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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與金九的對話略有改動,比較重要,大家還是重看一遍。

郝可夫指揮幾個夥計,將金九送出了酒樓。

到了上海遠郊,自然還有人接應,這是昨天下午和郝可夫計劃好的事情,耿朝忠倒不需要太操心。

他現在需要操心的是,怎麼應付戴雨農可能的懷疑。

不,是必然的懷疑!

雖然讓金九做了不在場證明,並且以金九的身份,戴雨農不會也不可能逼問對方,但這並不是萬全之策。

至少,從南京發生的劫案來講,自己是知情者,而上海發生的劫案,自己又在上海,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按照戴雨農的秉性,是一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的。

自己,還需要更強有力的證據!

.......

上海,特務處二組秘密據點。

“老闆,已經把南京送過來的子彈和上海的子彈進行了比對,確認是同一種彈藥。”沈醉走進了戴雨農的臨時辦公室。

“看來,真的是同一個人了......”戴雨農喃喃自語。

“這點無疑問,不過,最大的問題是,這個人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的。南京的行動是方科長指揮,上海的行動是我在指揮,並且老闆您也說了,並沒有把上海的行動告訴南京的任何人,對方是怎麼知道我們在上海有行動的。”沈醉說道。

“消息是從南京傳來的,”戴雨農摸着下巴,仔細推敲,“盧洪波之前收到過南京來的示警,所以可以完全排除你們這邊出問題的可能性,問題一定出在南京!!”

“沒錯,我也這麼認為,”沈醉贊同道,“但是,既然您都沒有告訴過南京的任何人,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不知道,”戴雨農搖了搖頭,“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早就通知上海地下黨戒備了,我們的這次行動也根本不會成功。”

“也就是說,這個人很可能是來到上海以後,才臨時決定劫囚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具體行動是什麼,更不知道我們具體的行動時間。”沈醉說道。

“是啊!”戴雨農搖了搖頭,“不過這樣問題就複雜了,也許是他在南京聽到了什麼風聲來到上海,然後發現我們已經施行了抓捕行動,不得已,武力劫囚。也可能是,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來到上海後發現你們在抓人,然後決定武力劫囚。”

“這兩種情況,有什麼不一樣嗎?”沈醉目光閃爍。

“不一樣,如果他是無意中發現的,那證明他和南京傳遞消息的那個人之間沒有聯繫,如果他是受命來到上海,那證明他和南京那邊傳遞消息的是同一路人。”戴雨農開口道。

沈醉搖了搖頭,他搞不明白這裡有什麼區別。

“對了,方科長正好也在上海,要不我們把他叫過來參詳參詳?”戴雨農突然開口道。

“啊?方科長也來上海了嗎?如果他能過來,那可真是太好了。方科長精於查案,我看過他追查日本間諜的案卷,簡直是驚為天人!”沈醉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戴雨農點點頭,吩咐身邊的唐縱道:“打電話,聯繫一下方科長。”

“打到哪裡?”唐縱有點摸不着頭腦。

“打到濟仁大學,就說找周宣合周教授接電話,他現在應該就在那裡。”戴雨農說道。

“好!”唐縱迅速走了出去。

.......

清晨送走金九等人後,耿朝忠就趕到了濟仁大學,他在濟仁大學的講座一共有兩節,上午一節,下午一節。剛講完課,就看到一個學生跑進來,說是有人找。

放下電話,耿朝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該來的始終要來,只不過,來的似乎快了點?

片刻後,耿朝忠坐着一輛黃包車,來到了方浜中路二組的秘密據點,看到耿朝忠過來,守在門口的唐縱立刻跑進去通報給戴雨農。

“老闆,您怎麼也來了上海?”耿朝忠看到戴雨農,一臉驚喜,“剛才唐書記長給我打電話,我還不敢相信呢!”

“哈哈,只許你方大才子講課,就不許我來上海逛逛?”戴雨農也是滿臉笑容,看上去心情極佳,接着伸手指了指沈醉,開口道:

“沈醉,四一大會的時候你們見過的。”

“方科長你好,我在上海時常聽到方科長的威名,一直想着什麼時候能把酒言歡,今天終於逮着了機會,一會兒可得好好喝兩杯。”沈醉也是滿面笑容。

“處長面前,說什麼威名?慚愧慚愧。”

兩人一陣寒暄,戴雨農手一揮,開口道:“說正事。”

沈醉把上海發生的事情介紹了一遍,耿朝忠一邊聽,一邊露出思索的神情,眉頭鎖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

“這個人,我也一直在查,不過沒什麼眉目,沒想到他竟然來了上海,又干下這等大事!”

“我們現在懷疑,這個人是從南京得到了上海要出事的消息,這才來到上海組織營救。”沈醉在旁邊說道。

“不會,”耿朝忠搖了搖頭,“如果他早就知道消息,怎麼會單獨前來?他一個人,就是再厲害,又能救幾個人?剛才處長也說了,雖然死了幾個,跑了幾個,但大部分赤黨還是被緝拿歸案了。再說了,如果他要救人,怎麼不救盧洪波,反而開了槍就自己跑了?”

沈醉和戴雨農對望一眼。

方途說的有道理,如果他在南京知道確切消息,那是絕對不會一個人來上海組織營救的,那也太離譜了,並且很顯然,效果並不好。

“也許他根本就不認識盧洪波是誰,”沈醉開口了,“不過南京那邊提前給盧洪波做了示警,說是特務處可能對上海地下黨採取行動,只是這個盧洪波沒當回事罷了。”

“什麼時候的事?”耿朝忠開口問道。

“就在昨天早上,盧洪波收到的消息。”沈醉說道。

“那就是我們抓捕游無魂之後的事了,”耿朝忠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我們在南京抓捕游無魂,游無魂給上海示警,這是人情之常,因為他害怕那個沐幼安供出和上海有關的消息,但這並不代表南京那邊知道上海這邊要採取行動,所以這個示警的消息很模糊,證明南京那邊絕對不知道上海這邊採取的行動,更不知道細節。“

戴雨農和沈醉再次對望一眼。

方途的這個分析,明顯比兩人剛才的分析更精確,也更符合邏輯。

“方科長的意思,是此人並不知道我們的具體行動,只是恰逢其會而已?”沈醉開口問道。

“恰逢其會?那不見得!”耿朝忠搖了搖頭,“我的推測,可能是這樣:此人在南京劫走了那個上海來的赤黨,然後護送這個人一起回到了上海,這才發現上海出了問題,但他們只有兩個人,所以只能挺而走險,武裝劫囚!”

“這?”

沈醉和戴雨農再次面面相覷,方科長的這番分析,看上去鞭辟入裡毫無漏洞,難道真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