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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即墨皇成功被樂正羽剃度,光溜溜的腦袋一根毛都不剩,她看着自己的傑作,不緊不慢的想,如果現在有照相機,那該多好啊!這樣皇帝老兒以後就不能威脅她了。

開顱手術其實也不能被叫做開顱手術,畢竟不是在手術室,甚至都無法達到罹王府里范蠡改進的手術室,就在皇帝寢宮簡單的做了這個手術。

樂正羽在飛快的和瓊英交接剪刀鉗子,瓊英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救人辦法,很是敬畏,將樂正羽驚為天人,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一旁的即墨罹也是,他雖然陪着樂正羽在白府做過一次手術,也想過樂正羽既然是那個時代來的奇女子,那肯定是有讓自己驚訝的本領可以拿得出手。

可是即墨罹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方式,將人的頭蓋骨打開,那人還能活嗎?樂正羽額頭上不一會便細細密密的爬滿了汗珠,她示意即墨罹幫她擦汗,即墨罹也不含糊伸手的動作極快,絲毫不擋她的視線。

這次與王婆兒子那次差不多,甚至是比王婆兒子那個手術更加簡單,還不用插引流管什麼的,所以樂正羽將即墨皇的傷口處理好之後,就如沒事人一樣,根本看不出來。

前前後後用時不少,可是好在將皇帝的命救回來了,樂正羽將瓊英留在了皇宮,她算準了時間,這麻藥過去了,大約三個時辰,那即墨皇就會醒來,到時必須有人將此事與他講明白。

將殿內一切復原,樂正羽與即墨罹閃身離開了皇帝寢宮,一切是那麼的神不知鬼不覺,天光大亮之時,樂正羽和即墨罹出現在京城一處客棧中。

“這會兒,皇上應該醒了。”樂正羽掐着時間告訴即墨罹。

接下來要怎麼做,怎麼處置太子和秦妃,那都是皇帝自己的事情了。

皇帝終年頭痛難忍,因此性情大變,陰晴不定,那都是有原因的,當樂正羽從皇帝腦中取出那條足足有十厘米長的絛蟲時是萬幸的,雖然看在即墨罹和瓊英的眼中是不可思議的。

最起碼這病源取出來了,而且這算是極細極短的了吧!樂正羽記得現代時候,在醫院病人身上取出的絛蟲有三十厘米那麼長的吧?

也難怪這即墨皇帝頭疼難忍,最終倒地,這下該沒有這困擾了。

秦妃醒來的時候看着床榻上依舊安然入睡的皇帝,心裡稍稍安穩,自己怎麼就睡的這麼死,還好這太醫說的不準,這陛下醒來若看到自己在一旁睡得比他都香,那自己還不得被罵得狗血噴頭?

“太醫,這皇上怎麼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你不是說昨日就要醒了嗎?本妃可是一晚上眼都未咋得守了一夜,也沒見皇上有醒來的跡象。”

秦妃不滿的揉揉酸疼的胳膊,朝着老太醫埋怨,太醫顫巍巍的身子上前,又一次查看皇帝的脈象。

由於太醫的寬袍大袖擋住了秦妃的視線,皇上微微睜眼,那眼裡一片清明,哪裡有病時的那渾濁。

太醫雙目微驚,看着皇帝的目光帶着審視,皇帝微微握了握他正在把脈的手,眼神里傳遞了一種無言的威壓,太醫微不可見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看着皇帝閉上了眼,太醫方才躬身退開,看在秦妃的眼中滿是不屑,看看那奴才樣,一個活死人躺在榻上,有什麼好怕的!那樣的恭敬做給誰看?

“回娘娘的話,陛下怕是最近不會醒來的,臣方才探了皇上的脈象,隱隱有股內氣不足,元神俱損,需要好好開幾幅方子調理一二,不過娘娘也無需擔心,這久病之人是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才能恢復的。”

太醫說著話,脊背發涼,這不算是在咒皇帝吧?他可是知曉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這事情一旦敗露,那皇上會將他全家滿門抄斬的。

太醫出了皇帝的寢宮,後背仍然是涼涼的,皇帝這是要趁機清除異己了?他多希望昨日自己沒有診斷出來皇帝要醒了,可是那人給自己的孫兒下得毒藥,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爺爺,爺爺”孩子清脆稚嫩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來,男孩蹣跚着步伐,撲向老太醫懷裡,老太醫真是又喜又憂,這是什麼世道啊!竟然對着自己這一歲大的孫兒下黑手。

“來,乖孫,爺爺抱。”

院子里是一副爺孫兩和樂安康的場景,隱藏在牆角的暗衛看到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也毫不猶豫飛身離去。

“父皇還沒有醒來嗎?”太子焦躁的問道,語氣里有些煩悶。

“沒有呢!今日太醫來看過了,太醫說皇上這次元氣大傷,怕是醒不過來了。”秦妃的聲音輕飄飄的在屋內響起,末了她還補充一句:“太子殿下可要抓點緊,這皇宮裡的風向說變就變,今日這是對殿下有利,倘若哪天這風掛錯了方向,那可是會對殿下大大不利的。”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自己的男人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你就為自己奔前途了,真真是個無情的人兒。”

太子的戲虐並沒有讓秦妃生氣,秦妃撇撇嘴,衝著太子的背影道:“殿下,說的什麼話?什麼叫為自己奔前途,這話人家就不愛聽了,那都是因為人家深愛着殿下,殿下還這般誤會人家。”

太子回身,一手捏起秦妃的下巴,“本殿下就喜歡你這樣吃裡扒外的模樣,好好監視着皇上,什麼時候醒了,記得第一時間來找本殿下彙報。”

說罷,太子昂首闊步的邁出了殿門,秦妃臉上媚笑瞬間跨了下來,她回身望着榻上已經睜開眼的皇帝,微笑着道:“陛下,您可看到了,這就是您的寵妃,這就是您日夜栽培的繼承人。”

瓊英守在皇帝身邊是樂正羽的主意,可是變成秦妃的模樣卻是即墨罹的主意,而此刻的秦妃卻是昏迷不醒地躺在即墨皇的床下。

“你們如此玩弄天子,當真不怕朕殺了你們?”皇上躺在床上虛弱的說道。

瓊英俏皮的眨眼道:“是這樣嗎?皇上,恕我無禮,我自和姐姐皆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也是琴棋書畫學着,可是天有不測風雲,父母雙亡,族人全數被奸臣所害,我們姐妹流落他鄉,現在過得還不是一樣好?”

皇上聽了瓊英這莫名其妙的話,最終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這個在自己面前不知禮數的粗鄙丫鬟。

“皇上,我們是鄉野百姓,尚且可以度日,不過是多受些磨難罷了!可是與我相比,還是姐姐受的磨難多一點,姐姐自懂事,將我拉扯大,很是不易。”

瓊英有些傷神,她本來是說皇帝的,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的紅了眼眶,皇帝也沒有打斷她,只由得她嘰嘰喳喳的講述自己的生世。

哪知瓊英話鋒一轉,道:“陛下,您是一國之君,您與我們不同,我們是自己活着就好,您要擔負的是整個天下的性命,您是位好皇帝,雖然後來有些不近人情,將罹王爺趕到那潼關鎮,讓他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自己的第一個兒子。”

瓊英說話的時候偷偷打量着皇帝的神情,她也是拿捏不準,這樣說究竟對不對皇帝的胃口。

見皇帝沒有異樣,瓊英繼續道:“您在位這麼多年,咱們即墨的百姓生活的越來越好,也能交得起每年的賦稅了,沒有人因飢餓而死了,女子們出去街上也不會被壞人搶跑了。

我是個不會講什麼大道理的人,可是連我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都能看出來您是個好皇帝,那還有誰看不出來呢?天下人都是長眼睛的,日子過得好不好他們都深有體會。”

說到此,皇帝的眼神飄來,用飽含不滿的神情回應了她,“你確實是個不會講什麼道理的人,這麼一番感動的話,被你說的這樣支離破碎。”

說到動情處,瓊英也不管這是哪裡,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與床上一言不發的即墨皇絮絮叨叨說起來家常話。

“皇上,您說您這生活也不好,我覺得還是自己在宮外過得逍遙自在的好,這樣整天被關在宮中如何好玩?簡直是束縛人性。”

“你覺得朕的生活錦衣玉食不好嗎?天下人都得仰仗着朕過活,人人都畏懼朕的權利,這世上好吃的稀奇的都要先給朕把玩,你不喜歡這樣?”皇帝詫異的出聲。

“那樣好是好,什麼都不用自己做,可是皇帝是皇帝,百姓是臣民,沒有了百姓,那皇帝一個人留在世上,也沒有微風可耍了,那樣的天子做着有什麼好?

百姓如果沒有了皇帝的統治,燒殺搶奪,遲早會死絕的,那樣也沒有什麼意思,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皇帝的眼睛微微閃動,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瓊英,“你倒是活得清楚。”

“皇上,您這是在誇我嗎?”

瓊英今年敢,滿十三歲,是個激靈的丫頭,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閃着純潔微光的大眼睛直直的望向皇帝,根本沒有忌諱什麼君主不可直視的規矩,看在即墨皇眼裡甚是可愛。

“真是個傻丫頭,這世上人心險惡,怎麼容得下你。”

皇上嘆氣,話中有話,而瓊英卻裝作沒有聽懂,炫耀般的說道:“不怕,我會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