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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風額頭隱現冷汗,心虛道:“有、有這麼誇張嗎?”

“兩族通婚生下來的後代,雖然你不是第一個,但兼并兩種血脈的,你卻是絕無僅有。”

“雪姨和風叔重傷垂死不假,不過卻因你的血脈問題,大大縮短了他們殘存的生命!”

“並且你的血脈力量隱患,仍舊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只是被雪姨他們暫時壓制了下來,不至於暴走而已。”

“所以,你現在還認為,你想要結丹,很容易?嘰~”

慕晚風聽完不禁後怕,他還想問什麼,似乎又意識到場合不對,周遭的人都是一臉怪異地看着他。

花鳳湊上前來,道:“風兄,嘰嘰~嘰嘰嘰~”

慕晚風問道:“你幹嘛呢?”

“我就想試試,看你能不能聽懂鳥語。”花鳳尷尬地笑笑。

“哦?所以呢?你是鳥,還是我是鳥?”慕晚風看白痴一樣看着他。

花鳳沒有就此罷休,又湊近了一點,悄聲問道:“嘿嘿~風兄,我知道你有故事,我也有酒,跟我說說唄。”

“我有雙飛鳥,睡前洗個澡,靜時順如喵,動則朝天嘯,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了解一下?”慕晚風一拍花鳳的屁股,賊笑道。

花鳳像是被紮腳了一般,迅速跳開,指着慕晚風破口大罵:“無恥,流氓,變態,敗類,人渣,牲口,有辱斯文,恬不知恥,衣冠禽獸!蛇和你比都是賢良淑德;鴛鴦和你比都算冰清玉潔。不要臉,簡直臭不要臉!”

兩人的話傳到玄鏡的耳中,氣得沒直接劈了這倆傢伙,這就是自己兩個愛徒喜歡的人?

她憋住怒氣,轉頭問香雪蘭:“他能和靈獸溝通?”

香雪蘭想起慕晚風被韓柔刺傷,她和韓柔也曾在門外,聽見慕晚風和小米吵鬧,而且內容不堪入耳。

想到這裡,她心中不免啐了一口,斟酌了一下,道:“他體質異於常人,能夠與靈**談,也不足為奇。”

“喉哦?難道他跟你的……”

玄鏡說道一半,發現眼下人多口雜,便停住了話頭。

她見花鳳一眾人等,還在圍繞着慕晚風嘰嘰喳喳,問東問西,於是冷聲喝止道:“你們如此肆意妄為,可還將師門長輩放在眼中!”

喧嘩的場面頓時一滯,玄鏡冷哼道:“回各自的擂台,接着比試!”

眾弟子紛紛應是,將意猶未盡的問題,全都憋回了肚子里,灰溜溜散去了。

“慕晚風。”玄鏡直呼其名。

慕晚風有些發愣,不過還是走了過去,恭敬道:“師叔~”

玄鏡看着他光溜的上身,眉頭一皺,道:“衣服!”

“哈?哦~”

慕晚風遲鈍了一瞬,就取出一套衣服囫圇套上,將小米塞回衣領中,垂手彎腰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玄鏡見他重新穿戴好,這才說道:“方才在你修鍊時,我做主讓百花谷佔了你些好處,你不會怨我吧?”

霸王硬上弓,還問弓痛不痛,豈有此理!

好在慕晚風除了溫華,對百花谷並不反感,而且也算是報呂長老的恩了。

再說了,玄鏡可是未來的丈母娘,不管是霸王到自己宮痛,還是屁股疼,他也只能打碎了牙,說自己舒服着呢。

“哈哈~師尊他不在,一切但憑師叔做主~”慕晚風信誓旦旦。

不過他歪打正着,順嘴一說的馬屁,確確實實拍到了玄鏡的臀上。

玄鏡忽然發現,她看慕晚風竟然順眼了許多,頷首嗯了一聲,目光卻轉向了湯玉屏。

湯玉屏心領神會,她哪會不知玄鏡剛才說的話,是衝著自己答應的條件來的?

“慕小友~”

慕晚風轉身疑惑道:“前輩,喚晚輩有什麼事么?”

湯玉屏笑道:“慕小友,我百花谷受了實惠,也不能讓你吃虧,這是五瓶上品靈液,你收下吧。”

說著,她便取出了五個雕花小玉瓶,示意雪無痕送過去。

“啊咧?”慕晚風看着雪無痕送來的玉瓶,被徹底震懵了。

玄鏡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居然被上品靈液震懾住了,不像是這小子的痞性啊。

“愣着幹什麼,還不謝過湯谷主?”

慕晚風本就存着報恩的心思,於是推辭道:“前輩,呂長老的事,我一直心中有愧,這靈液我萬萬……”

“玄天秘境一事,邪教蓄謀已久,責任也不全在你,而且一碼歸一碼,有恩必有報不是嗎?”湯玉屏抬手打斷道。

面對這麼大的利益,慕晚風還覺得虧欠呂長老,嚴詞拒絕,其品格讓湯玉屏很是欣賞。

若是剛才將上品靈液送出去,還讓她有些心疼的話,現在卻是心甘情願了。

慕晚風依舊沒有去接,還待說些什麼,就聽見玄鏡強硬的聲音傳來。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哪兒那麼多廢話!剛才不是還說讓我做主嗎?拿着!”

慕晚風遲疑了半晌,還是從雪無痕手中接了過來,道:“如此,那便謝前輩厚愛了。”

玄鏡滿意點頭,對慕晚風此時的作為,挑不出任何毛病。

除開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她發現香雪蘭和韓柔,竟然意外的有眼光,並不是所託非人。

一邊的孔燁心裡最不是滋味,沉着臉道:“場面話也表演完了,那比試是不是該繼續了?”

古太清老懷欣慰,也不計較,笑呵呵地道:“半個時辰已到,比試繼續……”

“第一場,蘊天宮季南木,對陣凌霄閣袁飛。”

兩人聞言,同時邁步而出,跨上了擂台。

袁飛一襲黑袍加身,鷹眼高鼻樑,因為功法原因,雖說不是骨瘦如柴,卻也相差不遠,整個人顯得鬼氣森森。

而季南木精修暗器一道,但文氣十足,給人柔和的感覺,與袁飛迥然不同。

季南木剛想招呼,就發現袁飛已經執劍疾馳,欺身前來。

若是之前,季南木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現在嘛。他淡淡一笑,右腳猛踏地面,飛身後撤。

袁飛緊隨其上,就在他經過季南木原來站立之地時,體表汗毛一豎,側身一個翻轉,滾到一旁,然後迅速彈起。

與之同時,嗖地一聲,一枚鋼釘從地面射起,打在了護陣光罩上。

袁飛這才發現,季南木跺腳的地面,有個不易察覺的小孔,鋼釘就是隱藏在那裡。

季南木眉頭一皺,沒料到對方反應如此靈敏。

那對於危險的嗅覺,沒經歷無數次生死,很難做到這個地步,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對手了。

“暗器是弱者的伎倆!”

袁飛第一次開口說話,嗓音嘶啞難聽,猶如地獄爬出的惡鬼。

“不管什麼手段,活到最後的人,才有資格去評判。”季南木說著,沒有拿出慕晚風煉製的長鞭,而是取出了兩柄連弩。

袁飛心頭一凜,他從季南木充滿寒氣的話中,以及那鋒利如刀的眼神中,發現他兩是同一類人。

都是從死人堆里,翻滾着爬出來的人!

“嘖嘖嘖~有意思~就是不知道眾目睽睽下,你能發揮幾成。”

袁飛嘖嘖笑了一陣,便再次發動了進攻,直擊要害,絲毫沒有顧忌正道大比的規矩。

“孔閣主,這是正道大比,不是生死相搏,有點過了!”古太清有些慍怒。

孔燁卻是不以為意,道:“放心,他有分寸,不會真下死手。”

古太清轉頭看向楚碧痕,卻見其眼神鎮靜,毫無波瀾,他深吸口氣重新看向台上。

季南木不與袁飛硬拼,一直閃身避讓,手中連弩頻頻彈射出弩箭,逼得對手連連招架。

“就這點招數嗎?跟之前那人一樣,只會扔靈符,本身卻不堪一擊。”

袁飛雖在招架,但顯得遊刃有餘,還能出言嘲諷。

季南木不為所動,仍然不緊不慢,跟隨着自己的節奏攻擊。

片刻之後,袁飛用靈劍擋掉幾根弩箭後,終於逮住了機會,身形一閃,就到了季南木近前。

“結束了!”

袁飛橫刀立馬,一劍劈向了季南木面門。

就在靈劍幾乎快碰到季南木鼻尖時,袁飛卻發現其嘴角,竟是微微翹起了一點。

有詐!

這是袁飛一閃而逝的念頭,而這念頭並沒有錯。

他在最後一個剎那,抽回了靈劍,體內靈力洶湧而出,身體憑空旋轉了起來。

大風訣~

他和阮鴻宇一樣,用出了大風訣。

一股旋風驟然升起,而這時,先前季南木所經之地,全都爆發出破風聲,如傾盆大雨般的鋼釘,直指旋風包裹的袁飛。

一時間,旋風周圍鋼釘被彈開,火花四濺,乒乓聲不絕於耳……

季南木嘆息一聲,抽身退開十餘丈。

良久之後,袁飛停止了旋轉,旋風也收縮到了他手中,那狂暴的氣息令人心悸。

就在他要將旋風擲出時,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幾枚掉落在地的鋼針,像是活過來一般,再次彈射而起,盡皆扎在了袁飛身上。

更有一枚竟是在其左掌中間,穿透而過。

旋風本就狂暴,袁飛靈力被鋼釘一阻,頓時爆開無數風刃,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季南木搖了搖頭,手指勾了勾,那幾枚鋼釘瞬間飛回他手中。

觀戰的眾人這才看清,其攤開的手掌里,有着一圈圈幾乎無法辨清的絲線,在陽光下泛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