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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朝忠走了出去。

破爛的工廠里,蘇斯洛夫和朱木運雙目對視。

“Привет,товарищ{同志你好}.”

蘇斯洛夫突然用俄語說道。

“在中國,我只說中文。”

朱木運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可以理解。”蘇斯洛夫點點頭。

一個特工,任何細節都不能犯錯誤。在中國,當然還是要以中國話為主。

“你比我想象的瘦多了。”

頓了一頓,蘇斯洛夫用中文說道。

“如果你被人像野狗一樣追了好幾天,然後躲在暗無天日的洞里整整隱藏兩個月,並且每天只能以一塊麵包充飢的話,你也會這麼瘦的。”

朱木運說道。

蘇斯洛夫的臉上露出笑容,他身子略略彎曲,向朱木運敬了一個禮,然後說道:

“尊敬的朱可夫中校,請你把東西交給我吧!我知道,你在德國負有重要的使命,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不是司令部6局那些人,他們為了功勞,不擇手段。而我們,都出自契卡,我們都是捷爾任斯基大人的門徒。我會保證,把你手中的東西,完好無損的交到明任斯基的手裡。”

朱木運沒有說話,他用嘲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不,我不會把這個東西交給任何人的,因為,這是我生命的保證。除非,你能帶來契卡和總司令部6局的保證。”

蘇斯洛夫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他笑眯眯的用俄語說了一句:

“Тыпредалорганизацию{你背叛了組織}.”

朱木運說道:“我告訴過你,說中文。“

在門外側耳傾聽的耿朝忠不由的露出苦笑。

是的,他的俄文很糟糕,但是沒想到,周丙的俄文比他還糟糕!

砰!

一聲爆響,耿朝忠撞開房門,沖了進來!

說時遲那時快,蘇斯洛夫也已經砸出一記重錘,砸向了朱木運的下巴!

但是,耿朝忠撞門的聲音已經提醒了假扮朱木運的周丙,他迅速的側臉躲開,伸手還擊!

不過,他的拳頭剛剛打出去,發現面前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確切的說,蘇斯洛夫早已經轉身後退,沖向了耿朝忠!

是的,只有幹掉持槍的耿朝忠,才是唯一的生機!

不過,他退回來的速度比他沖向耿朝忠的速度更快!

沒錯,他是飛回來的!

他的拳頭還沒碰到耿朝忠的臉,耿朝忠的一記鞭腿已經狠狠的抽在了蘇斯洛夫的臉上!

蘇斯洛夫當即昏厥!

耿朝忠搓了搓手,擺出一個V型手勢,向周丙晃了晃。

周丙苦笑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繩子,將蘇斯洛夫的手腳牢牢綁住。

“可惜,沒有套出太多的東西。我的俄語太差了。”周丙遺憾的說。

“不是的,不是俄語的問題,他是在你說了這句:

除非,你能帶來契卡和總司令部6局的保證。

這句話後,才確認我有問題的。“

耿朝忠說道。

“哦,他耍了個花招。”周丙點頭。

“可以了,即使俄語沒問題,對付這種人,也很難得手,我們只能確定一件事,他迫切的想得到朱老大手裡的一樣東西。“耿朝忠說道。

“嗯,到底是什麼呢?”

周丙蹲下身子,盯着面前的這個年輕的俄國人。

“等會兒他醒來,我會讓他開口的。”耿朝忠說道。

耿朝忠這一腿準確的擊中了蘇斯洛夫的太陽穴,類似後世搏擊比賽被鞭腿擊中Ko的人一樣,這種昏厥,經過短暫的處理,並不會太久。

七八分鐘後,蘇斯洛夫眼皮一陣滾動,慢慢的蘇醒了。

“我的朋友,您終於醒了。”耿朝忠拍拍蘇斯洛夫的臉,示意他趕緊睜開眼睛。

蘇斯洛夫在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以後,已經放棄了逃跑的打算。

剛才耿朝忠的那一腳,如雷鳴,如電閃,瞬間就將自己的世界變成了一片漆黑——他在黑海情報學院里,還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高手!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耿朝忠說道:

“你們想問點什麼?我不認為我知道的東西比你們更多。”

“第一個問題,你怎麼發現他不是朱可夫的,我記得你說過,你沒見過朱胖子,也沒見過他的相片。”

耿朝忠先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他需要和這個人建立起交流的渠道。

“紅軍司令部只有第4局,沒有第6局。沒想到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

蘇斯洛夫回答。

耿朝忠和周丙對視一眼,又問道:

“原來如此,對了,第4局是幹什麼的?”

蘇斯洛夫咳嗽了一聲,略有點不解的看着耿朝忠,似乎在奇怪他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他長出了口氣,說道:

“第4局是軍隊的情報組織,直接為軍隊服務,我們契卡主要從事的是肅反工作,當然,現在也主管一些經濟案件。如果你真的是朱可夫的下線的話,應該知道這些。”

“哦,謝謝。”耿朝忠點點頭,“蘇斯,你知道的,我只跟了朱可夫兩個月,他除了交了我一些情報基礎,什麼都沒告訴我。所以,我想從你這裡學點東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蘇斯洛夫點頭。

他當然不能介意,也沒法介意。

“朱胖子是被誰追殺的?他手裡到底有什麼?”

耿朝忠問道。

此話一出,旁邊的周丙也提起了精神。

“你們既然設計我,那麼應該已經猜出來了,沒錯,是自己人乾的。這不奇怪,朱可夫這個東方人,一直不受局裡的待見,很多人都認為,他在島城過得太舒服了。”

“包括你?”耿朝忠說道。

“不,你誤會了。”蘇斯洛夫眨眨眼睛,“我對朱可夫同志沒有惡意,追殺他的也另有其人。就是我剛才說的,紅軍司令部第4局,也是駐紮在北滿的軍隊情報機構。這個部門一直和我們契卡不對付。我不知道朱可夫同志怎麼得罪了他們,但是我保證,我本人絕對沒有殺死朱可夫同志的打算。”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跑?還要襲擊我?”周丙突然說話了。

蘇斯洛夫用看白痴的眼睛看了周丙一眼,但他還是解釋道:

“我發覺你不是朱可夫,那麼這一定是個陰謀,既然是個陰謀,我當然要跑了!這有什麼奇怪的。”

“好吧,你很聰明,但也不要輕視我們的智慧。”耿朝忠接過話來,“不過,我們真正感興趣的,是朱胖子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值得你這麼熱心。說了這個,我就放你走。”

“說了這個,我就不需要你們放我走了。我會立刻zìshā。”蘇斯洛夫苦笑。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說了?”耿朝忠簡單問了一句,然後給旁邊的周丙使了個眼色。

周丙立即走過來,開始用拳頭認真的招呼蘇斯洛夫。