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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加時賽么?

……所有的球員們都有一種微妙的感覺:畢竟沒有多少場比賽是必打加時賽——這種情況一般會出現在半決賽、決賽當中,而不是區足比賽的第一場。

琅濤收回輕視,生出一絲感慨:能打到加時賽的球隊啊!……

不愧是首都球隊,果真厲害!

加時賽開打之前,裁判示意兩支球隊去休息五分鐘。

北京球隊休息區。

儒教練拍了拍手,點贊道:“你們做得很好,好好保持。”

北京球隊的所有球員們都抬頭看他,表情挺懵的。

儒教練為人么,說好聽點兒,是認真嚴肅、不苟言笑、嚴格負責,說難聽點兒,那就是老頑固、破古董、死呆板,似他一本正經做事之人,忽對大家誇獎了,大家反而覺得……受寵若驚。

儒教練咳了一聲,又道:“你們誰累了,我可以換人上場……”

一聽儒教練要換人,眾人搖頭如撥浪鼓,死活不想下場。

於是,儒教練本想善解人意的後半句就改成了:“沒人換的話,你們就堅持到加時賽平,咱們點球決勝——總之,拖得越久越好。”

眾人挑了挑眉,又忍不住地瞥了一眼陸連:看來你還真照儒教練之話說的啊?

連喬飛隱約的不平之色也真正地放開,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陸連喝了一口熱水,又心酸又安慰:太好了!竇娥昭雪了!

首都球隊休息區。

首都球隊的教練臉色陰沉得似要下暴雨,冷聲地宣布:“加時賽你們要踢進一球,不然拖進點球決勝,對我們隊很不好。”

說罷,首都球隊的教練意有所指地看向薛林的雙手。

薛林神情淡淡,默默地揉着手腕。

嚴月初心疼極了,小聲地關心道:“隊長,您的手……?”

“無妨。”薛林溫聲地說,“加時賽我保證不失球,剩下的就看你們了。”

“是!”嚴月初咬牙地說。

嚴月初很想對前輩們大吼“一定要為球隊進一球呀”,但他什麼也沒說。

首都球隊的教練見隊員們有些泄氣,用眼神示意張彥、龍華、張俊一和胡誠飛這四名後衛,除了張彥和張俊有所表態,輕輕地點了點頭,另兩位則低下頭去,當作沒看見。

首都球隊的教練心頭一簇火苗頓時燒成火龍,怒聲道:“……加時賽需要做些調整——張民、李大成,你們代替龍華和胡誠飛上場!”

薛林是球隊的支柱,首都球隊的教練沒法讓他下場,至於後衛么?嗬~可不代表首都球隊的教練還治服不了兩名後衛!

“是!”人高馬大的張民和李大成興奮地回答。

首都球隊的教練隱晦地道:“曉得該怎麼做吧?”

“明白!”張民和李大成異口同聲,眼裡划過一抹狠意。

“……”龍華和胡誠飛微微一顫,仍是一言不發。

“很好。”首都球隊的教練這才大發慈悲地發話,“抓緊休息,什麼也別多想。”

觀眾席上。

一群家長觀眾們看得懵了:“什麼情況?兩支球隊踢足球,都是零比零,隨後要進加時賽?——要是那什麼加時賽還打平,那要怎麼辦?”

啦啦隊的隊長劉雲十分敬業地解釋道:“不怕,還有點球決勝!”

“要是點球也沒法取勝呢?”

“那大概是平局吧?……”劉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忽然記起區足比賽可沒什麼淘汰隊里再比試、以第二名晉級之類的規則,區足賽就是淘汰賽,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沒有第二路可走,想要拿到大足聯賽的門票,只能一直贏下去!

想到這裡,劉雲又改口道:“也不能平局,會分出勝負的,我們拭目以待吧!”

說完,指揮啦啦隊少女們更加熱烈地跳舞。

啦啦隊少女們聽到劉雲和家長觀眾們的簡短對話,心思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要用跳舞助威,奉獻光和熱,讓大家盡情地踢一場完美的球賽!

——琅濤,加油!北京隊,必勝!

加時賽開始!

兩支球隊踏進球場,再次歸隊站好。

播音室里,透明已久的解說員朱明瑞手持話筒,說出首隊球隊的最新情報:“加時賽開始了,我看到首都隊有兩名後衛球員換人了——他們分別是:左後衛張民、翼衛李大成,首都隊的陣型仍是4-4-2,沒有變化!期待首都隊將給我們帶來全新的改變!”

要不是解說員朱明瑞的提醒,琅濤都沒注意到首都球隊換人了。

首都球隊開球。

首都球隊的10號右邊鋒嚴月初輕輕碰球,小跑上前。

北京球隊的8號右前衛姚謙則大步流星,粗暴地單挑嚴月初。

嚴月初嚇了一跳,急忙提速,作出向左傳球的動作,卻在傳球的這個過程中忽把身子一扭,加速帶球朝右邊衝刺,甩掉了姚謙。

沒跑幾步,與首都球隊的9號影前鋒蔣必勝相逢。嚴月初只覺迎面一陣風,他停下了腳步,毫不驚訝地發現足球不見了。

足球被蔣必勝勾走了。

然而,北京球隊的9號影前鋒蔣必勝盤球沒跑多久,又遇上首都球隊的8號右邊前衛林迦和9號左邊前衛林止,沒能及時地剎車,徑直地撞到林迦的胸口,林止見罷,趁機截走了足球。

首都球隊的9號左邊前衛林止想也不想,傳給11號左邊鋒容棕旃,容棕旃運球奔跑,撞上北京球隊的11號左前鋒吳澤君,亦風水輪流轉地被劫走了球。

“上啊!”吳澤君一馬當先,筆直地沖向首都球隊的大門。

“追啊!”首都球隊除了兩名前鋒,其他人都往吳澤群這邊趕來。

“傳球啊!”蔣必勝追在吳澤君的身後,見他老不傳球,別提多鬧心了。

琅濤嘆氣,對裘保保和陸連說:“我們也跟上。”

言罷,琅濤、裘保保和陸連緊隨其後,時刻注意補位。

要不是身後有隊友支援,吳澤君早在首都球隊的禁區外便被斷了球。

“喝!”吳澤君踏入首都球隊的禁區內,趁着周邊首都球隊的球員們分別被隊友們用身板攔住,發力,狠踢,射門!

這球總算不太正了,而是直線加旋轉地朝球門右上角飛去。

這要換成一般守門員,不太可能抓得住。

首都球隊的1號守門員薛林卻面不改色,雙手一擋,依然把球擋在球門外!

好似很輕鬆!

吳澤君怒氣沖沖,頗有摔人砸門的衝動。

琅濤眼見吳澤君神色不對,連忙拉住他,喝道:“你在想什麼?”

“……”吳澤君回過神來,抿了抿嘴,“抱歉,上火了。”

琅濤哭笑不得道:“你這性子……唉,不是說好點球決勝負嗎?”吳澤君的性格真不敢讓人恭維:場上像反派,場下是學長,兩種極端。

“明白了。”吳澤君精闢地總結一字訣,“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