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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沈玉娘是你們盟主的妾室,偷了你們盟主的黑珍珠;而沈玉娘呢,又說你們盟主覬覦她的美貌,殺了她的丈夫……”

葉休摸了摸鼻子,嘴角噙着笑意:“兩個故事,兩個版本,有點意思,究竟你們兩人,誰在說謊呢?”

“哼,一看就是他們在撒謊,沈姐姐一個孤弱女子,還帶着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是小偷?而他們兩個,剛才差點殺了一船的人,還差點殃及我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們那個什麼幫主,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李鶯冷哼一聲,義憤填膺道。

一旁,秦昭陽、江歌、沈方圓等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目露憐憫,看樣子同樣站在沈玉娘這一邊。

不過,這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同情弱者,憐憫弱者,人之天性使然,正因為如此,世間才有所謂的真與善,美與好。

“少俠,奴家沒有偷東西,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奴家,他們在撒謊,求求你們,一定不能讓他們把奴家帶走,求求你們了!”沈玉娘亦磕頭如搗蒜,臉上滿是哀求和惶恐。

“沈姐姐別怕,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小姑娘李鶯急忙安慰道,一旁的梅青魚亦同樣安撫着。

“少俠,白某以大江盟的名譽起誓,白某說的都是真話,還望少俠明辨?”白紙扇則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言辭懇切。

葉休摸了摸鼻子,看向秦昭陽道:“秦兄,你認為他們兩人所說的話,誰更可信?”

秦昭陽想了想,平靜道:“相比而言,我更相信沈姑娘所說的話。”

“小子,想清楚了再說,真當我大江盟好欺嗎?”秦昭陽話音方落,脾氣火爆的段江河怒吼一聲,鬚髮張揚。

“段兄,慎言!不過,幾位少俠或許初出江湖,經驗不足,千萬不要被壞人給騙了,我大江盟在松陽郡一代頗有聲名,行事光明磊落,怎麼會幹這種事腌臢齷蹉之事,還望幾位少俠三思而後行?”白紙扇狀似斥責了段江河一聲,但其言語言外盡皆不離大江盟三字,擺明了是在威脅葉休他們不要多管閑事,以勢壓人。

“大江盟?真是好大的名頭啊?”秦昭陽冷笑一聲:“你們大江盟的確是松陽郡一霸,作威作福慣了,誰見着你們都得給幾分薄面,但出了松陽郡,你們就是一隻螻蟻,狗屁不如,別人怕大江盟,我卻不怕。”

“另外,行事光明磊落,呵,別給你們大江盟臉上貼金了,誰不知道,大江盟明面上以漕運生意為業,但暗地裡卻盡干一些下三濫的勾當,欺壓良善,收保護費,搶劫過往商船等等,無惡不作,還有臉說行事光明磊落,真是可笑?”

“小子,胡說八道,老子栽了你!”也不只是被秦昭陽的話太過張狂,惹惱了段江河,還是被秦昭陽戳穿了大江盟的真面目,惱羞成怒,揚起手中長刀,便要斬向秦昭陽。

秦昭陽自是不甘示弱,提着手中的**,冷冷看着段江河。

“段兄,且慢。”雖然被揭穿了真面目,白紙扇亦起了殺心,但他卻不像段江河那般莽撞。大江盟所做之事,雖然算不上隱秘,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眼前這個少年,不但知曉他們大江盟暗中所做之事,而且對大江盟絲毫不懼,顯然來頭極大,背後勢力不凡。

“姓秦,**?”忽然,白紙扇彷彿想到了什麼,眉頭一蹙:“你是舞陽秦家子弟?”

秦昭陽冷冷一笑:“不錯,在下舞陽秦家秦昭陽。”

白紙扇顯然知道這個名字,抱拳道:“原來是舞陽秦家家主的獨子,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金箭公子,久仰大名。”

“我等不知秦公子當面,先前無狀,衝撞了秦公子,還望秦公子恕罪?”

白紙扇的姿態放得極低,段江河雖然心有不甘,仍舊低頭拱了拱手,正如先前秦昭陽所說,他們大江盟雄霸一郡,看似威風,但出了松陽郡,便是一隻小螻蟻,至少在東陽府魁首秦家面前不值一提。

“舞陽秦家一向以禮儀、規矩立世,秉承江湖俠義之風,扶危救困,斬妖除魔,享譽天下,白某心嚮往之,欽佩不已。”白紙扇恭維道。

秦昭陽聽到白紙扇誇獎他們秦家,心中頗有些自得,拱拱手,道:“過譽了。”

然而,下一刻,只聽白紙扇言語鏘然道:“不過,公子既是秦家子弟,更應遵守秦家家規,怎可平白污我大江盟聲譽?再者而言,抓捕沈玉娘,是我大江盟的家事,秦公子無端插手,便不怕有損秦家的聲譽嗎?”

若是別的勢力,他們或許會忌憚,但舞陽秦家他們卻是不怕,一來秦家俠義心腸,從不會濫殺無辜,而且行事古板,若無證據,亦不會胡亂動手;二來秦家家風嚴謹,極為重視聲譽,不準家族子弟在外胡作非為,更不許做有損秦家聲譽之事。所以他只需以規矩、聲譽,便能讓秦昭陽無法插手此事。

小人,束之以力;君子,束之以義,古來如此。

當然,這麼做可能會惡了秦家和秦昭陽,但只要能將那件東西帶回去,縱然惡了秦家,又如何?

“你們強詞狡辯……你們自己做過的事,心裡清楚;再者說,你們憑什一口咬定沈玉娘是你們大江盟的人?”秦昭陽一咽。

白紙扇得意一笑:“我們做了什麼,秦公子你有什麼證據嗎?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沈玉娘不是我們大江盟的人?”

“這……”秦昭陽一愣。

白紙扇繼續道:“秦公子,你是秦家子弟,今日若強行插手我大江盟之事,我們自然不敢阻攔。不過,我們大江盟亦不是無膽之人,縱然勢小,難與舞陽秦家相比,改日也定要上門拜訪,求一個公道?”

“我大江盟不信,這昭昭江湖,便無說理之處?便無公道之法?”

“你……”秦昭陽被說得啞口無言,臉龐漲的通紅。

“咳咳……”一旁,葉休搖搖頭,秦昭陽還是太年輕了,幾句話便被對方懟的沒了脾氣,亂了方寸,只得出言解圍道:“兩位別吵了,要證明你和沈玉娘的話誰真誰假,我倒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所有人一齊看向葉休。

葉休道:“白堂主和段堂主說沈玉娘偷了你們大江盟的黑珍珠,那麼,我們只要搜一下,看沈玉娘身上,究竟有沒有所謂的黑珍珠,不就行了?”

“有,便說明你們說得是對的;沒有,便證明她是對的。”

“你們看,很簡單,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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