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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身後傳來女子的嬌笑聲,儘管是在罵他們瘋狗,可是那聲音柔柔的聽的他們身子都酥了。

“哎呦,大哥,又來了個娘子,真是個美人兒啊!”

“對啊,娘子,這皇帝不會是送你來跟我們談和的吧!那我們可不答應,怎麼著,也得送個三五百個啊,也讓我們兄弟一人分上幾個不是?”

聽着對方越來越難聽的污言穢語,樂正洹皺眉,心裡真想馬上將這些叫囂的人碎屍萬段,畢竟是戰場上下來的人,樂正洹也是個殺伐果斷的。

“呵呵陛下是沒讓我來的,是本王妃自己想來的,不過啊本王妃來,是要你們的命的!”

樂正羽滿臉厲色顯露,如原形畢露的猛獸一般,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飛身上前,只是短短的一霎那,便恍花了眾人的眼。

一來一去,樂正羽做的流暢自在,一氣呵成,直到方才那個大聲謾罵的土匪頭子沒了腦袋的身體直直地從馬背上墜落下來,眾人才看清楚,樂正羽手上一塊破布包着的,是一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腦袋。

那布似乎還很是眼熟,再看那身體,不就是剛好缺了那麼衣角嗎!眾人倒抽一口涼氣,血淋淋的氣味瞬間瀰漫,坐下的馬兒不安的刨着蹄子。

“大哥大哥”匪徒們怒目而視,幾乎撲上來手撕罹王妃,可是他們不能動,他們現在群龍無首,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了。

“怎麼,你們大哥死了呢!你們叫什麼叫,還怪本王妃方才說的不對嗎?你們大哥都死了,你們還不出手,還不是只會亂叫的瘋狗嗎?那是什麼?沉默的羔羊?”

樂正羽一面將頭顱無死角旋轉給他們看,一面掩着鼻子,做出一副委屈無奈又好奇的樣子,尤其是最後那句“沉默的羔羊”,將身後紀律嚴明的禁軍都笑出了聲。

“還敢謀反!還是在天子腳下!我即墨一個女子就能打勝仗!”即墨皇接到情報,心裡痛快又鄙夷,嘴裡念念有詞,當下大筆一揮,為樂正羽死去的母親正了名,還封了誥命。

其實皇帝心裡還是很奇怪的,他被人帶了綠帽子,雖然樂正洹也是,但他就是一封聖旨將樂正洹打發到了邊境一個縣衙,當了府衙,也算是重封官身,再次赴任了。

再說二夫人王氏,自打聽到街上的風言風語,就收拾包袱,拉着並不情願的樂正樂落荒而逃,潛逃的目的地,自然是京城十里外鎮子上的土匪窩。

“大哥,這老大他們怎麼還不回來,不會真是找朝廷要官身了吧?”門外一個守門的嘍嘍跟同伴說道。

同伴咂巴咂巴嘴,放低聲音道:“咱們兄弟在這山上也算是一方霸主,朝廷也沒有來對咱們喊打喊殺啊!要我說啊,咱們老大這次這事,要黃了。”

“啊?大哥,那的們不是要沒命了?我還沒娶媳婦呢!連那美嬌娘的肚皮還沒摸過呢!”嘍嘍面露苦色。

雖然是匪窩,可他們這樣的自然是要在這守門的,那些進寨早的,都是老大身邊的人物,哪看得起他們?搶了什麼玩意,都是獻給上邊能打仗的兄弟,女人那樣的稀罕物,更輪不上他們了。

說到這兒,同伴朝着一個房間努努嘴,“想要摸摸女人肚皮啊?裡面不是嗎?”

本來沒什麼懷心思的嘍嘍此刻覺得心癢難耐,熱火燒身,“可以嗎?那可是老大的女兒啊!”

聽着嘍嘍興奮的話音,同伴道:“什麼女兒,只要咱們不動那邊那位夫人,老大知道了又如何,還會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咱們兄弟嗎?

現在這土匪多難招啊!人家都去當兵了,還得些賞錢,咱們這是跟朝廷作對呢!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同伴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嘍嘍渾身更加燥熱。

樂正樂自從跟着母親上了山,才知道自己可能不是父親的女兒,整天提心弔膽的她都不敢出門,看着外面那群凶神惡煞的土匪們,對自己露出那種噁心的表情,她就一直厭惡。

兩個身影輕咳幾聲,站在門外,“姐,您在裡面嗎?夫人叫您過去呢!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姐說。”

樂正樂聽出來了,這是那個一直奉命守在自己門外的土匪,因為自己惱怒,生了母親的氣,他經常替母親傳話。

樂正樂心中不多想,直接拿下門栓,打開了門。

“啊嗚嗚”驚恐地瞪大眼睛的她,被倆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捂着嘴,按倒在地上,任她如何掙扎,也沒有用。

“大哥,你先來!”

“你子,不是還沒摸過女人肚皮嗎?你先上,我隨後。”

看着這相互謙讓的二人,樂正樂雙眼被淚水模糊,本就是千金大姐的她,哪有什麼力氣,這麼半天的掙扎,已是她的極限,何況驚恐讓她體內氣力泄的更快。

一灘爛泥的樂正樂空洞的雙眼中沒有任何悲喜,全身的身體就那樣大剌剌的張開着,雙腿間血污流出,白皙的面龐青紫遍布,被人於她而言,大概是連日來所有苦難中最苦的事了吧!

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的她,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包括兩個互相調笑提着褲子離開的男人,她恨透了她的母親,那個不配讓她喊一聲“母親”的女人。

等到樂正洹帶兵直搗匪徒老巢的時候,二夫人急急的奔出來,抱着樂正洹的一條腿,俯身大哭。

“老爺,你可算是來了,他們將妾身抓來,要危險老爺和羽兒,妾身不答應,他們就將妾身關了起來”

二夫人還要說什麼,樂正羽已經聽不到了,被樂正洹一腳踹至樹上,又滾落在地的二夫人早已奄奄一息,真是不知道二夫人是覺得自己太聰明,還是覺得他們樂正家的人太蠢,覺得即墨的皇帝太蠢!

樂正樂被發現渾身的弔死在房樑上,只是在几案上留下三個字的血書,只有三個字:離、悔、恨。

彷彿就這三個字,含淚寫下,字里就包含了她所有的情緒,樂正洹面對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只是讓人草草掩埋,從此往後,他是一個人了!

樂正洹在當天就走馬上任,離開了京城,樂正羽也收拾了心情,準備遠赴邊疆,找尋丈夫,對外宣稱,家中近日事物繁忙,無暇見客。

那日的土匪雖然投降,可是樂正羽還是命人對知道她母親內情的十幾個土匪下了殺手,她不是個善良的人,她幾乎都不能,也不敢想象當時的母親是多麼的痛苦。

風扑打在樂正羽的臉上,她腦子裡亂亂的閃現樂正樂的畫面,其實她沒有跟自己做過什麼對,除了自己剛來這裡,她踩斷了自己的肩胛骨。

什麼是是非非都交給歷史去評價,沒有人能在滔滔歷史中使詐,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都付笑談中。

雲月兒和即墨溯琅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們精疲力盡走不下去的時候,竟然遇到一口井,井裡面是清澈的水,那是沙漠中的行者看到綠洲的希望,這樣可以支持他們繼續活下去。

繼續走了半天,雲月兒已經精疲力盡,僅有的一點法術也在尋找食物與水的時候,消耗殆盡,即墨溯琅也是嘴唇乾裂,兩人凄然一片。

即墨罹和樂正羽的好相貌全部遺傳在了兒子身上,可現在的他長發中滿是泥沙,臉也是髒兮兮的,手腳並用地行走,讓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去顧及這好相貌。

雲月兒是在半夜的時候變回玉石的,能量已經耗盡,當即墨溯琅早晨被又一次的沙塵暴掩埋的時候,他差點沒有活過來。

月兒已經變成了一塊玉石,掉落在黃沙中,隨着沙塵暴的侵襲被遺忘在了歷史長河中,即墨溯琅再也沒有找到她,得不到主人的召喚,她永遠都不可能醒來。

遠處駝鈴聲聲,即墨溯琅眼前是幻覺還是現實,都在的他的承受範圍之外,幾天前與月兒在一起,他記得自己曾看到過很大的樓,可是月兒說那是海市蜃樓。

他問月兒什麼是海市蜃樓,可是月兒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他明白,月兒也不知道什麼是海市蜃樓,每當月兒答不上來的時候就會這樣,他蒼白污穢的臉上扯出來一個笑,閉上了眼。

即墨溯琅是在幾天後醒來的,連他自己都答不出來,相比於那片沒有人的黃沙漠,他還是覺得此刻自己的處境更危險。

看着鏡子裡面自己身上穿的這是什麼衣服,胳膊腿都遮不住,自己的頭髮也不見了,這裡的床好奇怪,軟軟的,摸着很舒服的樣子。

這是什麼地方,他甚至坐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他只是個兩歲半的孩子,繼承了父母的超強基因,是比一般孩子早慧那麼五六歲,可那也只是記得住事情,並不代表可以接受那個裝着好多人好多人的大黑盒子。

“老楊,我說這孩子長得漂亮吧?你還不信,你看看那模樣,現在那些明星都比不上。”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年紀的女人,長得一雙漂亮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像鑲了星星一般好看,即墨溯琅最喜歡看女人的眼睛,那裡面好像有母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