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鴻宇並未走遠，兩人一道追了過去。
香雪蘭打了聲招呼，便和韓柔一起，離開了凌霄閣，下山去了。
兩人走後，阮鴻宇便直奔正殿，將事情稟報給了孔燁。
孔燁傳喚來一名長老：“你去跟着香雪蘭，不必藏得太深，她發現了也無妨。”
有人跟蹤才是正常，若一下子就不管不顧，反而顯得可疑。
長老領命而去，他又看向阮鴻宇，問道：“這幾日駐守的弟子，少了多少人？”
阮鴻宇如實道：“回稟師尊，截止昨，已少了二十三人。”
“查出來了沒？”
“還沒有，不過已經出動了不少長老，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孔燁頷首，想了想道：“吩咐下去，就算查出來了，也讓他們不要聲張，更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這幾日本尊不在凌霄閣，一切事物都由你來打點，有什麼消息過來稟報即可。”
“是，師尊～”
最近這幾，凌霄閣不斷少人，孔燁又怎會不知道？
在沒摸清對方目的之前，他只是按兵不動而已。
更何況少的只是尋常弟子，起初並沒在意，現在仔細一尋思，恐怕跟慕晚風的人脫不開干係。
這麼一想，他心中便是大定。
本想着，要將香雪蘭的消息散布出去，就算傳到了慕晚風耳中，他也得等上一些時日。
沒想到一群跳梁丑，竟主動送上了門來，真是助我也。
這麼一來，留給他的時間，倒是相當緊迫了。孔燁想着想着，就出了大殿，又離開了凌霄閣。
為了能殺掉慕晚風，他可謂是廢寢忘食，夜以繼日的操勞啊。
若非身為修士，他身子骨健朗，不然這老胳膊老腿兒，還真吃不消。
凌霄閣山下，附近的一個城鎮中
韓柔歡欣鼓舞地穿梭在街道上，一會兒拉着香雪蘭看這個，一會兒又拉着香雪蘭看那個。
兩人容貌傾世，又沒有遮掩，兜兜轉轉間，引得旁人驚艷不已。
韓柔從地攤上拾起一個發簪，沖香雪蘭比劃，道：“好看嗎？”
“好看！”
攤販看見韓柔，一時間驚為人，都沒過腦子，話就從嘴裡蹦出來了。
韓柔轉頭嬌嗔道：“我又沒問你。”
攤販雖不至於七老八十，但年紀也不了，搶白後又被駁斥了回來，老臉頓時騷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香雪蘭無奈笑道：“好看。”
她盯着韓柔手中的發簪，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慕晚風製作的髮夾，思緒飄得老遠。
韓柔見她心不在焉，扔下發簪，拉着她又閑逛了起來。
直到一家布莊前，韓柔才駐足了片刻，隨後領着香雪蘭走了進去。
布莊管事先是一愣，隨即堆出這輩子最有誠意，自以為最好看的笑容，迎了上去。
“二位姑娘，你們可算是來對地方了，我這裡的布料全用蠶食所織，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而且不管在工藝還是款式，在鎮子里都是首屈一指。句實在話，只有我這裡的衣服，才配得上二位姑娘的國色香。”
韓柔一蹙眉，道：“好不好，我自己會看。”
着她拉着香雪蘭，在布莊里逛了起來，一件件翻看着衣物，每看中一件，就會不厭其煩地問上香雪蘭一聲。
管事的跟在兩人身旁，滔滔不絕的介紹。
“這是紫綃翠紋裙，百花曳地裙，雲雁細錦衣，烏金雲綉衫，藕絲琵琶衿上裳，軟毛織錦披風……”
韓柔挑了幾件，在香雪蘭身上貼了貼，也不好判斷合不合身，於是問道：“有房間嗎？”
管事愣住了，問道：“什麼房間？”
韓柔叉腰道：“廢話，當然是試衣了。”
管事瞪大了眼睛，隨後尷尬地道：“有是有，只是二位確定要在這兒試嗎？”
“難道還有人看不成？”
“沒！絕對沒！若是有人敢，我眼珠子給他摳出來！”
“那不就完了，趕緊的。”
韓柔不通世事，香雪蘭卻是知道，布莊里可沒這規矩。
尋常人家的女子，拋頭露面的都很罕見，若是看上什麼東西，一般都是付了銀錢，拿上就走。
衣服就更是如此了，斷然沒有試衣這一。
她將韓柔拉住，搖頭道：“不用試了，我看着挺合身的。”
她不在乎凡俗里的規矩，但也不願在其他地方換衣。就算是房間，那也是別人用過的，她心裡很抵觸。
一聽這話，管事也長鬆了口氣。
這兩位姑奶奶可以不在乎名聲，布莊可還得做生意啊，一旦傳出什麼風聲，還以為這裡有不正經的勾當呢，生意還做不做了？
“好吧～”
韓柔嘟嘴答應一聲，轉頭看向管事，問道：“就這幾件了。”
“好勒，”管事匆匆掃了眼幾件衣服，道：“折了零頭，一共十六兩銀子。”
到錢時，韓柔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平時衣食無憂，但銀錢這種阿堵之物，從來就沒操心過。
所以，她兩袖清風，身無長物啊。
香雪蘭見韓柔面色有異，瞬間便明白了過來，只是別是金銀，就連玉都只有瓶子，她也無可奈何。
這種事，管事碰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笑臉瞬間跨了下來。
“兩位姑娘莫非是尋我開心？”
韓柔漲紅着臉道：“銀子沒有，但其他東西有不少，就怕你不識貨。”
着，她取出一個玉瓶，道：“這裡面是丹藥，能祛病消痛，延年益壽。”
管事瞥了一眼，道：“瓶子倒是值幾個錢，不過裡面的丹藥，呵呵，你以為我是三歲稚童嗎？”
“這裡臨近凌霄閣，所以經常有人拿着稀奇古怪的東西，到處招搖撞騙，上次就有一人，被我打斷腿扔了出去。”
“卿本佳人，奈何……罷了，念在兩位是女子的份上，我不與你們計較，你們走吧。”
韓柔何時受過這等冤枉，不由氣結：“你！”
香雪蘭無奈一嘆，道：“師妹，算了～”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等等，她們的錢，我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