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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北辰豁然轉身,目光彷彿要吃人。

重霄擠出一絲笑容,一邊將儲物戒遞過去,一邊說道:“師尊,這可能是師弟留下的。”

萬北辰搶步上前,劈手將其奪了過來。

儲物戒中的紙張取出來後,疊在一起有十二堆,每一堆都壘得足有人高。紙張上有配圖,但很少,幾乎全是文字。

萬北辰粗略地掃了一眼,便咬牙道:“混賬東西,有膽回來,沒膽來見我。”

曾經慕晚風從玄天秘境回來時,答應過將煉器傳承抄錄一份。

這幾年來,他有時間便會寫下一些,或是以口轉述,讓胭代筆,勉強謄寫出了這十二堆出來。

上面記載着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何處有可能出現,怎麼運用等等,全都是將開陽峰能用上的煉器基礎。

更高深的記載,就算此時的萬北辰都用不上,他也就暫時沒有抄錄。

雲藍很詫異,一看萬北辰的態度,便知道這是慕晚風留下的,不會有假。

難道慕晚風去而復返了?還是說,走之前就把東西留了下來?

她也不會隨時隨地,將神識擴散至整個開陽峰,沒察覺到也很正常。

“霄兒,去尋些紙張來。”

這事干係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得備上一份,還不能假手他人。

待重霄再次回來後,三人將自己關在火楓樓中,便開始了不眠不休地謄抄。

天權峰

慕晚風瀟洒轉身,讓天權峰的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今日回蘊天宮,只打算留下東西就走,送請帖不過是賭氣,順道過來給陸清泉添堵罷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殺陸清泉也不難,但前提是陸清泉不跑。

若是做不到一擊必殺,陸清泉定會避而不戰,不會傻獃獃站在那兒等死。

要是追擊的話,難免顧此失彼,非但無法保證文三的安全,而且不一定就能殺了陸清泉。

再者,他與別人有所不同,剛結丹不久,還沒摸清楚體內灰丹的情況。

他也一直在剋制,沒動用血脈力量,不過誰也說不準,在激戰正酣時,會不會突然炸丹。

天權峰上所有人,都在等待陸清泉拿主意。而陸清泉面色陰晴不定,心裡在掙扎糾結。

若是什麼都不做,他真就顏面掃地了。

所以,他給霍影和李長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倆先去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

兩人心領神會,各自取出靈劍後,成左右包抄之勢,朝慕晚風攻擊了過去。

神識感知下,慕晚風就算不用眼睛去看,腦海中也清晰地呈現出兩人的方位。

文三一步三回頭,隨時都在注意身後。

他心中跟明鏡似的,慕晚風這種天怒人怨的行為,只要不是不舉或沒被切掉的人,都不會忍氣吞聲。

此時果然如他所料,陸清泉這邊動手了。

因為提前有心理準備,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跳了開去,給雙方騰出了地兒。

不是他不仗義,而是他覺悟高。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他一直隨身攜帶!

要是明知自己短,還偏往青樓趕,最後只能羊肉吃不到,還惹一身騷。

霍影在左,趕在前面,一劍斬向慕晚風的脖頸,李長風在右,落後一瞬,一劍斬向慕晚風的大腿。

慕晚風猛然頓住,探出左手,穩穩將霍影的劍接住。

隨即,他又側開身子,閃電般抬起右腳,把李長風的劍,不偏不倚踩在地上。

緊接着,他飛起左腳,踢中李長風的下頜,將其踹了出去。

同時,左手順帶一扯,靈劍牽動着霍影,將其拉到了面前,劈手為刀,斬在霍影的後背。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根本就不給兩人反應的時間。

砰!

霍影砸進慕晚風身前的地面,李長風滾地葫蘆般,落向遠處。

慕晚風左手輕輕一拋,右手輕巧地握住靈劍劍柄,在霍影想要站起來之際,一劍切在了他脖子上。

頭顱滾出,血濺五步。

慕晚風一甩劍尖上的血,使得靈劍重新纖塵不染。

他漫不經心地抬眼,看向高台上的陸清泉,顯得風輕雲淡,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可是,陽光之下,那靈劍上泛起的冷光,卻令所有人都脊背生寒。

天權峰上,寂靜無聲。

一切都來得太快,絲毫不留商量的餘地。

“你!”

陸清泉胸口急劇起伏,指着慕晚風說不出話來。雖然震驚、憤怒,但明顯底氣不足,有些色厲內荏。

霍影乃紫府八重,不是什麼徒有其表的人,然而卻被翻手間斬殺了,他也做不到。

眼前這人實力之恐怖,世所罕見!

難道除孔燁外,又多了一個百竅境?他腳下這片土地,還是他所熟知的神州大陸嗎?

“生氣了?”

慕晚風輕飄飄的話,落入陸清泉的耳中。

“我本想讓你們苟延殘喘一陣,之後再來清算,沒想到,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找死。”

清算?

陸清泉心頭一動,說道:“蘊天宮和凌霄閣同氣連枝,我也不曾得罪過你,何故如此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

慕晚風瞥了眼霍影的屍首,揚起手中靈劍,嗤笑道:“方才這柄劍要斬我,我為魚肉,如今這柄劍在我手中,我為屠夫。”

“立場不同之後,你卻要我放下屠刀,慈悲為懷?打的贏,你動手,自詡匡扶正義;打不贏,你就講道理,自稱良家婦女?”

陸清泉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慕晚風頓了頓,接着道:“而且,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凌霄閣的人了?”

“且不論什麼緣由,我殺了他又有何妨?恕我直言,要是有人再敢阻攔,我亦殺之,包括你,不信就來試試。”

陸清泉拽緊拳頭,牙齒咬得嘎嘣響。

他很想試試就試試,奈何終究沒那個底氣。

撇開身份,他也是人,也惜命,而且修行不易,能坐穩現在的位置,受人頂禮膜拜,更是不易。

他又怎會明知不敵,還要以身涉險呢?

就在他準備以沉默應對,放任慕晚風離開時,一陣嗡鳴聲驟然響起。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