮和京城這般發展迅速,可也不算是皇帝苛待永壽王,虞城百姓紛紛搖旗吶喊,歡迎永壽王入主虞城。

可是虞城的城主就不怎麼喜歡這位新封的王爺了,畢竟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城主,現下突然派來個什麼王爺,還請了封地,自己豈不是要寄居人下,為他人做嫁衣了?

城主是有好幾房姨太太的,整個府上的女人坐在一桌都可以湊成一桌鬥地主了,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官僚主義,封建主義。

城主是個年近四十的高瘦男人,一綹鬍子垂在下巴上,生氣的時候也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沒有一絲違和感,整個人活靈活現不像話。

年過四十便有了這方成就,不論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頗為成功的人士了,更何況這城主還有好幾房妾在府里養着,兒子更是成群結隊的,雖然沒有幾個成就高的,但是數量上也是別人無法企及的。

永壽王這日舉家搬遷,十幾輛馬車長長的排起了長龍,好幾日的奔波讓永壽王好不容易到了這虞城,虞城人口過十萬,在即墨國里,也是個不大不的城市。

滿城人口聚集在城門口,要將這新封的永壽王的風采一睹為快,打頭的馬車進來,那是即墨陽府上一等一的侍衛,即墨陽的馬車被圍在中間,等數十駕馬車悉數進了城門,永壽王的馬車才慢慢出現。

“永壽王,永壽王”所有人都在吶喊,都在看着熱鬧,即墨陽坐在馬車裡不動聲色。

他並不是想要這王爺的封號與封地,也不是想要這諾大的虞城,他只是想和自己父皇說不要將薇兒送到異國和親,這般遙遠,那嬌俏黏人的胞妹怎麼能受得了一下子離家那麼遠。

可是父皇明顯心意已決,不願同他聊起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究竟要做些什麼,總感覺自己的父皇變了,不是那般理智了。

他那日衝進母妃的房中問過母妃,可是淑妃娘娘卻是晦暗不明,說的話也是似懂非懂,讓自己好生在朝中建功立業,少往府中跑,從前自己的母妃不是這樣的,最近他發現身邊的人都變了,他在思索是自己變了還是別人變了。

永壽王府建立在虞城的中心地帶,門前屋後是安安靜靜,隔街卻是熱鬧非凡的車水馬龍,整個虞城府的繁華光景幾乎都分布在那條街上。

范曄和越遙的大婚在熱熱鬧鬧中進行着,潼關鎮的所有人都欲擠破頭的進入那罹王府中瞧一瞧,可是罹王府嘉賓單上要請的人卻是設計的極其巧妙。

那名單上的普通人家自是不可能上得席面的,可是若能得到罹王府的青睞,能參加一場這樣的婚禮,那就代表自己在罹王爺心中還是有幾分重量的。

當初即墨罹孑然一身,帶着戰場上留下來的幾百人暫居這潼關鎮,為荒無人煙的潼關鎮打下一片天下,這樣的良苦用心是為了自己的勢力,可是原現住在潼關鎮的百姓也在後面跟着搬了回來,這才有了現下這般繁榮的景象,才使得潼關鎮這樣易守難攻的地界沒有成為一座空城。

如今這罹王府辦喜事,請的賓客自然是由罹王府各位權衡利弊的領頭人仔細斟酌挑選的,負責官場的范卓,負責醫療的范蠡,負責商場的范曄和樂正湛,還有罹王府的第二把手鳳邪。

甚至是罹王府中的一個丫鬟,一個下人,都是當成自己的左膀右臂來培養的,關鍵時刻全是能拿起武器上戰場,能卸下鎧甲下廚房,能拎起算盤做商人,能散下長發做婢女,能扛起鋤頭做廝的人。

這些來賓全是當時支持罹王府的人,全是在罹王爺陷入困境主來示好的有眼力的主兒,罹王爺和罹王妃雖然在潼關鎮需要儘快建立自己的勢力,可是也犯不着主動去巴結別人。

相反,罹王爺一直是副冷冰冰的模樣,哪是現在那副抱著兒子再抱起女兒的溫柔模樣,這樣的罹王爺還真是陌生的有些可愛。

“父王,抱抱!”

的即墨溯莨固執的伸出短兮兮的胳膊,眼神裡面滿是孩童的倔強,就那樣眨着大眼睛盯着即墨罹高大的身影,似乎是即墨罹如果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抱起,他下一刻就會委屈的嚎啕大哭。

即墨罹一心想要將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培養成一個鐵骨錚錚的有擔當的好男兒,可是看着他如今這幅軟萌的模樣,真是老血都要嘔出來了。

等到即墨罹將兒子抱起,正要邁腳,一個肉球擋住了去路,可憐罹王爺一米八五的大個子,腳下有個娃都不知道。

低頭望去,粉雕玉琢的女娃眨着萌死人的一雙彎彎眼望着他,一面還做起了鬼臉,唇紅齒白的嘴撅着,手裡拿着一顆麥芽糖,軟萌軟萌的。

“嘻嘻父王,玥兒要抱抱!”

試問誰能抵擋得了這樣可人兒的傢伙,即墨罹差點就從寵妻狂魔變身寵女五度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家愛女的眼淚。

並不是即墨罹溺愛女兒,而是只要即墨溯玥一哭,就停不下來了,足足能張着嘴哭一日,如果沒人理會,她便會自己端來果子,邊吃邊哭,即墨罹一度認為這是被樂正羽給寵壞了。

於是即墨罹趕緊彎腰將女兒一抱抱在懷裡,看着愛女咯咯的笑着,他心裡也是異常開心,可是剛被放下的即墨溯莨不高興了。

即墨溯莨‘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被父王放下的感覺真是太冷了,父王的懷抱真是太暖和了,他也好喜歡。

孩子委屈的哭聲響起,即墨罹的臉瞬間黑了幾度,低頭看了看委屈巴巴,還有些風中獨立的兒子,他又蹲下身子,另一隻手將即墨溯莨抱了起來。

平時如天神降臨的罹王爺,在府中原來是這幅溫柔好父親的模樣,管家姐們紛紛害羞的避開視線,用帕子遮住含羞的面容。

與即墨罹這邊不同,越遙的閨房裡滿滿當當的站滿了人,好像出嫁的不是越遙而是公主,這派頭也足夠大的。

雪白的婚紗穿在越遙凹凸有致的身上顯得美不勝收,大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嫁衣,不是鳳冠霞帔,而是這樣潔白這樣拖着長長的魚尾的婚紗。

越遙看着鏡子里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艷,這還是自己嗎?她知道自己長得美,可是現在這一身穿起來真像是天上的仙女誤入凡塵吧!她無法形容自己的震驚與驚訝,踏着還是看着樂正羽眾人,覺得這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這既便是一場夢,那她也不願醒來,這也太美了吧!越遙本就生的端莊中能露出萬眾風情的美,經過樂正羽這般改造,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描上了細細的一字眉,眉尾一抹桃紅色眼影淡淡鑲嵌,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窩,窈窕的身姿,高挑的個頭,白皙的皮膚,性感的嘴唇,巧的耳垂,真是一幅讓人不忍破壞的美人圖,活脫脫一個異域女神。

原本樂正羽是想將這婚紗做成鏤空的紗背,那樣可以更加襯托背部優美的線條,雖然頭上白沙一遮,也只有離她最近的新郎官看得清楚,可是樂正羽還是保留了幾分傳統,沒有去挑戰古人的極限。

鞋子是樂正羽畫了樣子,讓范曄親手做的水晶鞋,用琉璃燒制而成,可是鞋的內面卻是柔軟的緞子,雖然極難掌握那力度,可是人家在雞蛋上繡花這種事情都可以做出來,范曄想要娶妻,這做雙琉璃鞋算什麼。

不過不得不佩服范曄這個機械能人,那鞋子是有些復古的風格,高高的鞋跟配上潔白聖潔的婚紗真是相得益彰,驚艷了所有。

“王妃,快些出去吧!時辰到了,咱們的新娘子該去大廳拜天地了。”丫鬟興沖沖的喊道。

樂正羽替越遙將最後的白紗和王冠帶好,隱約的美人在河紗裡面泫然欲其,樂正羽將眾人打發至門口等着,自己牽着越遙的手,她是緊張的吧?手還這樣冰冷。

“瑤瑤,要幸福。”

樂正羽彷彿透過面前身着婚紗的越遙看到了曾經的好友,同樣明媚的容顏,如果她也能像自己這般重生,希望她一定要幸福,忘掉前世,一定要幸福。

“王妃,謝謝你們!”

越遙眼角有淚滑落,她抽着鼻子似乎有女兒紅妝出嫁,即將離開老母的那份不舍,樂正羽心裡酸澀難忍,自己出嫁的時候都沒這麼傷心,自己當年只想着馬上嫁出去,離開那將軍府,竟忘了傷感一事。

眼見自己和越遙有要抱頭痛哭的趨勢,樂正羽強顏歡笑,面上眼去不舍,換上開心的面容,開口道:“瑤瑤,你別哭啊!妝花了可就嫁不成范曄了,咱們即墨的風俗是錯過了時辰,便要再等上三五年才能嫁的。”

越遙伸手摸了眼淚,哭笑着道:“分明是兩年,哪有那麼長。”

樂正羽伸手往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女人,這倒是記得清楚。”

越遙被她的模樣逗笑了,噗嗤一聲打破了原本的悲傷,扶着樂正羽的手腕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