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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話剛說完,他的手下便抓住了江非的右手手腕,猛地摁在了桌面上。

男人魁碩的體格在江非面前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力氣也是大的驚人,江非卯足全力也沒能抽回手,反而腕處的骨頭都快被男人掌心壓碎了。

男人將棒球棍的底端抵在江非的手背上,江非頓時汗毛倒豎,大喊道,“你們這是犯法的,你們”

“事後江先生若報警,我們會按照法律規定付你相應的醫藥賠償。”眼鏡男慢條斯理道,“廢一隻手而已,於我們而言,並非大事,但被人失信,丟了面子,這是我們老闆非常忌諱的一件事”

江非知道,自己這是遇上“強盜”了。

“好了。”眼鏡男漫不經心道,“動手吧,把手骨砸碎點,事後再被治癒了可就沒意義了。”

“等等!”江非忽然大聲道。

眼鏡男起了一半的身體又坐了下去,他冷冷的看着江非,“江先生還有什麼話想說?”

江非幾乎咬碎牙,“如果你們的目的只是讓我寫張三百萬的欠條,大可以一開始就用這種暴力手段脅迫我,為什麼還搞昨晚那一出栽贓陷害我?”

眼鏡男聳了聳肩,“不明白江先生你在說什麼,我們老闆的手錶的確是你偷的,也的確是你弄壞的,現在我們只是想‘合理’的追回損失,也盡一切可能的站在江先生的立場去解決,現在是江先生你不配合。”

“事情究竟怎麼樣你們比誰都清楚,設計這麼一出不就是想名正言順的從我這裡搶劫嗎?為什麼要針對我,我跟你們老闆有什麼仇?!”

眼睛男已無耐心去和江非爭辯什麼,淡淡道,“江先生執意這麼認為,那就沒什麼可聊的了,我們”

“我寫。”江非將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咽進肚子里,一字一頓道,“不就是三百萬欠條嗎,我寫就是了。”

眼睛男給了手下一個眼色,那人立刻鬆開了江非,江非揉着手腕,被迫坐回了椅子上。

江非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拿起眼前桌上的筆。

江非剛寫一個字,又抬頭看着對面的眼鏡男,似乎在懷疑什麼,開口問道,“你們的老闆真是衡榮地產的趙總?”

眼鏡男知道江非在懷疑什麼,不緊不慢的答道,“你在警局的時候應該了解的很清楚了,難道警察會騙你?”

江非低下頭沒有說話

幾分鐘便可解決的欠條,江非寫了十幾分鐘,最後一筆結束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男人便一把抽過他手下的紙,轉手遞給了眼鏡男。

眼鏡男扶着眼鏡一字不落的審查了一遍,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嗯,沒什麼問題。”

眼鏡男將欠條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轉頭看着失魂落魄的江非,微笑着道,“江先生別灰心,這世上賺快錢的法子多的是,我們是相信你可以在半年內把錢還清的,而且就算還不清,我們也只是要了你的房子而已,到時候江先生再重新開始便可,畢竟年輕,就是資本”

江非盯着笑面虎似的眼鏡男,洶湧的濁氣淤在心口,想爆發卻沒有勇氣,半晌,江非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竭力平靜的問道,“我想知道你們趙總跟傅勛是什麼關係?”

他這些年已經低調到就差把自己埋進塵土裡了,面對自己理虧的事一般都是選擇主動退讓的,所以目前在這中南市,除了傅勛,江非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如此想致自己於死地。

可是為什麼呢?

他那樣權高勢強,一隻手就能把自己捏死的男人,至於繞這山路十八彎的報復自己嗎?直接花錢雇群黑手把自己拖到沒人地方打到失去生活能力,這不是比這幼稚的栽贓陷害更能迅速讓自己絕望嗎?

“傅勛?你是指南勛集團的傅總嗎?”眼鏡男淡淡道,“那日的慈善夜上,我們趙總倒是與傅總見過一面”

“就這樣?”

“嗯?”眼鏡男挑着眉,“不然還如何?”

江非又懵了

難道真和傅勛沒關係?

眼鏡男起身提起公文包,裝模作樣的對江非說了兩句安慰話,然後轉身離開了包廂。

江非臉色灰沉的坐在餐桌前,低頭垂腰,像被風霜打蔫了似的

這三百萬的數額雖足夠嚇人,但對江非而言也並不是承擔不起,只要將之前準備一次性清掉的債務,再繼續按部就班還利息拖着就可暫時緩解。

可除了這忽來的巨額債務令江非感到壓抑,江非還害怕接下來的針對會層出不窮。

不搞清楚事端的源頭,不知道幕後黑手的目的,還了這三百萬,還有再有三百萬

這一切的幕後策劃者

究竟

是不是他?

眼鏡男在離開包廂之後,又轉身快步拐進了與江非所在包廂相鄰的,隔壁包間。

這件包間內的採光極好,一整面的落地窗牆,中午的陽光又被有機玻璃過濾了刺目的光色,透過落地窗後的光線輕薄柔和,灑滿了整間包廂。

傅勛臨窗而坐,穿着身黑色的襯衫長褲,袖口隨意的卷到肘彎處,露出肌肉緊繃的小臂。

興許是陽光普照的背景過於柔和美好,也令素日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傅勛此刻看上去放鬆愜意了許多,像個卸下商務偽裝的精英來品下午茶,又像頭午後小憩在此的順毛野獸,一身的雲淡風輕,歲月靜好

眼鏡男進門後,朝着為他開門的傅勛保鏢吳申微微鞠了一躬表示尊敬,吳申沒什麼表情,朝着傅勛的方向微抬下巴,示意眼鏡男直接過去彙報。

眼鏡男陪着笑臉一路走到傅勛身旁,將公文包里江非寫的那張欠條,以及胸前口袋裡別的那隻錄音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傅勛面前的桌上。

“一切就如傅總您安排的那樣。”眼鏡男小心翼翼的說道,

傅勛看了他一眼,濃墨般的劍眉微挑,眼鏡男心一顫,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

“是是一切都如我們趙總安排的那樣。”眼鏡男抬手擦了擦額間的冷汗,笑着道。

傅勛沒有再理會眼鏡男,拿起桌上的錄音摁在了筆頂端的開關,江非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那是剛才眼鏡男與江非在隔壁包廂對話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