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指向上午九點半——
「各位觀眾們,大家好!我是足球解說員清明!歡迎大家觀看大足聯賽‘校園組’的決賽:北京球隊VS上海球隊!本場決賽全國直播!」話筒傳播清亮的男聲,在那偌大的鳥巢球場上顯得格外清晰,即便觀眾席處人聲鼎沸,也阻擋不了足球解說員清明的說話之音,「下面,請讓我簡單地介紹兩支球隊的具體情況!」
「北京體育學院足球隊的首發球員是:1號守門員薛林,2號右後衛端木綠,3號左後衛周華,4號清道夫楊子華,5號自由中前衛王思誠,6號左前衛楊誠誠,7號右前衛喬飛,10號前腰琅濤,9號影前鋒蔣必勝,11號左前鋒吳澤君,8號右邊鋒姚謙!」
「上海體育學院足球隊的首發球員是:1號守門員鳩路,2號右後衛思翔,3號左後衛王林,4號清道夫芃誠,5號左前衛胡班,6號右前衛趙飛,10號中前衛趙嘉雲,7號中鋒丁眾,8號左前鋒馬飛,9號影前鋒童錄,11號右前鋒李光武!」
「兩支球隊的陣型同為4-3-3!猜硬幣是上海球隊猜對了!」足球解說員清明馬不停蹄說,「裁判示意球賽開始!由上海球隊發局。」
——攝像鏡頭多次地挪向鳥巢球場,善意而例外地給每一名球員亮個正面。
故鄉,琅家。
琅父懷着緊張不安的心情,打開電視,調至體育頻道,剛好——
“噗——”琅父一不小心噴了,把自己嗆着了。
“怎麼也不小心點兒?”琅母趕緊拍了拍琅父的後背。
琅父咳得差點喘不過氣來,結巴道:“快……快看看!你快看看!看看電視里的,那人是不是我們家的兒子?”
“什麼?”琅母壓根反應不過來。
琅父吃力地把手一指——半晌,琅母后知覺地抬頭!
順勢地看去,琅母就見那張無比陽光的熟悉面孔正在作着熱身運動,可不就是自家的兒子琅濤?!
“……”琅母徹底傻眼了,都懷疑雙眼暈花。
然而……兒子琅濤的面容她想認錯都不可能!
琅父揉了揉眼,甚至定睛多看,終究嚇着了。
“孩子他媽,我的眼睛出毛病了嗎?為什麼琅濤還在電視里?”
“……”琅母兩眼獃滯,徹底說不出話來。
“兒子果然踢球了”這一事實轟碎了琅父和琅母的三觀。
鳥巢球場。
足球扣在上海球隊11號右前鋒李光武的腳下。
李光武盤球,朝北京球隊的區域推進。
北京球隊11號左前鋒吳澤君搶了隊友8號右邊鋒姚謙的任務:率先地朝李光武奔去——「看來北京球隊的勢頭正勁啊!」足球解說員清明說,「開場不過一分鐘,北京球隊的11號就向上海球隊的11號發起挑戰!奇妙的是,雙方同為11號!」
吳澤君眼裡閃過一絲凶光,狠狠地朝李光武的身上撞去。
李光武也不退縮,悶聲地抗住,咬緊牙關,毫不退縮。
身板一挺,李光武順利地挺過吳澤君的蠻撞——吳澤君後退兩步,再朝李光武逼近,同時出腳,想要勾球!
吳澤君難得和軟地搶球!
可惜李光武一點也不溫和,用左腳把球一挪,挪向右方,令足球直接滾走。
上海球隊9號影前鋒童錄從中路過,順勢地勾球,帶球跑走。
北京球隊9號影前鋒蔣必勝鎖定童錄,直朝童錄奔去,試圖截球——蔣必勝追至童錄的身後,飛身鏟球!
童錄帶球想跳躍,避開蔣必勝的鏟球,豈料跳至半空,竟被蔣必勝的鏟球給擊中——足球被蔣必勝一腳踹走,而童錄動作一滯,順勢摔倒!
“千萬別假摔!”蔣必勝頭都大了,“好歹這是決賽,給大足聯賽一次面子,咱們正正經經地踢球,不亂搞小動作,行嗎?”
童錄吃力地站起,翻個白眼,哼道:“我是真摔倒了!”
蔣必勝:“……”
為了表現自身的良好素質,蔣必勝伸出一隻手來,將童錄扶好。
“你沒事吧?”瞄了一眼遠處的裁判,蔣必勝佯作關心地詢問。
童錄好脾氣道:“沒事。”
沒想到上海球隊也禮尚往來,並未胡攪蠻纏。
遠處的裁判遲疑一下,不再追究蔣必勝的過失,調頭就走,繼續跟緊球賽的最新動向——
足球滾啊滾,被北京球隊10號前腰琅濤給撿到了。
一見琅濤得球,上海隊球員們臉色大變,其上海隊前鋒球員們紛紛朝琅濤靠近,意圖包圍琅濤——琅濤扣住足球,在對方來臨之前,冷靜地打量四周,來記高吊傳球,將球傳給球場邊線的姚謙!
姚謙運球,撒腳丫子狂奔。
但沒跑幾步,又遇海球隊的10號中前衛趙嘉雲——趙嘉雲擋在姚謙的身前,張開雙臂,不讓姚謙過去!
盯着趙嘉雲的姿勢,姚謙似覺過不掉他,立即再將足球傳給琅濤。
琅濤帶球,挺身而上。
「兩支球隊對攻耍得很快!」足球解說員清明適時地開口,「決賽不愧是決賽,總能給人帶來意外的驚喜——繼雙9號單挑之後,雙10號也要踏上擂台!」
琅濤對戰趙嘉雲——
身高方面,琅濤不如趙嘉雲,被趙嘉雲甩了好幾條街——但是,琅濤速度不弱,控球能力也數一數二:靠着無雙的控球能力,琅濤簡單粗暴地單挑趙嘉雲!
琅濤想用速度甩開趙嘉雲。
趙嘉雲的速度卻不比琅濤慢——大步流星,趙嘉雲趕至琅濤的背後,伸腳搗亂!
琅濤被迫停下與趙嘉雲周旋,靈活地控制腳下的足球,不讓趙嘉雲斷走!
“你很厲害。”當琅濤和趙嘉雲搶了十來分鐘的足球仍沒分出勝負後,趙嘉雲挑了挑眉,對琅濤刮目相看。
“彼此,彼此。”琅濤直視趙嘉雲,一邊回敬,一邊警惕趙嘉雲。
雙方一守一攻,一逃一追,一時沒能壓制對方,不得不陷入僵持。
為了激怒趙嘉雲乃至讓趙嘉雲出錯,琅濤激將道:“你們給點力啊?——搶球不行,射門總行吧?……想要證明自己實力很強,就盡量多射門,千萬別和我們球隊玩拖延戰術!”
“……什麼意思?”趙嘉雲不快地皺了皺眉頭。
“大家都清楚薛林的實力。”琅濤壞笑不已,“想要贏下他,通常只有一種辦法:讓他受傷到接不到球——薛林每次上場都會打止痛劑,相信你們這些球員們都清楚……待到你們將我們拖進點球大戰,那就會是我們輸了。”
趙嘉雲目光一閃,挖苦道:“你倒真會算計——數月不見,昔日的小綿羊倒成了腹黑狼,真夠狡猾的。”
琅濤老臉一紅,認真道:“我也只想求個公平——反正大家到時都有機率地選進國青隊……作為未來的隊友,難道不該堂堂正正地踢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